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房子里,爷爷的病完全好了,正在厨房切菜。
她笑着醒过来,开心地起床洗漱,挨着床位叫醒其他人后蹦着去食堂吃早饭。
中午和李思源约好去食堂吃饭,刘徽痕边走边说着最喜欢的作者,过去的事早已不在意。
“那个作者写的情节总是和吃的联系在一起,偏偏改编成电影那一半我怎么也找不着,点进去都是没货的,从去年等到现在还是没买成……”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然而此时李思源的注意力却不在自己身上,明明说的是治愈的话题,李思源听了却面色凝重。
“你怎么了?”刘徽痕停下来,顺着她的目光一瞧,瞬间也安静下来,低着头。
两人都不说话,等着何虚壹静静经过她们身边。
李思源忍不住问:“他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你吗?可是为什么他刚才一直盯着你看。”
刘徽痕回头望一眼,说:“虽然你这么说我面上看着没什么,心里面却有小小的窃喜,可是他真的不喜欢我,看我可能是觉得我可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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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过后,她们慢悠悠走回寝室。
刘徽痕一推开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
心觉奇怪时,辛愿先开了口:“刘徽痕,刚才有人打电话找你,是你爸爸打来的,说让你赶快回家。”
刘徽痕心中一惊,不好的预感格外强:烈“有说什么事吗?”
“没有。”
她眼里瞬间积满泪水,簌簌往下落。
其他人看见她这样,也都着急起来,一个接一个问她出了什么事。
刘徽痕强忍着抽噎,让语气尽量平缓:“可能是我爷爷不在了吧。”话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哭了起来,打开储物柜迅速拿了几件衣服塞进背包里。
众人都安慰她,让她先别哭,很有可能不是想的那样,还说要回去也得写请假条。
任心问袁棻有没有纸张,袁棻“哦哦”应着去找本子,拿出便利贴后又嫌太小,麻利地从笔记本上撕下来两页,又分成不甚完整的两半,要写时又发现没笔。
辛愿一连应了两声说:“我有我有。”她回到床上一把拉开背包拉链取出递给袁棻。
刘徽痕心如火烧,站在一旁抽抽噎噎哭着。任心在旁轻轻拍着刘徽痕的背抚慰。
假条要得到班主任的批准,没人知道班主任的号码,也不觉得他现在会在办公室。
午睡铃已经打响,刘徽痕等不了,索性自己签字,拜托袁棻她们拿假条到教室,再好好和班主任解释。
刘徽痕临走之时还不放心,回头看着她们,嘱咐帮她交请假条。众人都应着。她听在耳里,悲伤之余也有无限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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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徽痕本来调节好了情绪,不想回到老家一看,泪水又积聚在一起。
亲戚们坐在灵堂那,她挨个叫出称呼,看着爷爷的遗像上了香后立刻跑去没人的地方恸哭一场。后来听说爷爷是半夜两点多的时候不在的,更加悲伤。
葬礼结束的晚上,刘徽痕和奶奶还有姑姑挤在一张床上。天气炎热异常,她嚷嚷着说要开风扇,姑姑食指和无名指勾着,佯装要打她,说奶奶身体弱,不能吹风扇。
刘徽痕辩解说:“爷爷在的时候也开,反正不会转,吹不到你就是了。”大人们有时把自己的借口挪到老人身上,刘徽痕懒得拆穿。
她姑姑说:“不许开就是不许开,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你爷爷才去世……”
刘徽痕听不下去,捂着耳朵睡了一会儿,实在热得难受,爬起来趴在一张有椅背的椅子上。
姑姑察觉出她的动静,躺在床上说:“说你你耳朵听不进去的是不是。”
刘徽痕话里也不让着她姑姑,提高了声音:“哪里吹了,你听见风扇响了没有,我坐在椅子上得了吧。”
奶奶朝里躺着,幽幽说道:“她想开你就让她开吧。”随即长长叹息。
姑姑不耐烦,说:“开吧开吧,随便你。”翻了个身睡着了。
刘徽痕想起来,姑姑嫌她十点洗澡太晚了,将她骂了一通,现在又这样,于是赌气,偏不开,好在天凉了下来,刘徽痕困得要睡着。要入睡时,她姑姑的呼吸声轰轰响起来,因此一晚上都没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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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到学校时已经是第二节课,刘徽痕从一楼教室窗户外偷偷往里瞄了一眼,是地理课,她可不敢进去。
袁棻无心听课,瞟一眼窗外,不想就看见了刘徽痕,趁老师写字的功夫招手让她进来。
刘徽痕讶异于袁棻居然坐在第三桌,冲她摆摆手。自己回了一趟寝室把衣服放好又回到教学楼,却是另一节课了。ωωω.χΙυΜЬ.Cǒm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她弄不清楚是什么课,只得敲了敲门,打开后说了两句话。
周老师瞥了一眼,缓缓说:“进来吧。”
刘徽痕走进来,一时又忘了袁棻在哪里,看得眼花缭乱的,还好袁棻向她挥了挥手,她才赶忙走过去坐下,问袁棻要了一本语文书来充数。
原来教室的多媒体设备坏了,班长和班主任商量全班暂时挪到一楼楼梯左边的教室上课。
刘徽痕一请假回去,班里同学都说每天上来上去地太麻烦,于是大半个教室的东西都搬下来,旁边的理科班也跟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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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徽痕愧于擅自批假条,想找班主任再解释一番,但第一节的数学课已经过去,只有等到晚上的时候再看。
恰好中午同李思源去吃饭,班主任就坐在食堂路上桂花树下的石凳上玩手机,刘徽痕让李思源等她一会儿好去解释。
班主任并没有责怪,只说“以后不要再这样,否则在安全方面我也不好交代”这样的话。
刘徽痕如释重负,心中对班主任愈加尊敬,告辞后快步跑到李思源身边,调侃当日自己批假条的事情。
李思源不以为意:“你听老宋说的很严重的样子,其实也没见他管那些傍晚常请假出去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那他们也太大胆了吧。”
“上次我寝室有个人出去,门卫就说,怎么老是你们班请假?如果太严重可能就要打电话给班主任了。”
两人一齐叹气,都说:“哪里能管得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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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只是临时的,位置也就随便挑。刘徽痕看到袁棻占到了第三桌,狠狠夸赞了几句。
袁棻说:“其实我现在觉得坐在前面也挺好的,看得清楚,也能听得清楚,也不敢走神。我都发现自己比以往认真了好多。”
刘徽痕扶额,笑说:“就是有点累,而且上数学课的时候我觉得别扭,得假装看不见。”
“你呀你,你说实话,是不是就是想在钟觉浅身边才跟老宋说的?”
刘徽痕笑笑,解释说:“没有,我只是想趁着高二没那么紧张,好好体验一下在后面坐着是什么感觉。因为何虚壹初中的时候就常被安排在后面的座位。虽然听起来矫情而且不通,但的确是这样想过。我以为他还会被安排在后面的座位,谁知道那家伙的班主任也不考虑会不会挡住后面的人,居然把他放在第一排。我现在后悔也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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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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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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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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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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