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忙着拆蚊帐折被子时,向老师挎着包拿着手机急匆匆跑来刘徽痕她们寝室,诘问胡洁去哪了。
其他人听了一头雾水,都指着她空荡荡的床位,说她已经收拾好东西,估计快到家了。
向老师站在门口,叉着腰气急败坏道:“这个胡洁啊,之前说买人家的手机,等期末结束后再付钱,现在好了,早就收拾东西跑路了,怎么办才好?”说完又将偷取邢璐银行卡存款的事情说出来,恨铁不成钢:“私下里也应该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了,这样也还相信她……”一顿摇头叹气后,向老师走了出去一边打电话一边想法解决。
刘徽痕这才知道胡洁和邢璐的事,颓坐在床上。见寝室里的人纷纷开始谴责胡洁,也说出自己的疑问:“你们说下个学期她会不会转学啊?听到的时候我还挺怕的。”
室长说:“虽然我也这么想,但她转学的概率很小。”
“为什么呀?做出这种事反正我是没脸再见人的。”刘徽痕以己度人,着实想不通。
“你看她对邢璐做的事,这个又算得了什么呢?还瞒了我们这么久,而且我们学校还算好的了,她也是花了钱才进来……”只有室长在接她的话,全然不是当初嫌刘徽痕“无语”的模样。
刘徽痕接受了这个预料:“那你们准备怎么和她相处,和她床挨着床我都嫌弃。”
室长叹气说:“还能怎么办啊,最多少理她呗,毕竟都在一个寝室,反正我是不想再跟她多说话了。”
刘徽痕点点头,心中打定主意,有了力气站起来收拾被褥,看见邢璐才回寝室也没多问。
在数学考试开始时,或许就已经注定刘徽痕断崖式下跌的成绩。
何虚壹话多,数学考试发卷子的时候还和严佳还有肖亮几个学号接近的人说话,他打赌说选择题第一题绝对选c。
“如果不是你准备怎么办?”严佳问。
“除了c难道还有别的答案吗?”何虚壹不说赌注,只管反问。
“就不选,就选第二个你怎么样?”严佳总爱这样让人接不了话。
……
刘徽痕极不情愿地把他们的对话听了进去,心里责怪他们多事,她不耐烦地盯着那三个人好一会儿,三个人都没反应。
她完全泄了气,下巴抵在桌子上,等着试卷传到手里。
何虚壹拿到试卷后更加自信,说:“我说的吧,这已经是普遍规律了,不相信我的都等着扣分吧。”
张扬的声音到底被监考老师警告了一番。
刘徽痕消了气,对何虚壹的话还是既愤懑又无奈。她满腹狐疑地看着刚拿到手的试卷,陷入了深思。
答题铃声响了她也不知道动笔,直到被监考老师提醒:“可以答题了,抓紧时间。”
刘徽痕慌了神,短短两分钟的时间内,她的自信心就沦为成无助感,长时间在b和c的选项游移着,想得她头疼。
她最终决定不信何虚壹的邪,偏不选c项。后面的题目写着也觉得比以往的考试难,焦头烂额之余还念念不忘第一题。
何虚壹的话匣子憋了两个小时终于重开,考试结束的铃声一响就呱啦呱啦预言说物理第一题必选b。
刘徽痕无心听他们分享秘诀,垂头丧气地走回到教室,问了同桌小葵以及后面的两个女生,只有她一个人选错了答案……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后,刘徽痕发现几乎所有的科目都考砸了,一向稳定在105~106分之间的英语成绩降到了102分。
“这下好了咯,考得不好就是骄傲过头了,就等着让人看你笑话吧。”以前母亲总是这句话,即使考好了也要警告两句,她气得脸通红,争辩不是骄傲的原因,妈妈还越说越起劲,被捂住嘴还是哈哈嘲笑她。
刘徽痕考得不如意时,总会想起妈妈的这些话,噩梦一般缠着她,脱不开身。
排名退后让刘徽痕觉得丢脸至极,尽管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她明明是按照以前的方法去复习,但觉得好多题目都难写,是她太笨了还是什么原因,无从得解。
来到教室后,她就待在座位上不动,收到成绩单和寒暑假作业后,心思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一二三等奖、进步奖、三好学生都与她无关。
何虚壹将“文明礼貌好学生”的小奖状放到她桌面上时,才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刘徽痕苦笑着看着这唯一的奖状。
何虚壹发完了奖状和奖品,在刘徽痕前面的讲台那里蹲着听向老师发言。
“刘徽痕这次考的怎么样?”他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故如此问。
是啊,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的成绩,别人都不会注意。
“很差啊。”刘徽痕笑着说。
“我看看。”何虚壹从她桌面拿走了成绩单。
“你这次考的很好诶。”她努力把话题从自身引走。
何虚壹头一次排到第二名,第一名总是向含。
“你的体育拉了点分,其他好像都还好。”何虚壹看着成绩单,得到这个结论。
呵呵呵,我以前生物和地理成绩还经常比你高呢,刘徽痕心想,果然她是不被注意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坐立难安的,想不出别的话来应对,于是顺水推舟接何虚壹的话瞎说以后每天早起跑步。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自己的话,最后总算达成一致的意见。
“那么,下个学期一起努力吧。”何虚壹伸出右手。
刘徽痕望着他的手好一会儿,脑子里一番激烈的争斗后,笑着摆手拒绝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还是别了,我碰到别人会起疙瘩的。”她略带歉意地说。
何虚壹愣了愣,不好意思地把手收回去,还好他及时被向老师叫回座位,解除了方才的尴尬。
有机会的,以后还是有机会去弥补今天的过错的,刘徽痕这样安慰自己愧疚的心。
教室的纪律一如既往的差,向老师沙哑着嗓子说话,那些人一点都不体会,还是在不停地制造噪音。
现在刘徽痕只想快点结束,她还想跟向老师说两句话来着。
向老师交代完事情,通知大家可以离开后,四五个同学跑上来围住她,诉说告别的话,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就把向老师送到了门口。
刘徽痕还以为他们要说特别的话,不想让人听见,就在座位上和别的女生聊了两句,再看教室门口时,人都不见了。她冲出教室门外,一个影子都没有。
汪萍站在一边告诉她说:“你找向老师啊,她走了。”
“去哪了,是回家了吗?”刘徽痕焦急得很。
“不知道,但应该现在要去办公室,你去的话还有可能看见。”汪萍说完就转身走了。
刘徽痕心下想道:“算了,我说的话别人都说过了,再说也没意义。”接着释然一笑,回到教室拿上东西回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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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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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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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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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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