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轻呼一声被阴隋揽进了怀里。
“本王的王妃这朵花见人就开,你要去招惹多少蜂蝶?嗯?”
岁南鱼嗔怪地睨了他一眼,“小心眼儿!”
阴隋恶作剧地捏了一下她的腰,低声凑到耳旁,“王妃招人喜欢,本王惶恐啊。”
“王爷烂桃花这么多,妾身才惶恐呢。”
岁南鱼挑眉凝视着他的眼睛,两人眉眼间情绪流转,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的目光从她的眼睛、鼻梁移到嘴唇,蓦然眼神幽深,作势就准备吻上她的唇。
“王爷!王妃!”
“……”阴隋的脸色一黑。
原本情绪潋滟的眸子顿时黑漆漆一片,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盘旋着一股怒气。
陈星显然没有注意到阴隋已经在发火的边缘了。
段殇跟着他这么多年,早就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劲,所以才怂恿着陈星进去禀报。
这会儿他正站在门外像个没事人一般,整张脸都写了四个字——“与我无关”。
“王爷,王妃,温那谁来了。”
陈星不情不愿地念了她的姓,很是不乐意。
温欢这个人脸皮是真的厚,被他们的王爷拒绝了还能找上门来!
陈星的话音刚落,温欢就提裙进来了,身上还背了十几根藤条,啪地一下跪在岁南鱼和阴隋面前。
“摄政王,摄政王妃,民女是来负荆请罪的。”
岁南鱼疑惑地皱起眉头。
她这又是唱哪儿出?
阴隋半点眼色都没给她,这个女人他真的厌烦极了,比兰心还招人烦!
温欢见两人都不说话,微微转了转眼珠子。
“是民女今日冒犯,摄政王要是还气恼,就用藤条打民女吧,只要摄政王可以消气,打死民女,民女也没有怨言。”xiumb.com
说罢,她转向岁南鱼,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阿鱼,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我对摄政王有非分之想,今日经摄政王教训,才幡然醒悟,之前一直是我的不对,可是我不想失去唯一的姐妹……”
她说着说着抽泣都厉害,梨花带雨,哽咽如鸣。
“阿鱼,只要你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我都可以!”
她将藤条拿出来双手奉上。
岁南鱼蹙着的眉头没来由地越皱越紧。
温欢的性子一向要强,低声下气从来不是她能做出来的。
今日在浣清寺她和阴隋发生了什么,岁南鱼不清楚。
想必是被阴隋羞辱了,这会儿的举动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罢了。
岁南鱼不知道的是,温欢低头避开了他们的视线,脸上所有的悲痛难过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她那显而易见的不甘和愤恨。
今日所受的耻辱,都将成为她未来大富大贵的铺路石!
氛围静默须臾。
岁南鱼叹了口气,“起来吧。”
她并不认为温欢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放弃,以退为进不过是她的招数罢了。
岁南鱼不揭穿她,并不意味着会再继续容忍她。
“欢欢,以后摄政王府你就别来了。”
“阿鱼……”
温欢猛地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
岁南鱼继续道:“你若有看上的皇子,我会让阿隋到皇上跟前给你讨一个亲,定不会委屈了你。”
“阿鱼,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你打我出出气吧!”
“我没生气。”岁南鱼微微曲腰盯着她的眼睛,“因为我知道,就算你对阿隋有非分之想,也是徒劳。”
岁南鱼说话的声音轻飘飘的,没带任何戏谑和讥讽,然而温欢听着还是颇为不舒服。
她拿准了岁南鱼的性子,自认为岁南鱼会原谅她。
今天这出苦情戏就算感动不了阴隋,拿捏岁南鱼也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然而岁南鱼这双眼睛,像是生了钩子一般,能够轻易察觉到她心里的想法。
温欢不敌,怯怯地垂下了眼。
心里暗暗咒骂岁南鱼。
不过是现在摄政王对她还有点儿兴趣,真以为摄政王非她不可了吗!
迟早有一天会把她狠狠从这个高台拽下去!然后摔得粉身碎骨,最好尸骨无存!
“欢欢。”岁南鱼放柔了声音,“你是和我从小长大的,我不希望连我最好的姐妹都在算计我。”
温欢抿了抿唇,脸上没有丝毫愧疚之色,反而偷偷翻了一个白眼。
只要岁南鱼把摄政王妃的位置让出来,她就可以不算计。
这话她心里想想也就罢了,自然不敢说出来。
温欢勉强笑了笑,“我也不想失去阿鱼,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吗?像姐妹一样。”
“不能!”
这声狠厉的拒绝不是岁南鱼说的。
阴隋阴恻恻地盯着温欢,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一个小小士大夫的女儿还想和本王的王妃姐妹相称?”
温欢怔住了。
“从即刻起,要尊称阿鱼一声‘摄政王妃’,再从你嘴里听到阿鱼的名字,本王就割了你的舌头!”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掷地有声,那狠绝的声音恍若化成了一把刀片割在了她的舌根上。
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
阴隋给陈星递了一个眼神,陈星上前拎起温欢就要出去。
温欢慌忙挣扎着,“我不走!我不走!放开我!”
阴隋嫌恶地收回视线。
这个女人难缠得很,装模作样来负荆请罪,实则是想讨得岁南鱼的同情心。
还好他的阿鱼不像以前那般傻善良。
对付温欢这样有欲望还不聪明的人,恐吓是最好用的手段。
以后他都不允许别人叫岁南鱼“阿鱼”,这个称呼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岁南鱼要是知道他心里是这个想法,也只能叹息作罢。
“嘶——”
砰地一声!
陈星将温欢一脚踢到墙上。
这一情况让岁南鱼愣住了。
温欢挣扎中狠狠咬了陈星一口,陈星也是个粗莽的,加之早就对温欢有意见,这一脚踢得半点也不轻。
温欢直接被他踢得吐了一口血。
“叫郎中!”岁南鱼吩咐婢女。
“王妃,我没事儿,不用的。”
“我是让郎中给她看看。”岁南鱼颇有些无奈。
陈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瘪起嘴还有了几分孩子气。
心想:王妃对这个女人比对我还关心……
心里有些不平衡,更加讨厌温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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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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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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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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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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