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回的就很晚,睡觉的时候还一直被沈宴卿折腾,估计也就睡了三个时辰,整个人困得不行。
镜儿则是看着地上的沈宴卿发愁,这事若是被知府的丫鬟们知道了,那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沈宴卿呢。
反正宋与乐也还在睡,镜儿也不敢弄出多大动静,免得吵到宋与乐。
镜儿试着摇了摇沈宴卿的身子,只见沈宴卿滚动了一下,又睡过去了。
无奈之下,镜儿只好先去厨房做碗醒酒汤,到时候沈宴卿再喊不醒,那就只能用冷水泼了!
过了半个时辰后,镜儿端着一碗醒酒汤过来了,还喊钦儿端了一盆冷水跟在后面。
到了房间后,镜儿小声地喊了几声“姑爷”,但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反应。
若不是还能听到呼吸声,镜儿都以为沈宴卿这是睡死过去了。
镜儿和钦儿又再尝试叫醒沈宴卿,结果都失败了,只好使出终极手段。
镜儿还是留了情,去桌子上拿了个杯子,倒了一杯水,然后向沈宴卿的脸倒上去。
感受到脸上的冰凉,沈宴卿勉强地睁开了眼睛,想用手去擦拭脸上的水,却发现自己的手动弹不得。
沈宴卿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蹲在地上的镜儿和钦儿。
两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沈宴卿挣扎地动了一下,发现自己手和脚都给绑起来了,诧异地说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何要把我绑起来?”
镜儿和钦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怎么说,后又齐声指着床上的宋与乐说道:“这你得问侯爷,是侯爷干的。”
沈宴卿更加迷糊了,不知道为何要把自己绑成这样,努力地动了动身子,往床上看去。xǐυmь.℃òm
宋与乐盖的是他们房里的被子,而自己身上这床好像是隔壁房的,也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
想起昨晚,沈宴卿便觉得头有些痛,可能是喝多了酒的缘故。
但是昨晚到下山的时候,沈宴卿的记忆就断了片,全然不记得回到知府后自己做了什么,所以对于自己被弄成这个样子很是奇怪。
“那你们把我给解开啊。”
沈宴卿试着挣脱了一下,发现这个结打得太紧了,只能无奈地向蹲在地上看着自己发呆的两人求救。
镜儿和钦儿合力将沈宴卿给扶了起来,却没解开他身上的结,甚至被子也没解开。
“姑爷,你先把这个醒酒汤给喝了吧,免得头疼,我去喊侯爷起床。”
镜儿走到床边,轻轻地拍了拍宋与乐的肩膀,轻声说道:“侯爷,半个时辰过去了,姑爷也醒来了,要帮他解开身上的结吗?”
宋与乐的睡眠一向很浅,所以从她们进房以后就感觉到了,知道是她们后,又睡了过去。
听到镜儿这样说,宋与乐起身,揉了揉眼睛,看着站成一个柱子一样的沈宴卿。
钦儿正端着醒酒汤,一口一口地喂着沈宴卿喝下去,沈宴卿则是苦着脸,纳闷地一口一口喝着药。
大早上看到这样一副有趣的画面,宋与乐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
宋与乐捧着肚子,指着沈宴卿笑道:“你这个样子可真是好笑。”
说完还跑过来围着沈宴卿转了一圈,仔细打量着自己的‘杰作’。
沈宴卿则是苦着脸说道:“乐儿,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干嘛把我绑起来啊?”
宋与乐又好笑又好气,笑骂道:“你还有脸问,昨晚干的事就忘的一干二净!”
“昨晚我干了什么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沈宴卿着急地问道,他怕自己酒后失态,万一做了什么不该做的......那没记住就太可惜了!
听到宋与乐说这话,镜儿和钦儿眼睛一亮,八卦之魂在眼里燃烧,脑海里已经过了几十种可能。
看着三个人好奇的脸色,宋与乐也不吊着她们胃口,开始跟沈宴卿算起帐来,细数着昨天他做的好事。
“昨天,我还是扮的男装,你下山的时候说什么也要赖着我,弄的木峰寨的人都用稀奇的眼神看着我。”
“等把你弄回府了,你就不好好睡觉,一个人霸占了整张床,把你姿势给调整好了之后,没过多久,你又是那副死样子,弄的我睡都没法睡。”
沈宴卿三人都在仔细听着宋与乐的话,镜儿和钦儿则是捂着嘴偷笑,沈宴卿只觉得十分羞愧,没想到自己耍起酒疯来是这个样子。
“还有啊,之后我把你手脚都给绑起来了,好不容易安分一会儿了,等我要睡着的时候,你竟然开始打滚,差点把我弄到床底下去了。”
“所以我才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
沈宴卿觉得十分尴尬,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了。
“乐儿,我......”
宋与乐白了沈宴卿一眼,说道:“看来以后你还是滴酒不沾的好,免得像昨晚那样作怪。”
沈宴卿心里还有些失落,要是自己没喝那么醉,那岂不是可以借着酒疯对宋与乐动手动脚了,真是浪费了一个大好机会。
镜儿和钦儿也没想到昨晚竟然发生了这些事,本以为是沈宴卿对宋与乐动手动脚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
两人在心里默默想着回到京城后一定要将此事告诉柴叔和十一。
“好了,你们帮他解绑吧,我也要换好衣服,今天还有一大堆事要做呢。”
宋与乐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转过身去,不再管她们。
镜儿和钦儿闻言马上帮沈宴卿解绑了。
解开后,沈宴卿觉得手脚都麻了,一晚上都被绑着,之前还没有感觉,解开后手和脚都有一道印子。
沈宴卿揉了揉手腕和脚腕,在心里骂自己的酒量怎么能这么差。
镜儿和钦儿也不打扰她们,将洗漱的水放好后便出去了,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看两人走后,沈宴卿一脸歉意地对着宋与乐说道:“真是抱歉了。”
“估计你昨晚都没有睡好吧?”
沈宴卿小心翼翼地问道。
宋与乐则是没好气地回道:“拜你所赐,我昨天也就睡了三个时辰!哼!你以后不准碰酒了,真是怕了你了!”
沈宴卿只好满头答应,虽然自己的酒疯还没有到丢人现眼的程度,但还是影响了宋与乐的休息。
若是还有下一次,估计宋与乐会把自己丢出门外去。
宋与乐的眼睛边有遮掩不住的黑眼圈,沈宴卿知道她没休息好。
“乐儿,你都没休息好,还是再休息休息吧,平洲的事我去处理就好。”
沈宴卿看不住打着哈欠的宋与乐,觉得十分心疼,便开口劝道。
宋与乐像是想到了什么,沉吟了片刻,凝重地开口说道:“你觉得平洲知府怎么样?”
沈宴卿不知道为何宋与乐会突然说起这个,诧异地问道:“平洲知府?姚余科?”
看到宋与乐点了点头,沈宴卿接着说道:“和他接触了这么多天,我觉得他倒也还行。”
“虽然第一印象挺糟糕的,不过他将平洲却是治理的井然有序,为人也没有什么恶习,所以听到这次三合村事件主犯是他侄子,我还有点惊讶。”
宋与乐无奈地谈了口气,说道:“若他是三皇子的人呢?”
沈宴卿沉默了,他来之前也就知道了这一点,听说姚余科是闫尚提拔的,总归和三皇子有一定的关系。
但是这些天,沈宴卿也和不少百姓们交流了。
不得不说,不管是治灾还是平时的管理,丝毫的差错都没有,姚余科还是一个非常受百姓爱戴的官员。
对于沈宴卿来说,若是姚余科真的能把平洲治理的那么好,那么就算他是三皇子的人,也没见他在平洲救灾上动什么手脚。
看到宋与乐还在等自己的答案,沈宴卿想了片刻,还是迟疑地说:“也并不是谁提拔的就是谁的人吧,否则我来到此地,他们绝对不会让事情变得如此顺利。”
宋与乐暗暗叹了口气,到底是学四书五经的书呆子,太过于正直了,缺少了一分心机。
“若是我说,我们找到机会,把姚余科给革职了吧,你会同意么?”
“这......可是姚余科也没有做的不好,再说姚安这事,虽然姚安有罪,若姚安是姚余科提拔上来的,那姚余科的确也是有罪,但这还没查出来,而且......”
“而且姚余科平日都是对平洲治理的有条不紊,没必要在这一件事上就抓着不放。”
宋与乐也明白沈宴卿一向都是就事论事,若没有真实的证据,恐怕不会愿意让自己动姚余科。
“嗯,你说的有道理,但还是小心为好。”
沈宴卿点了点头。
“我现在也睡不着了,还不如出去走走,没事,我困了自然会睡,不用担心我。”
两人换好衣服后便开始用早膳,知道他们二人昨晚喝了太多的酒,许霆便让人把早膳送到他们房里了。
厨房准备的早膳非常的清淡,可能是宿醉的原因,这些东西吃下去感觉肚子都更加舒服了。
不过宋与乐还是没有之前的好胃口,毕竟平洲知府的厨子,比起她侯府里的厨子,那还差的远了。
宋与乐天天跟沈宴卿抱怨,还是侯府的饭菜好吃云云。
沈宴卿也是这么觉得的,毕竟吃了那么久侯府的吃的了,嘴也被养的更加要求高了。
等二人准备好,许霆和姚余科已经在大厅里等着他们两了。
沈宴卿感觉好几日没看到姚余科了,据说是病的不轻,不过今天还是很精神抖擞。
“哎,姚大人,我可是好久没见你了,因为最近忙,没能去看你,你身体可好啊?”
“多谢沈大人关心,我这病啊,终于是好的差不多了。”
姚余科的声音也不似之前的那样沙哑,终于是恢复到了正常的声音。
之前听着姚余科沙哑的嗓音,都要难受死了,终于是恢复了正常。
“不知沈大人和侯爷今日是准备去哪?”
姚余科关心地问道。
沈宴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去兵营,让你见见老熟人!”
听见这话,姚余科的心里疙瘩一下,恐怕今天是一定要去查查这个姚安的情况了。
姚余科乐呵呵地一笑,连忙点了点头,表示一切都听沈宴卿的安排。
沈宴卿带人来到城门等人,等了片刻都不见人来。
姚余科奇怪地问道:“沈大人,咱们这是要等谁啊?”
“我和木峰寨的四当家约定好了,他今日会过来,还会带着三合村的人来。”
沈宴卿淡淡地回道。
姚余科还想问些什么,却被许霆打断,只好选择闭嘴了。
之后远远看到一架马车往着城门过来,沈宴卿定睛一看,赶车的车夫正是带他们上山的那个。
看到沈宴卿等人都在门口那里等着自己,四当家马上下来,礼貌地跟大家会儿打了招呼。
今日四当家穿的是一身劲装,比起昨日的书生服多了一些阳刚的感觉,给人英姿煞爽的感觉。
他身后则是跟着一个沉默寡言的妇女,见了沈宴卿等人也只是微微行了个礼,看到士兵则会忍不住害怕。
沈宴卿注意到了这一点,温柔地说道:“这位大姐,你别害怕,那群人渣我们会好好教训他们的。”
听到沈宴卿提起那些人,妇女的眼里充满了仇恨的眼光,也不答沈宴卿的话,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站着。
沈宴卿看这位妇女这个样子,不由得想这些侍卫到底到底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才会让人这样害怕。
人齐了以后,沈宴卿将众人带到了衙门,让人把姚安押了上来。
昨晚宋与乐就去喊人把姚安给控制起来,所以也省的沈宴卿去军营跑一趟。
而那个被切掉命根子的侍卫居然还是活下来了,不得不说木峰寨的药是极好的,硬生生让侍卫吊着一条命活了下来。
只是那侍卫醒来后得知自己日后传宗接代的大任再也不能完成以后,悲愤地又晕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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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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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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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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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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