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吵吵闹闹的,突然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哭声,刘徽痕十分惊诧,似乎又有些感同身受,转过身看时,原来是袁棻。
刘徽痕认为袁棻温柔漂亮,性格沉静,之前只恨两人之间没有交集。见她哭得这样伤心,刘徽痕忍不住就要去安慰,脑中闪过郑贤宇说她“多管闲事”的话来,她偏偏就爱多管闲事,没得改了。
正要站起来时,已经被钟觉浅抢先一步。
“袁棻,袁棻。你怎么哭了?”他低着头看着泣不成声的袁棻,同情似有若无。
“关你什么事,你给我滚!”钟觉浅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你狗咬吕洞宾……”
“滚啊,你给我滚!”不待他说完下句,袁棻的呵斥就让钟觉浅手足无措,他灰溜溜地从教室后门走了出去。
刘徽痕真心觉得,袁棻是第二个吵架能赢钟觉浅的人,第一个是薛琳。
她来到袁棻前面的座位,刚一开口叫她的名字,也受到了和钟觉浅同样的待遇。
刘徽痕狼狈地逃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依旧寻思着到底是谁害这么好的女孩子伤心流泪,但苦苦不得解。
还是平时和袁棻一起玩的女生赶来,说了几句,才让袁棻止住哭泣。
相较于初中,高中多了不少的活动,校运会之后是年级合唱比赛。
刘徽痕记得初中的时候只需要从全年级选些人出来,而高中每个班都要参加。刘徽痕不喜欢唱歌,更不喜欢听别人唱歌。过去有人在她身边唱歌,她听得牙齿酸涩,脚趾头都发麻。
好在是班级合唱,音乐老师尽心尽力调教,同学们也大多专心练习。但有些人对指挥许慕蓉怨声载道,认为她矫揉做作,不好好说话。
为了赢得比赛,许慕蓉和班长商量让同学们六点半之前到教室练习合唱,刘徽痕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平时去实验楼上课也就罢了。就她们一个班在那唱,有好些班级在这个时间点都在学习了,整栋教学楼不仅能清楚听见,还有可能会受到嘲笑他们班。即使有之前对许慕蓉的好印象,刘徽痕也不想配合。
后桌的男生还小声地拆台。
刘徽痕不禁好奇,问他:“你为什么这么说啊,我觉得她很好很优秀啊?”
“你哪只眼睛看见了觉得她好了?”这个男生说话有点毒,但人还算讲义气,所以刘徽痕平时会和他说几句话。
见他这样问,刘徽痕回答说:“她初中的时候是校园播音员啊,而且英语口语很好,好几个外教在场的时候,有的吞吞吐吐的,只有她能流利地交流,这还不算优秀吗?”
“你还太单纯了。”那男生叹气道,“而且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即使她英语口语好,成绩也不怎么样,成天咋咋呼呼的,惹人烦,可能就你觉得她好吧?”
刘徽痕听见这样说,不知如何反驳,依旧留有当初对许慕蓉的憧憬。
合唱练习持续了好几个星期,刘徽痕谨小慎微藏在低音部,不计其数的练习让她觉得无聊和繁琐,对于许慕蓉故作夸张的说话多少有点厌烦了。
听到要去舞台彩排时,她立刻就精神起来,按照老师的指挥排位置。
大礼堂确实有几个班轮流彩排着,刘徽痕始终没有见到何虚壹他们班的人,倍感失落,其实她也并不认识几个。好像只有他在场,无聊的事才会多了那么点意义。wWW.ΧìǔΜЬ.CǒΜ
音乐老师发现了合唱的问题,让刘徽痕和周围的六七个人排成一排。她没心思再去想关何虚壹于的事,莫名恐慌跟前。
几个人唱了两句歌词,音乐老师让减去了两个人,刘徽痕和剩下的女生又唱了一遍,又退后一个人,只剩四个人,刘徽痕愈发地紧张,害怕自己就是唱走调的那个人。
听老师的话又合唱了一句后,刘徽痕被叫回了合唱队伍中,长长舒了一口气。
“刘徽痕音唱的有点准哦。”钟觉浅站在合唱台最高阶那,看着下面的刘徽痕。
刘徽痕听着声音有些耳熟,向左瞧一眼,又向右看了一眼,心中疑惑一阵,不再多想。
合唱比赛在刘徽痕心中无声无息地结束,随着其他人投入到对期末考试的准备中。
议论文的练习必不可少,小尤却在这期间碰到了困惑的事,和薛琳、刘徽痕等人在寝室说了出来。
“每次要交作文之前,许慕蓉总问我写没写好,写好了就借给她参考,每次的作文分数都比我高。这让我自己觉得很失败,不想再给她借鉴了。”
“你就说没写好不就成了?”薛琳建议道,“或者临交作业前告诉她你自己才写好?”
“她不会相信的。平常我总是提前写好,但就这次延迟了。”
“她是不是就是想抄你的啊,就像抄作业那样,不露痕迹。”
“也不是,但是字里行间我能看到自己作文的影子,这就是我不情愿的地方,就像是你辛辛苦苦写好的东西被人把精华都拿走了。”小尤纠结道。
“是我我肯定不会借给别人看,这么隐私的东西。”刘徽痕说着,手上的鸡皮疙瘩一颗颗显露出来,她摸着手臂,继续说:“不过这也说明她肯定你的写作水平啊,不要那么痛苦嘛,干脆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不就行了嘛,不用想那么多,是她求你,又不是你求她,有底气一点。”虽然刘徽痕在读过小尤的作文后并不认同。
“那下次就别借给她了,就说你觉得压力很大,而且自己也没写好。”薛琳的话常能帮人拿定主意。
小尤在众人的鼓舞下和许慕蓉说了这回事,晚自习后一面哭一面走回寝室,其他人见到后,忙问原因。
“我就照着你们说的差不多的意思,跟她说了,然后她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第五次伤到我了?’我哪里知道,她以前又不说,我现在问她,她也不肯说。我真的支持不住了……”小尤呜咽着,说不上话来。
刘徽痕听了不是滋味,她没想到许慕蓉是这样子的。
“以后索性和她绝交,别再理她了,你也把这是你第几次因为她伤心告诉她,看她怎么说,什么人啊?”薛琳骂骂咧咧,为小尤生气。
刘徽痕顿时觉得薛琳英姿飒爽,霸气十足,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一心想做淑女。
“不可能的。”小尤继续说道,“我们认识的人太多了,如果不说话,大家总要问一方是怎么回事,会闹得全部人都知道。”
“唉~”大家都叹息一声,又劝了两句小尤,各自洗漱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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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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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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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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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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