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南鱼手脚并用在他身上乱踢。
阴隋玩得是越来越妖了,这要是让人撞见,她老脸还要不要了!
“你要是敢胡来,我真就不理你了!”
黑暗里,借着昏暗的月光,她的眸子里真的透露出来火气。
阴隋知道这种事也没办法强迫,在屋里可以为所欲为,要是在这里真对她做了什么,岁南鱼指定恨死他了。
思来想去,他还是不想放过今晚这个绝佳的机会。
既然她不愿意,那就……
“只要你听话,本王答应你明天去阻止婚礼,怎么样?”
闻言,岁南鱼停止了挣扎,探究性地打量他脸上的神色,试探话里的真假。
“真的?”
他点了点头,“本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岁南鱼抿着唇,深思熟虑,一脸纠结。
阴隋一边等她的回应,一边做小动作,嘴角的笑意都快咧到耳根了。
“我……我答应你了不许骗我。”
岁南鱼的声音细弱蚊呐,柔柔地在他耳尖撩了一下,心痒难耐。
“我不骗你。”
说罢,阴隋迫不及待地吻了下去。
这个夜晚,院子里如此静谧,静得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水中的鱼儿雀跃地戏弄着落花,在湖水里飘摇翻腾,带动一阵阵涟漪。
荷花白和落叶绿在湖中层层叠叠,在清月凉夜照耀下,交映出一片旖旎。
微风羞怯轻抚,逐渐放肆躁动。
……
翌日。
岁南鱼从熟悉的床榻上醒来,阴隋后半夜才带她回的屋。
这会儿浑身像散架似的。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屋外好像有一个人影在焦急地来回走动。
岁南鱼招来婢女,“外面是谁啊?”
“王妃,是陈星,他都在外面侯了两个时辰了,生怕错过宰相府迎亲的队伍。”
岁南鱼匆匆将衣衫穿上,问道:“王爷呢?”
“王爷这会儿在王府门口晒太阳呢。”
“啊?”
岁南鱼到摄政王府门口看见阴隋真的在晒太阳,慵懒闲散地躺在椅子上,好不惬意,顺便还把宰相府队伍的必经之路给堵了。Χiυmъ.cοΜ
“王妃,王爷果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陈星高兴坏了。
岁南鱼撇了撇嘴,还不是她用节操换来的。
这时。
不远处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领头骑马的岁葛咧着一嘴难看的牙笑呵呵地对着周围的百姓打招呼。
高兴到癫狂,甚至看上去还有些不正常。
知道是以为他成亲,不知道还以为他有什么毛病。
“诸位亲朋好友!百姓们!以后我岁葛便是宰相府的姑爷了!下次再见我,要唤我一声‘宰相府姑爷’。”
他下马逮着一个男子就让他唤一声来听听。
惹得一众围观的人唏嘘嫌弃。
“姑爷”两个字不是主要的,“宰相府”三个字才是他的重点。
陈星暗啐了一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难看,得意忘形!”
岁南鱼轻笑,“他来京都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嘛,飞黄腾达,攀龙附凤,享受荣华富贵。”
队伍吹锣打鼓的声音在来到摄政王府门口是霎时停了下来。
“停下来做什么!”
岁葛猝不及防换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一脚踹在随从的大腿上。
“本姑爷今天娶亲,你敢停下来!继续吹!继续奏!坏了本姑爷今天的兴致杀了你们都不为过!”
他张狂地装腔作势,全然没有注意到阴隋和岁南鱼。
“还愣着干嘛!”
“姑……姑爷,到摄政王府了。”随从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
岁葛这才朝阴隋和岁南鱼望过来,在对上阴隋眼神的那一刻,嚣张的气焰顿时熄灭了,双腿一软,半跪在地。
许是觉得自己有些怂,顺势行了个礼,“参加摄政王,摄政王妃。”
阴隋幽幽地望着他,神色晦暗不明,拿捏不准他的情绪。
岁葛擅自就站了起来。
“本王允许你起来了吗?”
还没有站稳,就被一道冷冽的声音冻住了动作。
岁葛又咚地一声跪了下去,“摄政王……今日是岁某娶亲的大喜日子,耽搁了良时就不吉利了,不如王爷王妃也一同去宰相府喝杯喜酒。”
他满脸谄媚堆笑,生怕招呼不好这位爷。
他可还记得自己掉的牙齿和半截舌头的痛呢。
“要本王去,你也配?”
岁葛语塞,不作声了。
阴隋不让路,他也不敢径直越过去,只能在这里干跪着。
两方人马就这样僵持着。
“陈星。”阴隋悠哉地点着手指。
“属下在!”
“去给王妃准备一把躺椅,今日阳光不错,去去昨夜的湿气。”
最后一句话,他刻意说得暧昧旖旎,朝岁南鱼挑了挑眉。
“……”流氓!
岁葛着急得不行,满头大汗。
看他们这样子是不准备让路的。
就这样僵持着,从早上到中午,直至黄昏渐黄。
岁葛的膝盖下已经积了一滩的汗水,汗流浃背,好不狼狈。
他已经有些撑不住了,曲着腰差点趴在地上。
想到自己好歹也是宰相府的姑爷,在这么多百姓和下人面前如此难堪,心中愤懑,对阴隋和岁南鱼生出怨怼来。
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岁葛的眼神里露出几分凶狠。
心中发誓,他终将有一天会报复回去的!
因为岁南鱼他被拔了牙齿,割了半截舌头,现在还在新婚的日子里长跪烈日下!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好不容易来到京都,好不容易入赘宰相府娶了美娇娘,断然不能让岁南鱼毁了他的荣华前程!
这时,不远处传来人马悉悉索索的声音。
宰相府的人等了半日也没见岁葛来,路上又被阴隋的人封锁了消息,柳宰相这会儿才知道岁葛在摄政王府外被拦截了!
他气宇轩昂地走到阴隋面前,指使下人将快脱水的岁葛扶了起来。
“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本官自认为没有招惹到你吧,今日爱女大婚,你如此捣乱是为何意?!”
柳宰相虽然不喜岁葛,但是好歹也是他宰相府的姑爷,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羞辱,那也就是羞辱他宰相府!
阴隋散漫地伸了一个懒腰。
“柳宰相言重了,本王不过是在自家门口晒晒太阳,这么宽的路,要过去便过去呗,谁知道你家姑爷非要在这里跪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拜的高堂是本王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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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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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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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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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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