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就是来请求岑词无论如何都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帮他们找到羊小桃。他们之前就听羊小桃说过岑词的本事,也帮警察破过一些个奇案,现在,老两口除了等着警察的消息外,希望也是寄托在岑词身上的。
又将果篮递上来,死活就要岑词和汤图收着,要不然他们不安心。
后来岑词也就收下了,告诉二老,要他们放心,但凡能帮上忙的她们一定帮。
好说歹说给把二老的情绪给安抚好了,将其送走后,进了屋,岑词就觉得整个人跟脱了骨似的瘫软无力。
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秦勋拉她起来换衣服的时候,她又软塌塌地黏在他身上了,叹气,“我真是见不得这样的,小桃爸妈太让人心疼了。”
“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心理压力,说白了,小桃爸妈现在是有病乱投医了。”秦勋轻声说。
岑词进了屋,从柜子里拿出套干净的家居服,扭头瞅他,“这话听着有歧义啊,怎么着,你不相信我的本事?”
“相信。”秦勋靠在门边,双臂交叉于胸前,“只是怕你感情作祟,毕竟是熟人,一旦偏了理智,看问题的角度也就不同了。”
这倒是。
岑词明白秦勋这话的意思。
想了想,手里的家居服一扬,“我要换衣服了。”
“你换。”
岑词待那不动,瞪他,“过分啊。”
秦勋被逗笑,“咱俩夜夜相拥而眠,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吧?”
“那能一样吗?”岑词坚持,朝他一扔靠垫,“出去,别耍流氓。”
秦勋没为难她,笑着退了出去,还好心地替她关了个门。
没一会儿,汤图过来了。
手里拎着食品袋,两大包,进门之后就放客厅的茶几上,又自顾自地到了餐厅拿了餐盘出来。
刚洗漱完的秦勋凑上前打开一看,好家伙,烤串、麻辣小龙虾,还有一份干锅鸭头,满眼的红彤彤。
“今晚你俩也别指望能早睡了。”汤图抓了个靠垫在地板上,盘腿往上一坐,开始往盘子里倒腾这些吃的,补上句,“夜宵与开会最配哦,秦总,冰箱里的啤酒来上几罐呗。”wWW.ΧìǔΜЬ.CǒΜ
秦勋拎了啤酒,笑说,“你也真是不怕长胖。”
“我胖吗?”汤图挑眉。
秦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现在倒是不胖,但女人一旦过了三十,新陈代谢就变慢了,你现在有恃无恐的吃,都是在为三十岁之后变胖做准备。”
汤图翻了个白眼,“秦总,你也这么控制你家岑词吃饭吗?”
“不啊,她随便吃。”秦勋坐在沙发上,轻笑,“她变胖了也无所谓,我喜欢就行。”
好一波狗粮……
汤图抖了抖两条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见秦勋也不急着走,汤图思量了少许,说,“我听岑词说,你一直在找你的朋友,是一丁点消息都没有吗?”
秦勋沉默。
汤图马上道,“你别误会啊,我就是突然想起这件事,我没有窥探你隐私的打算。”
秦勋抬眼笑了笑,“也不是什么隐私,只是多年的朋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每次提起来心里都会不舒服。”
“或者……”汤图迟疑着说,“你朋友会不会还有其他什么朋友,除了你之外的朋友,他们也不清楚他的去向吗?”
秦勋轻声说,“他的朋友很少,聊得来的就只有我一个……”说到这儿,顿了顿。
汤图觉出端倪,“是想起什么了?”
秦勋摇头,“不是想起来,是知道我朋友除了我之外,还跟一个人走得很近,可惜,我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只是在我朋友口中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汤图哦了一声。
沉默了半晌后,又开口道,“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秦勋看她。
她敛眸,轻声说,“小词说你找了很多年,其实我想说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可能找到的希望极其渺小了。不管你朋友是生是死,你这个活人还得继续生活不是?至于找人的事就……顺其自然吧。”
秦勋仍旧看着她,没说话。
汤图一抬眼跟他目光相对,心里冷不丁一激灵,忙笑道,“我这不想着你现在跟小词在一起了,日子都是超前看的,以前的事就别太执着了吧。”
秦勋淡声,“其实你更想劝我别找了吧?”
“不是不是。”汤图赶忙摆手,“我就是……就是不想让以前的事来影响你俩以后的日子,因为你的朋友,你心里始终会有个结,小词那么喜欢你,看见你心里有结也束手无策,她是从事心理的人,却帮助不了自己的男朋友,你叫她心里该多难过。”
秦勋叹气,“我没有心疾。”
“我不是说你有心疾,我就是说这种情况。”汤图将自己的表达解释清楚,“小词眼睛毒,你心里藏事她能看不出来吗?所以她只会更担心你。”
秦勋不吱声了。
良久后,他说,行,我知道了。
汤图暗自松了口气,又怕自己把气氛给弄压抑了,于是又补充说,“你真的别误会啊,可能是我没考虑你的心情,毕竟我跟小词这么多年朋友,我是站在她立场的。”
“我明白。”
岑词冲完澡出来的时候,头发还未干。
现在的季节,晚风又暖又轻柔,还有花香,所以岑词每次在家洗完头都不爱吹干了,就自然而然地吹着风,等它自己干。瞧见这一茶几的红彤彤,问,“有我的微辣吗?”
“那必须有啊。”汤图抬手一扫,“这都是微辣,我吃什么都得想着你啊。”
秦勋不着痕迹地看了汤图一眼,再抬眼就风轻云淡了,朝着岑词一伸手,将她拉坐自己身边。
“你家裴陆呢?”岑词靠在秦勋身上,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间,“我可没熬夜的习惯啊,再晚我就不等他了。”
“在路上呢,说是调查工作遇上了点问题。”汤图开了啤酒,“所以,咱们的意见对他来说还挺重要的。”
岑词一怔,“遇上什么问题了?”
汤图摇头,电话里没说。
岑词微微皱眉,她有预感,也许这问题就是段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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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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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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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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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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