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也是这么想的,这个法子是目前最有效的。”
“呃……”
岁南鱼蓦然发出轻喘,像是要醒了。
阴隋和梁瑾的脸色顿时一僵。
阴隋猝然眉目冷冽,脱下身上的外袍朝梁瑾甩过去,猛地刮起一阵风将他推出门外。
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梁瑾险些跌了一个踉跄,满脸神色不虞。
茵茵闻声赶过来的时候见他平安无事,松了一口气。
“哥哥,你去哪儿了?让我担心这么久。”
他一脸落寞地收回视线,淡淡一笑:“散散步,消消食。”
说罢,他大跨步离开了,恨不得逃离似的。
茵茵瞄了一眼岁南鱼的房门,估摸着她的哥哥撞见了什么吧。
屋内。
岁南鱼模模糊糊地睁开眼,只觉得浑身疲惫酸软得厉害。
阴隋含笑盯着她,戏谑道:“清醒了?”
她猛然想起来方才发生了什么,脸霎时一红,余光瞥见被子下衣不蔽体的身子,慌忙将自己裹紧。
“你……你趁人之危!”
阴隋嘴角的笑意更加肆意了,缓缓低头逼近她,吐出沙哑迷迭的嗓音。
“当初在大燕你不就是用这种法子让我清醒的吗?怎么现在换成我就是趁人之危了呢?”
岁南鱼瘪起嘴,睖了他一眼,也找不出他的过错之处。
只觉得自己在迷糊混沌时与他做那种事,实在是太过羞耻!
阴隋见她耳垂粉嫩逐渐通红,来了逗弄她的兴致。
“你可不知道,方才我在帮你解毒的时候,你舅舅娘亲在外面听了不少呢。”
“什么?!”岁南鱼猛地坐起来,“他们都听见了?我有没有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啊?他们听到了多少?”
阴隋肆意一笑,“至少也听了一刻钟吧,好像一边听还一边在讨论什么,没准在评价本王身体健壮精力充沛。”
岁南鱼伸出手捶了他一拳。
“还开玩笑呢!丢死人了!”琇書蛧
他一把握住她的粉拳,幽深的目光落在她光滑的手臂上,眸色蓦然一深。
他脱口而出一句:“阿鱼真白。”
岁南鱼一愣,忙不迭将手抽回去,塞进被子里。
“流氓!”
阴隋笑了,“本王是你夫君,欣赏自己的女人怎么能算得上耍流氓?”
她的目光落在阴隋被咬破的嘴唇上,勾唇一笑,猝然凑上去又咬在他的伤口上。
“嘶!呃!”
阴隋轻呼一声,伤口的疼痛逐渐被另一种感觉取代,让他有些欲罢不能。
岁南鱼的余光瞥见他眼神有变,在他要迎合时猛地退开。
“我身上还有伤,要好好修养。”
阴隋搓了搓后槽牙,“小东西,你故意的。”
岁南鱼不置可否,得意挑眉。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动作。
“阿鱼姐姐,我哥哥说有事要和你们商量,现在方便吗?”
梁瑾可真会找时间。
阴隋脸上的不悦之色更甚了。
他咬紧牙关说道:“等你伤好了,本王非要讨回来不可。”
岁南鱼收拾穿戴整齐后,和阴隋一起来到大堂。
进去一看,孟夫人跪在大堂中间哭哭啼啼,孟员外脸色很不好看。
“孟夫人这是在唱什么戏?”阴隋讥讽道。
孟员外忙不迭站起身,朝阴隋行了个礼,又朝岁南鱼致歉:“阿鱼,是舅舅教导无方,让你舅妈做出这等无耻之举!你放心,舅舅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岁南鱼微微蹙着眉头,大概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老爷!看在你我夫妻二十载的份上,饶了妾身这一次吧!”
孟夫人跪在地上抱着孟员外的腿,哭得好不伤心。
孟婉儿趁此机会扑通跪在阴隋面前,梨花带雨,每一滴眼泪都像是精心酝酿出来的。
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岁南鱼见了都不得不感叹。
好会装啊。
“摄政王,我娘亲也是一时糊涂,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劝劝我爹爹,饶了我娘亲这一次吧。”
岁南鱼冷笑,这母女俩真会一唱一和。
明明伤害的是她,孟婉儿却朝着阴隋道歉,恐怕道歉是假,勾引才是真。
“婉儿表妹,你求我夫君没有用,不如跪在我面前,要是哭到让我满意了,没准我就大发慈悲饶了你们。”
闻言,孟婉儿和孟夫人皆是一愣。
阴隋轻笑出声。
他本想一脚将孟婉儿踹开的,既然他的阿鱼要玩,那他便配合。
“阿鱼说得没错,她满意了,本王就不追究。”
孟婉儿低头咬着唇,心下不甘。
到底她也是孟府的嫡女,跪爹娘跪摄政王都可以,让她跪岁南鱼,她还是放不下面子。
她的眼珠子转了一下,皱眉丧脸。
“婉儿知道表姐之前在岁府不受宠爱,岁府没落后更是没有靠山,我爹爹对你向来关爱心疼,就算你不喜欢我这个表妹,看在我爹爹为你筹备嫁妆,待你如己出的份上,也该给我娘亲一次悔过的机会不是?”
她将孟员外搬出来压岁南鱼,这招确实对岁南鱼有效。
舅舅确实待她和娘亲都不错,她嫁给阴隋时,舅舅更是大方地将孟府一半的家产给她陪嫁,就是为了让她在摄政王府和岁府面前有足够的底气。
这是她还一辈子也还不清的。
现在孟员外年岁已大,只有孟夫人和两个女儿,她不能让他为难。
岁南鱼刚准备说什么,就被打断了。
阴隋冷不防开口:“谁说阿鱼没有靠山?本王就是他的靠山!”
孟员外附和:“没错,摄政王是阿鱼的靠山,我和孟茵也是阿鱼的靠山!”
他怒气冲冲地指责孟婉儿:“你跟着你娘亲真是好的不学,坏的学了个七八成!谁让你们总是把嫁妆挂在嘴边的!”
“爹爹!”孟婉儿终于忍不住了,“您怎么能如此偏心?!我好歹也是孟府嫡女,吃穿用度和孟一薇一个庶女一样也就罢了!岁南鱼是一个外人,你待她凭什么比我们好?!那些嫁妆本来就该是我的!”
啪地一声——
孟员外给了她一个耳光。
“果然和你娘一个德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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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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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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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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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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