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什么了?什么崩了?怎么就崩了?他好不容易给你主动打电话,怎么就崩了?”
她懒洋洋地回:“我是猪,没把这个机会抓住,”
“诶,你也在这?”说话的是一位高个男士,宁序眼熟的很,是楚辞的冤家,卻煜颂,卻煜颂人群里一逮眼就看见了宁序和自己的小冤家楚辞,便笑着快步走过来,
从楚辞回到临锡,卻煜颂的出境频率就高了许多,楚辞先是偶然发现自己的新邻居是他,和宁序抱怨很久之后,又发现两人现在工作的地方走路五分钟,楚辞下班经常能看见自己最不想看见的这个痞子。
楚辞总说他长得丑,五大三粗,其实真是楚辞夸张了,
旁观者宁序敢保证,卻煜颂绝对不是五大三粗。他高高大大,一米九的身高,模样又生得周正,皮肤白净,眼神干净,手长脚长,工作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职位升高,身材也更加矫健,眼神虽然比起以前念书时候的温和变作锐利,但却不足以被形容成痞子,
卻煜颂带着他快要结婚的女友,看着楚辞,和那碗已经见底的牛肉面,绞起双臂笑,“楚辞,就你那小身板,一阵风就能吹散。没想到饭量还挺大,”
楚辞擦手冷笑,“吃你家大米了?”
为了庆祝卻煜颂升职,他的女友自然要表现出自己的位置,提议要给他办个派对。眼下看见楚辞忙开口询问,后者冷着脸一口拒绝,丝毫不给任何机会,理由是因为要陪亲戚,所以没空去。
“什么亲戚呀?……”穿着素色长裙的姑娘娇滴滴的开口,
“大姨妈。”楚辞面无表情,转头就跟自己的“大姨妈”说话:“走吧换地方,我请你喝酒好不好?”
专门负责救场的宁序拉着楚辞,示意她别再说些任性的话,对着那年轻姑娘道歉,“不好意思,楚辞她总喜欢开玩笑,没有什么恶意的,你别和她计较。”
卻煜颂倒是笑了,勾起唇,拍拍女友的手,对着宁序道,“早就习惯了,明天回南川吗,要是不回去,一起出来吃个饭,”
宁序还没开口,楚辞就打断,“她没空,吃什么吃,吃你个大头鬼,”
关于楚辞和卻煜颂之间为什么一见面就开始斗嘴,源头实在有点长,简单点概括就是,楚辞青春期的时候递给卻煜颂一封情书,最后兜兜转转却到了祝臣的手里,楚辞是个多要强的姑娘,心想你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你,从那之后就开始倒追祝臣,好像在较劲一样,非得证明给谁看,时间久了,从一开始的斗气到后面的喜欢祝臣,过渡了好多年,直到上个月,楚辞辞职回来临锡,再和卻煜颂交集变多,连带着压在心里那么多年的情绪也跟着爆炸,
楚辞带着宁序去酒吧,宁序其实挺排斥泡吧,觉得环境很吵,连带着心里也更加焦躁。但是好友楚辞的工作性质决定神经永远高度紧张,只要一有空就想到酒吧里轻松一下,喝到微醺好睡觉。两人之间倒是有许多的不同之处,但是眼下,宁序知道楚辞心情不好,甚至算作有些糟糕,便安安静静的陪着她,顺着她的意思来,
“你看他这个女友多聪慧,要为他升职庆祝,其实不就是想叫大家都知道她的位置吗?我不想去参加,我为什么要看着他们恩爱,宁宁,你知道的,”楚辞往送酒的招待兜里塞小费。那招待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的模样,稚嫩的很,
“多谢。”招待道谢便转身离去。
楚辞一向很少在宁序面前发牢骚,看来卻煜颂的确对她干扰很大。
舞池里的灯光不停旋转,投射到宁序的身上,光怪陆离。
夜色已深,宁序和楚辞两人准备走,宁序突然被人从背后大力拽了一把,险些摔倒,幸好楚辞拉住她。
“喝杯酒,”拽了宁序的是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身上传来浓重酒味,
宁序一抬手,玻璃杯摔在地上,
“拽什么拽?竟然泼我的酒。”寻衅者呸了一声,“老子请你喝酒是看的起你。”
宁序冷冰冰掸去身上灰尘,“走吧。”她不想在这种地方与一个醉鬼纠缠,拉着楚辞就准备走,那醉鬼一看是两个年轻女子,笑了笑,立刻扯住宁序一缕卷发,“不许走!你算什么东西,泼了老子的酒还想走。”
“喂,发什么神经!”楚辞大喝一声,将那个醉鬼的手扯开,“你再敢动手动脚,我就叫警察过来。”
那男人依旧不罢休,“报警?你报警啊,我倒看看今天谁敢管我的事情。”
一看这架势,宁序只能悲叹人一旦倒霉,呼吸都呛喉:“喂,差不多就结束,我不想和你在这多费口舌,”这个男人满身烟味,满嘴酒味,满肚子肥肉,宁序渐渐觉得反感起来,
结果这男人手指一戳宁序的额头,“死女人,老子叫你喝酒说这么多废话,”转手指着不远处一个身材窈窕衣着暴露的女子说:“你看人家腿多细啊!就你这身材,也只够老子随便玩一玩,”m.xiumb.com
话说道这里,宁序斜睨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内心反感到极致,于是轻声慢气地说:“就你这歪瓜裂枣矮冬瓜,还看人家腿?玩我?你有脸说这个话?”
宁序的特长之一就是说话轻声慢气,她不是不会说刻薄话,只是平日里懒得多费口舌和无关的人,如果她想,就绝对能刺激人到发疯。比如现在,一副慢慢悠悠的模样,又话里话外都是嘲讽,
那人果然立刻火大:“你他妈的再给我说一遍!操!”
既然不入流的脏话都出来了,宁序自然觉得没必要在这里继续说下去,只会降低自己的层次和水平,扭头拉住楚辞,当作没听见,提着包就走。
谁知那人却不依不饶了,挡在她面前,仰着双层的下巴看着她,宁序踩着高跟鞋昏昏沉沉,她都看到他光秃秃的头顶了,
她拉着楚辞的手,不理他,绕过他继续走。
这个男人因为在众目睽睽之下失了面子,恼羞成怒是可以预料的。矮个子终于沉不住气了,拿着个酒瓶冲着她的头就要砸过来。
楚辞尖叫,伸手去挡,却被那男人的同伙抓住手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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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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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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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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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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