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乐师,帮本王妃再奏一曲《梁祝》。”
随着沐宛言一声令下,会场慢慢响起了优美的旋律。虽说当初何占豪和陈钢创作《梁祝》时的本意是要用西洋乐器演绎出我们中国自己的交响乐,但这首小提琴协奏曲用我们中国的古典乐器演奏出来一点也不比小提琴之类的西洋乐器差。ωωω.χΙυΜЬ.Cǒm
沐宛言渐渐沉溺在了这优美的旋律里……
“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久徘徊,千古传颂生生爱,山伯永恋祝英台……十八相送情切切,谁知一别在楼台……历尽磨难真情在,天长地久不分开,天长地久不分开。”
随着音乐,沐宛言不由得张口唱出了《化蝶》。
几句简单的歌词,唱尽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一生……
曲毕,整个会场鸦雀无声。此时此刻到底谁是小偷,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只是谁都不敢第一个开口去得罪这个尚书府唯一的千金大小姐。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乔装打扮过的宫墨寒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看来他这个王妃也不完全是一无是处。
“好,王妃娘娘真是好才情。”突如其来的叫好声惊动了会场上的所有人。
一时间所有人都寻着声源望了过去,都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不顾及尚书府的颜面,当着会场所有人的面夸赞这个并没有实权的墨王妃。
沐宛言也不例外,她也一样好奇是谁敢第一个站出来顶自己。
寻着声音望去,只见对方身着青玉色长袍,三千墨发随意垂在肩膀两侧,白皙的皮肤像是能掐出水来——俨然是一个“貌美如花”的美男子啊。
等等,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沐宛言飞速地转动着大脑,寻找着记忆里有关这个男人的蛛丝马迹。
“你的意思是本公子不是这里的贵客了?”沐宛言脑海里突然就蹦出了这句话。
竟然是那个人面兽心的白面书生安公子!他怎么也来大会了?
沐宛言一惊,生怕那男子认出自己后,将自己逛青楼的事儿给抖落出来,赶忙压低了脑袋,也顾不上去落实上官瑾的罪名了,灰溜溜地下了台,拉着小月消失在了人群里。
见沐宛言离开,上官瑾如释重负地长舒了口气,也赶忙下了台。但她心里却暗暗发恨——这个女人竟然害得自己丢了这么大的脸,回去后一定得告诉爹爹,让他给自己讨一个公道。
沐宛言和上官瑾同时离开,让会场瞬间又乱成了一锅粥,排名和抄袭的事儿也借此不了了之了。而沐宛言“墨王妃”的名号和她所“创作”的《梁祝》却因此一炮而红,成了当下北耀皇城名副其实的“热搜”体。
大会依然在不紧不慢地进行着,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平淡如常,可是沐宛言的生活,却因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离开会场后,沐宛言和小月抄了一条离王府最近的小路,徒步向王府赶去。别问她为什么不坐轿子了。作为史上最悲剧的王妃,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的。从燕国带来的嫁妆虽说不少,但坐吃山空也养活不了她一辈子啊,找不到开源的方法,就只能节流了。
“王妃娘娘这是要去哪里?”
还没走多远,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沐宛言的身后传来。看了看这条荒无人烟的小路,沐宛言心里一阵犯怵,并没有理会背后的声音,拉着小月加快了脚步往前走着。
“是那个帮您出头的男人啊?”
小月回头望了一眼,有些不解沐宛言的反应。
“别看他,我们赶紧走。”
沐宛言压低了声音,拉着小月走得更快了。她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并非善类,是绝对不能招惹的。
只是还没走几步,安亦痕“嗖”地一下就腾空落在了她面前,逼得她不得不停了下来。
“这么快就把本公子给忘了么?墨王妃——”安亦痕拉着长腔,似笑非笑地看着沐宛言。
“公子认错人了,本王妃日日呆在王府,从未见过公子。”
沐宛言面不改色,不咸不淡地回着话,心里却暗暗祈祷着自己能装傻充愣蒙混过去。
“我想王妃娘娘大概是忘了吧,前几日……”
“公子有话就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沐宛言打断了安亦痕的话,看样子是蒙混不过去了,而且他今日拦着自己,就必定不会是叙旧那么简单。
“王妃倒是爽快,那就休怪本公子就无礼了。”
说话间,安亦痕一把就揽上了沐宛言的腰,腾空而起,向皇城的反方向飞去。
沐宛言被惊得一愣,往后一望,自己已经被安亦痕揽着飞出去老远了,原地就只剩下了已经被打昏了的小月。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劫持了。
只是有一点沐宛言想不明白,自己和他无冤无仇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他在往前飞着的时候还会时不时往后瞄两眼,像是在等人那样,难道他还有同伙?
想到这里,沐宛言才觉得害怕。他不会是要把自己给杀了吧?还是要把自己卖到一个穷乡僻壤的乡间妓院?或者是把自己关在一个地下囚牢,永远地折磨自己?
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可怕,沐宛言越想越多,越想越觉得害怕,最后脑子一热,用手肘狠狠地顶了一下安亦痕的腰,然后趁机掰开了他的手。脱离了安亦痕的束缚后,她整个人开始极速向下坠落,她已经做好了会坠地身亡的准备了。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沐宛言闭上了眼,等待着自己落地那一刻的到来。她甚至是已经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咚”地一声,没有预期的疼痛……沐宛言跌落到了一个柔软的怀里。
睁开眼,她看到了安亦痕皱着的眉头,再一看,自己竟然被安亦痕托在手中抱着,还是标准的“公主抱”……她赶忙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站定之后,沐宛言发现安亦痕的后背竟然渗出了丝丝血迹。暗红色的印记弄脏了他青玉色的长袍。
“你受伤了?”
条件反射地,沐宛言想要上前一步,却看到他皱着眉头铁青着脸,浑身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她被吓得忙止了步。
“对不起啊……”
见安亦痕不做声,沐宛言讪讪地道了句歉。自己是该有多沉啊,能把一个大男人给生生砸出血来。
减肥,一定要减肥,沐宛言此刻内心戏丰富得不当演员简直是可惜了。
“不关你的事,你回去吧。”
这次安亦痕忍着痛,回了沐宛言一句。伤口撕裂,自己是不能再带着她走了,眼下要先找地方止血再说。
听了安亦痕的话,沐宛言简直不要太高兴,转身就要走。
只是还没走两步,就听到了安亦痕痛苦的呻吟声。她努力忽略那细微的声响,继续往前走着,只是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最终,沐宛言于心不忍地又返了回去。虽然他并不是什么好人,但毕竟也算是为了救自己才受的伤,自己就这样走掉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把衣服脱了。”
安亦痕被这突如其来的女人声音给吓得一愣,抬头一看,发现沐宛言竟然又返了回来,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干嘛,想趁机占本公子便宜啊?”
安亦痕竟然莫名地心情大好。
“想得美你,我看看你的伤口。”
沐宛言这会儿也不害怕了,反正他都受伤了,还能把自己给怎么着啊?她上去就要扒安亦痕的衣服。
“别别,我自己来。”
安亦痕赶忙推开沐宛言的手,别别扭扭地,浑身像长满了刺那样,慢吞吞地解着长袍前的带子。
“磨磨唧唧的,你是黄花大闺女么?”
一分钟,两分钟,安亦痕才脱了个外衣,沐宛言等得不耐烦了,麻利地解开里衣,用力往后一扒,露出了他结实的胸膛。
安亦痕一脸黑线,想不到自己一个也算是从万花丛中过的男人,今日竟被一个女人给嫌弃了。
安亦痕很瘦,整个上身全都是突出的骨骼,没有一丝赘肉。
看似弱不禁风,但伸手一摸,你就知道他那不是瘦,而是精壮。
不过沐宛言这会儿并没有什么心思欣赏他的好身材。医生眼里没有性别,只有患者,这点她还是很专业的。
慢慢将衣服褪到他的肩膀下方,只见他肩胛上有一处原本已经结了痂的剑伤,因为刚才用力过猛又重新裂开了口子,血正“滋滋”地往外冒着。
伤口周围结的痂因为开裂遇血,已经翘起,泡得耷拉在周围的皮肉上,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还好沐宛言见惯了这种血腥的场面,并没有感到不适,低下头认真地看着伤口。
“伤口有些深,结痂处有些轻微红肿发炎,应该是你没有定时换药的原因,你身上带了止血的膏药止血药么?”沐宛言小心清理着伤口旁的淤血,问安亦痕。
“只带了些金创药。”安亦痕如实回答。
沐宛言没再作声。她接过药瓶,先给安亦痕继续清理伤口。
手帕很快就被血液湿透了,没有纸巾和棉球,沐宛言只得从自己的裙子上撕下几块布继续擦拭血迹,最后在伤口处敷上了金创药,又用布条围着他的肩膀缠了一圈。考虑到安亦痕现在行动不便,她甚至还贴心地替他穿上了里衣和外袍。
做完这些后,她的绣罗裙已经被她撕得面目全非了,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我的罗裙布料略硬,你回去后换成纱布吧。还有伤口不要遇水,记得一天换两次药,换药之前可以用白酒消一下毒,这样恢复得会快一些。”
沐宛言站了起来,揉了揉麻了的大腿就准备离开。
“对了,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劫持我?”走了没两步,沐宛言突然回头问安亦痕。
“好玩儿啊。”
“就只是因为好玩?”
“不然呢,贪图美貌你也没有啊!”
……
沐宛言一脸黑线。他是眼瞎么,还是审美有问题?
“倒是你,堂堂墨王府的王妃,这么晚还没回去,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找你,这又是为何?”
见沐宛言不说话,安亦痕倒主动挑起了话题。
“宫墨寒可没那么好心会惦记着我,再说了就算是他有这份心,也没这份力啊!我们整个王府才二十来个下人,各司其职,哪有闲人能出来找我。”
“不是吧,好歹也是亲王府。”
“唉,别提了,提起那个怂蛋王爷我就生气,整天被人欺负不说,连个屁都不敢放……”
……
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听了沐宛言的话,安亦痕若有所思,眉头也越皱越深。
难道宫墨寒真的如传言那般不堪?
近来,他安插在北耀的很多卧底都有去无返,所以这次他亲自来到北耀皇城,就是要暗中查一查,到底是谁,一声不响地就截断了自己与北耀卧底的联系。
可自从他一来到皇城,就感觉被人盯上了。他暗中查了许久,太子宫正羽最近正在处理江南水患之事,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宫暮晨一心只想做个闲散皇子,每天只会摆弄些花花草草;那剩下的最后一个有可能会对自己不利的,就只有墨王——宫墨寒了。
可宫墨寒是北耀出了名的窝囊废,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又怎会有那么大的精力物力财力派人跟踪自己呢?
原本安亦痕都要放弃追查宫墨寒了,可他突然想起之前沐宛言被劫那天,正是宫墨寒突然到来,这才将她安然无恙地带回了北耀。这就证明,宫墨寒根本就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所以他今日劫持沐宛言,完全是为了试探宫墨寒。今日大会,当沐宛言一曲毕后,宫墨寒眼里流露出的一丝暖意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他倒要看看,如果心爱的女人被敌国皇子劫持了,他会是个什么反应。
这一路上他故意放慢脚步,可暗中跟踪自己的人并没有露出马脚,宫墨寒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
这就出现了两种可能性,一是跟踪自己的另有他人,宫墨寒并不知道沐宛言被自己劫持了;二是宫墨寒心思极重,即便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身处险境,他也能冷静自如,不会让自己露出任何马脚。
这两种可能,不管是哪一个,对于安亦痕来安和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过,这次北耀之旅他也算是没白来。
原本他一直把太子宫正羽当成最大的敌人,现在他才得知,原来北耀皇城暗中还有一个更大的,不知名的势力存在着。
“你在想什么呢?”
沐宛言伸出手,朝安亦痕眼前晃了晃。
安亦痕说:“没什么,时间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
说着,他也起身准备离开。
“后会无期。”沐宛言朝安亦痕双手抱拳,做了一个电视上男子告别时常用的姿势,然后转身“嗖”地一下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后会无期?”
看着沐宛言只剩下一个小黑点的身影,安亦痕好笑地呢喃了一句,也准备离开,站定之后一块血帕从他身上悠悠飘落,帕子的右下方绣了一支漂亮的梅花。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安亦痕忍着痛弯腰捡起了那手帕,小心地塞进了衣襟里,然后才朝着皇城方向慢慢走去。
离开安亦痕后,沐宛言一路小跑,一刻也不敢歇息地就跑回了王府,生怕安亦痕会突然反悔再将自己捉了去。
待她回到别苑后,衣裳都已经湿透了。她赶紧让小月打了盆热水冲澡。
“呜呜,吓死奴婢了,奴婢醒来后就赶紧回王府找王爷报信,可王爷……”
小月一边往木桶里添水一边哭哭啼啼地说着,刚说到宫墨寒时又突然噤了声。
沐宛言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宫墨寒早就知道自己被劫持了,可并没有派人去救自己。
将自己整个人都泡在热水里,沐宛言闭上了眼睛,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突然放松之后,一股心酸涌上心头。
自己在这个世界原来是如此的无依无靠,没有人会担心自己,更不会有人在乎自己是死是活……
热腾腾的水汽在木桶里围着沐宛言冒着白烟,熏得她原本苍白的脸颊微微泛红,待她终于平复好心情恢复了些体力,准备好好享受这个热水澡的时候,小月轻轻地敲了敲门,说是宫墨寒让她去竹清阁一趟。
沐宛言微微皱了皱眉,应了一声,并未行动。自从自己穿越到这个鬼地方以来,就没过过一天消停日子。现在,她只想安安静静、舒舒服服地将这个热水澡洗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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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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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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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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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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