镇国公说我为师不尊,迫害朝之重臣,我都承认。这的确是我做的,可那又如何?”
承认二字一出,大殿上又议论纷纷,镇国公等人的眼底也是一片得意之色。
慕卿忍不住摸了摸鼻尖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不仅如此,就连镇国公身上的毒药,都是我指使人给他下的,甚至还亲手鞭挞过镇国公呢,不知道这件事情,镇国公为什么也没有直接当众说出口啊?”
“慕卿你……”镇国公后面的呵斥之言还未说出口,就被慕卿打断了,“那被人鞭挞滋味肯定是不好受吧!
特别是我下手的力道控制的极好,会让你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伤口更是深可见骨,不过是短短的大半月时间,镇国公就这般憔悴,慕卿心中还真是高兴呢!”
虽然不知道慕卿为什么要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但她已经亲口承认,就不要怪他了!镇国公跪在地上,眼中划过一抹快意。
宴席间坐着的群臣,更是觉得这大祭司慕卿,怕不是疯了吧!
哪有人会当着皇上还有群臣百官的面儿,将自己的罪行说出口呢?
“皇上啊,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啊!臣心中之苦,难以诉述。求皇上尊南黎法度,将蛇蝎心肠的大祭司降罪。”
这慕卿听着镇国公说话的艺术,无奈地转了转自己手中的折扇,红唇微启道:“镇国公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不过是抽了你几鞭子而已,你就在这朝堂之上哭爹喊娘的,让皇上为你做主。那你可曾过曦儿?
即便他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只是你大哥遗留下来的孩子,可这也是皇上亲自册封的世子,你这个镇国公又是怎么对他的……”
母后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镇国公抢了白,“臣对待曦儿犹如自己的亲生骨肉一般,这件事情京都的百姓,无人不知啊!
大祭司现在是想说微臣虐待自己的孩子吗,这样玩笑一般的污蔑,大祭司还是不要做了。
况且,就算臣动手打了曦儿,那自然也是为了曦儿好,这望子成龙之心,想必在场的同僚们,皆有此想。”
国公爷说这话的时候,言语之中便可以看出他的愤怒,委屈。
“虎毒尚且不食子,镇国公为人宽厚,想必不会那么做吧!”群臣之中有人出声发表自己的观点。
“我初入俗世,在城郊外城隍庙歇脚时,发现有一辆马车行驶在官道上,却意外停在城隍庙外。马车上的一个嬷嬷还有车夫,都想杀死一个八岁大的小娃娃。ωωω.χΙυΜЬ.Cǒm
是我出手相救,并且见他根骨不错,收他为徒。后来我偷偷去镇国公府看他时,一个八岁大的小娃娃浑身血迹,伤痕累累的躺在下面全是钢针的床上。
我想,若不是我去了,只怕现在镇国公世子之位早就换人了吧!
我不知曦儿到底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以至于镇国公要管教到罔顾稚子幼命!
刚才于大人说得好都说虎毒不食子,似你这般伪善之人,不对,连人都算不上,说你畜生不如那都是抬举你了!
还敢妄称人父,你配吗?”
一时之间慕卿气场全开,整个云清殿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心里没有震撼是假的。多少年来这朝堂之上都是由他们这些男人说话,然他们无论做什么,都因为身上的这一身官服,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一步,然慕卿这一介女流之辈,却能在天子面前这般洒脱的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供认不讳。
堂堂七尺男儿,自叹不如啊!
“镇国公可还记得自己的这镇国公的位子是怎么来的吗?你为了争夺镇国公之位,下毒谋害一奶同胞的大哥,然后又借机耍手段将风曦过继给你。
你地方真以为你所做的这些事情,会无人知晓,却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慕卿冷冷地移开视线,起身朝皇帝躬身,“皇上,这些事情并非慕卿信口雌黄。镇国公府人口众多,世子频频被鞭笞毒打,这种事情便是隐瞒得再好,想必也有疏漏的地方,只需派人去取证,总能得出结论来!
况且,镇国公还在自己书房的暗格里留下了一些当年的证据呢!”
“你胡说!那些证据明明已经在密室里,你……”镇国公突然意识到自己再说什么之后,瞬间瞪大了眼睛。
从来没有慌乱的镇国公,这下是真的是自乱阵脚了。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为了不让那些证据流落出去,特意建造了密室,而且钥匙还在他的手上,所以在听到慕卿说证据在暗格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反驳,然话说出口后,他才反应过来,这是慕卿布下的陷阱,她在套自己的话。
看着镇国公胸口起伏,瘫坐在大殿中央,在场的官员个个都是人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风曦何其无辜?这,也是慕卿带走他的缘由。倘若我不将曦儿带走,以他此时年幼,孤立无援,怕是活不了多久。”说完结语,慕卿复又坐了下来,将身旁的娃儿揽入怀中,而那些证据就让司南博自己看着办吧!
“荒唐!简直荒唐!”皇帝震怒,“为一己私欲谋害朝廷命官,虐待兄长之遗子,污蔑大祭司,镇国公你还真是好啊!
亏得平日里,朕一直将你当做是朕的肱股之臣,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吗?”
“皇上,这是污蔑,污蔑!大祭司她故意……”镇国公此刻就像是濒临死亡的困兽,目光涣散,却始终不肯承认自己败了。
“够了,不要再狡辩了!”皇上直接将派人去镇国公府的密室里搜集来的证据丢了下去,镇国公看见那一封封书信,浑身颤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看他这般模样,慕卿冷笑,就这种程度就承受不住了吗?既然这场游戏你说了开始,至于什么程度,什么时候想要结束,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皇上,我自幼在慕家跟着前辈们学习玄术,不敢说自己的本事有多大,但也能窥探一二天机。
看见镇国公这面容的时候,我就觉得有问题。镇国公的天庭饱满,若是一般人的话,可能会觉得这是福泽深厚之人,然他们却忽略了镇国公额头上的皱纹。
仔细看的话,那可是一个隐匿的王字啊!
若是番邦小国,出现这么一个福相的人倒也不奇怪,毕竟他们那里都划分领地为王,然……在我南黎国出现这样的面向,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席间的大臣齐刷刷地盯着慕卿,想要继续听下去,然慕卿却突然摇了摇头,来了句“天机不可泄露啊!”
听见这忽悠人的话,司南博忍不住笑了,你要真的还是天机不可泄露的话,那你为什么还要泄露一半儿呢?
这丫头,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慕卿这接二连三扣下来的帽子,让镇国公面若死灰!
只要是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就没有任何一个能够容忍自己的臣子有异心,这大祭司分明就是把国公爷逼上死路啊!
惊到的人不只是镇国公,还有一旁的吃瓜群众,对于大祭司慕卿说的话,议论纷纷。
“大祭司的话可是真的?这镇国公居然会存折那样的心思,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
“大祭司出自隐世慕家,本事自是非寻常人能比,她说出来的话怎会有假,否则,你怎么解释前准镇国公刚继位就那什么了?
还有,他一直不允风曦入学启蒙,不就是担心那小世子将来明事理,然后对他做的事情起疑心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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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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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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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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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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