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想想自己似乎太将就周谨谕了,老是看他脸色,心头特别不爽,就使劲翻了几个白眼给他,唬他道,“我妈说了,想让我回家住!”
周谨谕毫不犹豫地道,“不行。让你在我这住你都不肯……”
许若书道,“喂,那可是我亲亲的爹娘,你算老几啊。”
周谨谕一下子就把她扑倒在沙发上,恶狠狠地道,“你说什么?我算老几?你说!我算老几?”
他的身子紧贴着她的,熟悉的身体气息重重地缠绕着她,不禁让她心神慌乱起来。
“……你快起来。”许若书低声道,用手使劲推他。
身上的人置若罔闻,低下头亲吻她脖子,优美的胸线,她似乎很是害怕,身子微微颤抖着,他伸出手,与她的十指交握,微微抬起头来,漆黑的双眸,静静地凝视着她。
许若书想说些什么,但喉头火烧火燎地,竟然作不了声。周谨谕俯下头来,吻住她,一开始极温柔地,渐渐地便激烈起来,大有一口把她吃掉的气势。
窗外刮起了大风,吹得窗棂嘭嘭直响,许若书突然想起某一天,刮着大风,眼看着大雨就要来了。她被母亲叫去给附近某小饭店送鱼。她借了邻居家的自行车,那种老旧的,高高大大的款式,歪歪扭扭地骑着去。
风太大了,在路口拐弯的时候,她没扶稳羊头,车子啪地倒下来,鱼桶翻了,水哗哗地流,那些鱼也跟着淌出来……她吓坏了,赶紧扑上去捉,这些鱼要是没了,母亲不知道得骂她多久……
然后,周谨谕出现了……他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
她知道他素来讨厌她,咬紧牙关不向他求助。大雨哗哗地下了起来,他突然走近她,蹲下身来,和她一块捉鱼。
她愣住了,到这一刻才发觉膝盖摔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你一定是那时候开始喜欢我的……”许若书小小声地道。
周谨谕没听清,停了一下,“嗯?”
似乎在不知不觉中,一些记忆在不动声色地恢复。许若书突然有点惶恐起来,那些记忆里,会不会有叫人伤心难过的地方?
“谨谕,我们有没有经常吵架?”
“没有。”周谨谕亲吻着她的耳垂,“只有你骂我……”他委屈起来。
“我真的那么凶啊……”许若书道。
“嗯,真的。”
“……那我以后还要这么凶,一辈子都很凶。”许若书能感觉到他的手掌,带着微凉,细细抚过胸腹。
“……好。”他解开了她内衣的搭扣。
窗外的雨终于哗啦啦地倒了下来。
与周氏夫妻的饭局就设在荣华酒店的餐厅。应该是vip包间,因此装修得格外华丽,地毯也极厚,踏上去软软地,悄无声息。
周谨谕牵着许若书的手,一路十分平静地走来,服务生大都认识他,纷纷冲许若书丢过来好奇的目光。
站在包间门外,周谨谕侧头问了一声,“你怕不怕?”
许若书一声轻笑,“许若书向来凶悍,怕过谁来着?笑话。”
周谨谕微微一笑,服务生将小包间的门推开,餐桌前的人一齐扭过头来。
人不多,就只周老先生与周夫人,外加唐语双。
许若书立刻就明白了,原来这是周氏夫妇特意为拉拢周谨谕与唐语双的饭局。
看到许若书,桌前的三人都怔住了,唐语双更是又气又怒,目光箭一般射过来,直恨不得把许若书戳得千疮百孔。
还是周夫人最先反应过来,立刻笑着迎了上来,“哎,谨谕来了。”打量了许若书好一会,才恍然道,“啊,这个小姑娘,我记得了,是谨谕的那个生活助理,是吧!”热情又周到地招呼着,“来来来,坐!真是辛苦了!谨谕身子不好,多亏有人在身边照顾着!”
许若书回以一笑,“周夫人好。”又朝周冬生微一鞠躬,“周先生好。”最后是唐语双,“唐小姐好。”
周冬生脸上微有气恼之色,见这女孩礼数周到,也不好全不理睬,只冷淡地唔了一声。
唐语双倒是夸张地叫了起来,“啊呀,没想到许助理也来了。”笑吟吟地看一眼周谨谕,“逾哥哥脾气向来好,对谁都亲切友爱。”
……对谁都亲切友爱,她确定她说的真的是周谨谕吗?
周谨谕替许若书拉开椅子,许若书大大方方坐了下去,笑道,“谨谕的脾气哪里好了,最小孩子气,又不爱理人,难得唐小姐还这么夸他。”
真是一副活脱脱的自家人语气。周谨谕的嘴角不禁微微弯了一下。
这语气差点没把唐语双气个半死,她瞪着许若书,碍于有周氏夫妇在场,这才没发作。
周夫赶紧出来打圆场,“今天呢,是想给谨谕补过个生日,谨谕生日那天不是有应酬嘛,都没时间好好坐下来吃个饭,所以趁着今天大家都有空,自己人吃个便饭,没想到许助理也来了。”
这话说的……嗯,唐语双是自家人,她许若书自然不是了。
周谨谕眉头一皱,就想开口,许若书看他一眼,示意他闭嘴,这里有她呢。
“没关系,我不介意的。”许若书道。
周冬生犀利的目光扫了过来。
周夫人终于忍不住,说道,“是这样的,许小姐,我们自家人有些话要聊,楼上有一间还不错的咖啡厅,要不你先去喝杯咖啡?”
“我不在谨谕身边,他会不开心。”许若书十分镇静地道。
眼看这人实在不识趣,周夫人沉下脸,声音也僵硬起来,“许助理似乎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们谨谕,什么样的女孩没见过,不至于一个许助理不在身旁,就活不下去了。”
许若书笑笑,不作声。这态度倒让周夫人更恼火起来。
“许助理……”
周冬生轻咳一声,“晓意。”
周夫人闭上了嘴。
服务生悄无声息地一一上菜。又给众人盛上汤。
周冬生直接了当,“谨谕,今天是特意来跟你商量一下,你和语双的订婚日子的。”
这招才够狠,什么废话都没有。wWW.ΧìǔΜЬ.CǒΜ
许若书眉毛都不抬,十分平静地喝汤。
“我不会和语双订婚。”周谨谕淡淡地道。
唐语双立刻白了面孔,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许若书见状,立刻十分体贴地将纸巾盒递了过去。
唐语双恨恨地剜她一眼,啪地甩开她的手,站起身来就往外跑。
周夫人急了,“哎,语双!语双!”将手里的汤匙重重地搁在桌上。
“谨谕,这场婚事,由不得你。”周冬生平静地道,“别忘了,你姓周。”
“姓周也不见得就好到哪里去。”周谨谕道。
周夫人道,“不姓周,你能有今天?生你养你……难道不是因为你姓周?”
周谨谕抬起头来,看着周夫人,“周夫人,这话真轮不到你来说。生我的是我母亲,养我的是我父亲。这是他们的责任。”
周夫人被噎住,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周冬生有些发怒,“谨谕!怎么说话的!”他显然在极力忍耐着,“如果你不姓周,你会有什么?你身边的这位小姐,还会这么坚持地要跟你在一起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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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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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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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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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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