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就挂了,”她无奈的摇摇头,暗暗叹气,挂断电话,又想起前几天他酒醉之后的话还有那些动作只觉得疲惫的过分。
第二天早上宁序上班之前先熬了白粥放在保温桶里,又写了纸条,起床之后记得吃一点,就算吃不下,孩子也得吃。
一直到下班宁序都还有点心不在焉,给楚辞中途的时候打了一个电话,那边依旧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卢凛垣来接她下班的时候,她在车上一直歪着头看窗外。想着要不要再去楚辞公寓看一眼,
卢凛垣看了她一眼,轻轻地笑:“怎么了,面无表情,谁给你气受?”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唇,终究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宁医生,说点话成么?你不说我怎么安慰你。”
她忍了忍,看着他说:“昨天楚辞觉得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体检了,然后检查出来怀孕了,”
“祝臣知道吗?”卢凛垣和祝臣也认识,公司之间合作过不止一次,
宁序摇摇头,“楚辞还没和他说,因为祝臣的前女友回来了,反正现在就是一团糟。掉头,去楚辞公寓,我今天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听她声音总觉得心里不安稳。”
卢凛垣的车停在楚辞公寓楼下的时候,他看了她一眼,“你上去看看,我在楼下等着,有什么就给我打电话。”
她点头,解开安全带,小跑着进去,到了楚辞家门口的时候,心慌的快要喘不过来气,按门铃,一声两声三声,没人应,她打电话给楚辞,也没人接,忽然想起自己是知道密码的,推门进去,里面实在太安静,桌子上还放着自己早上上班前给她准备好的早餐,一点都没动。
“楚辞,”她轻轻喊了一声,没动静,直接去了楚辞的卧房,里面还是空无一人,手机忽然响起,是楚辞的电话,
电话那头哽咽的快要说不出话,“我在洲际酒店608房门口,两个小时前,我看见祝臣进去了,这是那个女人的房间,”
宁序反应过来,赶紧开口,“你在那别动,我去接你,不许冲动,喂,喂?”
电话挂了。
再打过去,不接。她迅速出门下楼,一上车就对着卢凛垣道,“去洲际,楚辞在那,”她和卢凛垣赶到酒店,刚出电梯,走道上就听到了楚辞的啜泣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带着哭腔的另一道女声:“我和阿臣原本就是一对,”
宁序心里咯噔一跳,循着声音加快脚步,祝臣低垂着头,红着眼睛站在一边,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紧紧的抓着祝臣的胳膊,而站在祝臣对面的楚辞早已眼神黯淡下去,是真的失望了,
她迅速走过去,一把揽过好友楚辞,“走吧,”
楚辞愣怔怔的看着宁序,没忍住,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祝臣伸手就要来抓楚辞,
被宁序挡住,“我想这个时候,你还是先处理好你与她的事情,”她看了一眼祝臣身后的那个女人,“楚辞这边,我先送她回去,”,
“对不起,楚辞”祝臣开口,声音又低又轻,模模糊糊地传进楚辞的耳朵里,她觉得一点都不真切。花了很大的力气才理解,她扯动嘴角,回头看宁序“我们走吧,”,却霎时晕眩,心脏沉沉地快要窒息,身体轻飘飘的好像彻底没了力气,
“怎么了,”宁序离她最近,立刻就要去扶她,
楚辞觉得自己好像难以控制双腿,眼皮也很沉,眼前忽然一片黑,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同时也觉得小腹难受,手覆上那里,她感到自己一点点下沉,小腹那里的气息越来越弱,
宁序被她忽然倒下的力量牵引,也一下子摔在了地上,“阿辞,”
眼前是好友宁序惊慌失措的表情,楚辞隐约像是预知了什么,想对着好友弯一下唇角,想说自己没事,但没有成功。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眼皮合上的那一瞬,腿间的温热,还有心中突然涌上的那股疼痛。
楚辞在抢救室,宁序站在墙边捂着头,懊恼万分,若是自己今天请假陪着楚辞,指不定现在不会有这样的事情,看见医生出来,宁序忙迎上去问,“她现在怎么样?”
“大人虽然昏迷,但没太大问题。不过还是好好调养吧。她各项指标都不高,建议静养一段时间。”
急诊的扬医生踟躇,看着宁序难得的失态,还是一闭眼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是孩子没保住,流产了。病人本来身体就虚弱,又受到了刺激,本就是怀孕的危险期,孩子诶,可惜了。”wWW.ΧìǔΜЬ.CǒΜ
宁序一下子没站稳,卢凛垣眼疾手快迅速搂住她,支撑住她几乎全部的力量。
她的情绪已经到了极限,冷冷的看着一边的祝臣,“这就是她爱了你快二十年的后果?,”
她说完就转身,一路上走的跌跌撞撞,有一点心不在焉,没有注意到脚下的路,而这双上周和楚辞一起买的高跟鞋又没能很好地给予支撑,于是中间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幸好这时有一只有力的手及时地扶稳了她。
那只手帮她站稳后却没有很快收回去,“要不要我背你?”说着便半蹲在她面前,
宁序知道自己现在是真的没了力气,也不想说话,慢慢的贴上去,他背起她,一步一步走的稳,“祝臣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今天酒店的事情或许是巧合,你不要太担心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祝臣不是好人,”她趴在他的肩膀上,红着眼睛,声音闷闷的,
他似乎微扯了下唇角,弧度浅淡到让人看不清,他说:“是,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你也是,你们都一样,”她迷迷瞪瞪接了一句,
他笑,“宁医生,还是有例外的,比如我。”
她不说话了,祝臣的前女友回来了,所以现在不愿意和楚辞结婚,若是有一日卢心池回来了,那他又会如何,宁序不知道,心里慌的很,
卢凛垣看着她吃了饭才把她重新送回医院,知道她肯定担心楚辞,便陪着她一起在病房外等着楚辞醒来,
宁序进去病房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楚辞脸色并不算苍白,但看起来精神并不很好,本来是准备说很多话的,但是看着她这个样子,她觉得很难继续开口。
“我妈不知道吧。”楚辞看着她,忽然虚弱地笑了,“我流产的事只有你知道是不是。”
“我没告诉阿姨,她现在好不容易情绪好点,要是知道唯一的女儿现在又在医院里躺着,她会怎么样,我不知道。至于你流产的事情,除了我,还有卢凛垣知道,是他和我一起送你来医院的,对了,祝臣也来过了,不过那个时候你在昏迷,现在他应该还没走,你要不要见他?”
“不要,我不想见他。”
宁序顿了顿问,“你现在觉得好些了吗?”
“基本没什么事了,你不许骂我为什么要去酒店,我知道我这样很蠢,但我真的绕不过弯了,”
宁序点点头,帮她倒了水,
“祝臣已经帮你请了看护,看护一会就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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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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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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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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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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