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棻不在座位的时候,钟觉浅就明着骂她,一时兴起还站起来走两步去踢她的椅子,好在被韦冲给劝住。ωωω.χΙυΜЬ.Cǒm
这样的遭遇不是头一次,她沉得住气,始终一言不发,不像之前那般咬着手指淌眼泪,而是想好了主意。
趁着课间钟觉浅和韦冲还有庄梦、朱茗她们不在座位,刘徽痕和袁棻试探着说想和她换座位的事情。
袁棻显然不理解她的想法,说:“有什么好换的,你不理他们就是了,难不成他还敢动手。我在旁边听着看着也没见他把你怎么样啊?”
刘徽痕只想着尽快把话说完,唯恐身边的人回来后再也没有机会:“我求你了,真的求你了,每天他说那些话不管是不是说我的,听着心里特别难受,都不想活了。昨天你不在的时候,他又明着骂我,还踢我的椅子,当时还有人在后面。再在这里待下去,我整个高三也算是毁了,根本没办法好好复习。”
她带着哭腔说完,泪水早已在眼眶里打着转,迟迟不肯流下来。
“好吧好吧,我和你换就是了。”袁棻眼神中流露出些怜悯,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轻声说着:“好了,别哭了,听得我都难过了。”
刘徽痕再次感激她,忽而又怕她中午忘了,那样的话自己再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好在袁棻记得:“我先和你换下座位吧,要不然晚上我又请假了来不及。”刘徽痕心中万分感谢,搬桌子的动静引得前面的女生纷纷回头看,她也不在意,只知道可以暂时放下心来复习。
下午韦冲和钟觉浅看见两个人互相换了座位,一时愣住。
韦冲“哦吼”叫了一声,一个跨步走到座位。
钟觉浅把买来的饮料放在桌上,一面坐下,一面不忘说:“终于不用看见某些人的丑恶嘴脸了。”
刘徽痕两眼直盯着书,听见了也跟没听见一样。
#
过两天袁棻又回来学校。她如此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刘徽痕看在眼里,明白她这样多少有点家里变故的原因,但仍然认为袁棻更应该以此为理由而努力学习,于是赶上有时间就好心劝她几回。
袁棻一一都应下来,说:“其实我已经打算好了,准备休学在家里,不参加高考。”
刘徽痕一听就急了,问她:“那毕业证怎么办呢?虽然你没学多少东西,但毕竟花了两年的学费和时间啊。”
袁棻不以为然地笑笑:“学校会考虑情况,读完高二就可以拿到高中文凭。”
看她既然打定了主意,刘徽痕只好作罢,无奈拿起笔来继续写英语报纸。
袁棻歪头问她:“你相信啦?”
刘徽痕头也没回:“当然了,你说得这么底气十足的,我是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来劝你了。”
“你其实可以说你不希望我走,兴许我就不走了。”
“算了吧,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地位,袁棠来还差不多。”刘徽痕着实没底气。
“骗你的,”袁棻笑出声来,“这种话你都信。”
刘徽痕放下笔,扭头说:“怎么不相信?你连后路都找好了。和薛琳一样,都喜欢先骗人家,看见人家相信了,才把实话说出来,害得人家虚惊一场。”
袁棻解释道:“其实我把这些话和我妈她们早说了一遍,都不同意,让我不要退学。逗你玩呢。你那样劝我我其实挺感动的。”
刘徽痕再次提起笔:“那就要好好学了,时间真的剩下不多了。”
袁棻点头,提议两人和班主任说,让安排到前面的位置,后面的确过于吵了。
刘徽痕自然同意,找个时间截住班主任,同他说了座位的事情。班主任答应予以考虑。她顿时觉得前路豁然开朗,只是早上提不起精神。
袁棻听说后,向她推荐既提神又减肥的黑咖啡,随手拿出一袋给刘徽痕。刘徽痕冲调之后喝了一口,硬着头皮吞下去,除了难喝,还提不起精神,袁棻倒是津津有味,说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两人互换座位后,袁棻果然听见钟觉浅闲的时候变着法儿骂刘徽痕,明白她所说不假。自己摆明了不想理,却还是被钟觉浅叫着说刘徽痕的坏话或者别的杂七杂八的事。
闲时她主动和刘徽痕提起这事。
刘徽痕偶尔也能听见钟觉浅问袁棻“你怎么会和这种人同桌,也受得了”这样的话,但她已然能够控制自己,因袁棻不理并且骂他神经病的话倍感舒心。她笑着回答袁棻:“当然是真的,这下总该相信我了吧。”
袁棻说:“我什么时候不相信你了。”
“有些时候,反正,你不相信我的时候都急死了。尽管我并非完全值得你信任,但是知道自己不得信任的人信任,还蛮伤心的。”刘徽痕回答了个大概,她现在没心思在这方面多想。
“你有时候总会说些让人听得云里雾里的话,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
刘徽痕懒得解释许多,继续埋头写作业。
#
紧张学习之余,刘徽痕也会抽时间焦虑其他的事。例如往年十月份初,早操结束后高三年级会沿着跑道一个个排好,然后有节奏地跑步,还得喊口号,喊上一个月左右。
她之前见着就不好受,想着有这点闲工夫闲不如早点散了,该去吃饭的去吃饭,想去教室的去教室。好在她高三的时候这项集体活动已经取消。
再就是校运会的事情让她头疼,今年她彻底无力也无心参与。
女生们不少因为高三而踊跃非常,刘徽痕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午间她吃完饭回到寝室里,听说被学校停学勒令在家复习的赵显也因为是高中时代的最后一场校运会,说什么也要前来参加,其他人听了都嗤之以鼻,都说:“谁想看见他啊。”
真到了校运会那天,她们班被抽中全校倒数进场,一时说要排好队等着,一时说离他们还远着。班级六十个人散落在周围,或几个靠着墙,或四五个站在公告栏那边,少有几个坐在石凳上。
班长拿着四五张贴纸分发,说要弄个班级标志,两边脸贴上小红旗,手腕再系一根红绳。
刘徽痕见着曾念、葛容和唐薇等人都贴上了,想象自己贴上的模样,不禁皱眉。她找到班长问可不可以不贴。
班长立刻否决了:“不行,这是班级的标志,你看他们都贴上了。”说完指着周围一圈人。
刘徽痕惭愧,准备老实贴上红旗。但她对这个不熟练,白白浪费了两张贴纸。
唐薇见状,叫来韦冲问还有没有。
韦冲从袋子里取出两张放到刘徽痕手上,郑重说:“就还有几张了,可别再浪费了。”
刘徽痕望着这仅存的两张贴纸,心中重视起来,找来唐薇帮忙贴上,用尽全力也粘不上。
曾念瞅着唐薇用力往刘徽痕脸上按的样子十分滑稽,凑过来看热闹,摸摸刘徽痕的脸,问是不是太滑的缘故。
贴纸没能全都粘在刘徽痕的脸上,她让唐薇作证人,叫班长过来查验。
班长彻底没办法了:“既然这样就算了吧,反正也不够了,但红绳是一定要系的。”
刘徽痕心内狂喜,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她不喜欢手上有别的东西,所以也不喜欢系红绳,挨在手上痒痒的,老想去扯下来,就跟她几乎从来不散着头发一样。不过,这下由不得她了。
#
前面的队伍仍停在原地,刘徽痕她们班也不得向前,等了好久也不见动静,队伍早已散乱得不成样子,这下更是怎么舒服怎么站着,三个五个七八堆的聚在一起说闲话打发时间。
唐薇手上系的蝴蝶结松了,要刘徽痕帮忙,完事后边瞧着边走去找同寝室的人说话。
曾念看见刘徽痕系得这样好看,也让她帮打蝴蝶结。
几个女生夸唐薇手巧,唐薇笑着嘲讽自己手残党,指着刘徽痕说是她打的蝴蝶结。她们听闻,也来赶热闹,刘徽痕一一认真系着,几个女生走后又引来四五个人,刘徽痕一直低着头,脖子酸疼也不抬头,全都系好后才看看天,扭扭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也不知道旁人听不听得见。
贤宇笑着朝她走来,说:“刘徽痕你也帮我打个蝴蝶结呗,我的太丑啦。”
刘徽痕笑着让他伸出手,三下五除二就系好。
“可以了。”
贤宇举着手,细细一看,问:“你们的手为什么都这么巧呢,唯独我手系得这么丑。”
“‘你们’,还有谁啊。”
“还有谁,钟觉浅呗,他是男生中打蝴蝶结打得最好的。”
刘徽痕听说,心中一动,转头望向别处。再想说话时,贤宇早就不站在眼前,去和虾丸、晞光说话去了。他蹦着,跳着,活像个小孩子。然而仅蹦了两三步就恢复平常的走姿。
笑得刘徽痕拉曾念过来,一边说一边模仿贤宇的样子。
唐薇在那边看着也笑,不知她笑些什么,难道她在和别人说话时也听见了她的话?
刘徽痕看着曾念笑得开心,别的都甚不在意了。
#
一时集合完毕,刘徽痕都不知道干些什么。原来她是想加入后勤,帮着打扫卫生干杂务,但是韦冲一伙人承包了这些,所以她被自动归入负责写宣传稿的人里。
这哪是她擅长的,她实在写不了那些无论是听还是看都能起鸡皮疙瘩的句子,自作主张充当个跑腿的。她等了好几张宣传稿才送到主席台,那里恰好接近何虚壹班级的营地。
透过层层叠叠的人,刘徽痕一眼看见小尤和何虚壹面对面坐着,对着一盘棋冥思,周围是一圈他们班上的人。就要离开时,她又遇见薛琳班上的小欣,顺便问她薛琳在不在。
小欣环视一圈,说不知道去哪儿了。
刘徽痕没精打采地回到班级营地,有些女生已经在看书了,她走到袁棻的身边坐下。
袁棻也无事可做,拉着刘徽痕到处去逛,可巧找到了一处阴凉且人少的靠近跑道栏杆的地方。袁棻碰到了一两个认识的女生,聊起天来,刘徽痕搭了一两句话后,散漫看着跑各处的校友,想着能看见何虚壹。
袁棻结束了聊天,突然指着远处叫刘徽痕:“快看,钟觉浅在那里。”
刘徽痕“哦”了一声,懒得看过去。
“加油”袁棻喊了一声用手肘碰碰刘徽痕,“你怎么不喊呢?”
刘徽痕注意力回来,说:“我不希望别人为我喊,我为别人喊也喊不出口,因为就觉得没什么用啊。”
袁棻不管她,又大喊了一声,她身边的女生也为超过钟觉浅的男生助威。
“这可是中学时代最后一次校运会啊,以后你想喊连机会都没有了。”袁棻说得刘徽痕心里蠢蠢欲动,目光追随着钟觉浅缓慢的脚步正要动口,他居然在半圆中间从里面抄捷径。
“天哪,太丢脸了。”刘徽痕脱口而出,转过身背对跑道,心中默念:千万不要认出是我们班的,千万不要认出是我们班的……丢脸死了丢脸死了……
袁棻也转过身来。
刘徽痕说:“我们都不认识这个人。”
袁棻也有点庆幸:“我刚才喊没喊名字来着,随便了,反正没人注意。”
刘徽痕笑将起来:“要是我真的喊了,以后肯定会拿这件事来折磨自己,实在太丢脸了,怎么可以这样呢?比赛最基本的诚信公平都到哪里去了?”
“这有什么,你又不喜欢他。”刘徽痕点点头,说:“是哦,不过这关系到集体荣誉感啊,被人知道我和这么个人一班,多少觉得有点丢脸。”
两人继续站在那里,话也懒得说了。
袁棻又冒出请假的念头,刘徽痕问她原因。
“太没事做了,反正今天星期五,明天就星期六,又没课,不请假在这里干嘛?”刘徽痕觉得这话有理,和袁棻回到营地,扯了两页纸写了两张请假条就去找班主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不被喜欢的女孩更新,第六十八章——不堪其辱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