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诚布公地把自己换账号的原因和自己现在的处境与粉丝们分享。
来北京快两年,南音从最初的职场小白,到在职场摸爬滚打,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蜕变和成长,同样也知道,她所接触的只是汪洋中的小小岛屿,她还有一望无际的领域需要摸索和探险。
南音将自己新账号的名字定为@南音cool,她看着镜头笑了笑说,“新账号也希望能够带来新的气象,脱离了公司的支持,我希望自己独立起来,勇敢一点,可以承担自己选择的结果。”
南音有想过独立做账号会很艰难,但没想到的是,这个难度比她预期的还要翻了几倍。
没有了成熟的公司架构,从选题到脚本撰写再到拍摄和剪辑都得南音自己做,虽然摄影和剪辑她都略懂一二,但担子全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压力是巨大无比的。而且没有了公司的名分,很多探店她都实现不了资源置。不能资源置换,又没有公司的预算支持,也就导致了拍摄视频所有的费用都得南音承担。
所以南音如果不能尽快增加广告营收和视频数据带来的平台分成,安泽肖给她的启用金就会很快被花完。
南音不想让安泽肖为自己的决定买单,所以她得打起精神来,比以前更努力。
艾笑经常凌晨三四点起夜的时候还看到南音房间里亮着灯,她敲了敲门,“小音,你还没睡吗?”
南音就会通红着眼睛,蓬乱着头发拉开门,“我剪完这个视频再写下明天的脚本就睡了。”
艾笑把她拉到床上,强制性地替她关了灯,“这么熬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现在必须睡觉,有什么工作明天再说。”
“笑笑别担心,最近是涨粉阶段,等粉丝稳定了,就好了。”都这时候了,南音还在贴心地安慰艾笑,虽然一直想以乐观的态度不让她担心,但满脸的疲惫怎么也遮不住。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明天睡到自然醒,睡饱了才有力气想内容对吧。”艾笑心疼地替她掩上了门。
可第二天艾笑起床的时候,南音又已经收拾完毕坐在电脑前开始工作了。
身体处于极度消耗状态的南音抵抗力直线下降,一不小心就病倒了,偏偏艾笑那段时候又在出差,只能在远处干着急。
“简直是拼命三娘。”艾笑实在没辙,只能打电话跟安泽肖“告状”,“我知道你给了小音启动资金,但是也不能这么剥削她对吧,她现在就跟不要命了一样工作,但凡事不都是循序渐进的嘛。”
安泽肖被艾笑一顿“数落”却哑口无言。
他只知道南音最近很高产,因为南音被公司收走的那个账号就已经有粉丝基础,所以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将粉丝吸引到新的账号上来。
南音最近几周的高频率更新,已经实现了百分之八十的粉丝转化,新账号的流量虽然不能和头部账号比较,但对个人博主来说,这么短时间内实现如此庞大的转化,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了。
可安泽肖不知道的是,成绩背后南音做出了如此巨大的付出。
她这段时间明明都是按时按点和自己说“晚安”的呀。
艾笑见安泽肖不回话了,以为他“检讨”到了自己的错误,“这样吧,我把我们家的电子密码给你,你帮我照顾照顾小音,我也就既往不咎了。”
安泽肖那么高冷的一个人,在南音的事情上却低了头,他没有辩解,只回了一个“好”字。
他“投资”南音的本意是减轻她的压力,不希望她有负担,只想她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内容,却不成想自己的好意,最后却变成了一座山,压在了南音身上,让她有了更多的顾虑。
安泽肖和台里请了假,打上车就去了南音家。
既然是自己的“错误”,那就自己来解决吧。
柳嫣在人事那里看见安泽肖的请假条,他的请假理由填的是——
家属生病,请假两天居家照顾。
南音烧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传来按电子密码的声音,然后大门被拉开。
“笑笑?是你吗?”南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冲门外喊道。她有些疑惑,笑笑不是出差去了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我。”安泽肖敲了敲南音的房门,“可以进来吗?”
“大,大神?”南音挣扎着坐了起来,都已经病怏怏的了,还注意自己的形象,她快速去化妆桌上翻了只口红,快速薄涂了嘴巴,然后又用手指从嘴巴上抹了一点,拍到脸颊上。
本来毫无血色的憔悴的脸变得有气色了起来。
南音简单整理了下衣服,才打开了房门,她用力咧出一个微笑,仰着头问,“大神,你怎么来啦。”
“艾笑给我的密码。”安泽肖简单说明了下,就一只手探上南音的额头,“这么烫?药箱在哪里?”
南音指了指角落,“抽屉第二层。”
安泽肖让南音先去床上躺着,用被子把她蒙了个满当只留下脑袋露在外面,然后自己去翻药箱。
打开熟悉的药箱时,安泽肖晃了晃神,上次自己故意将自己折腾到发烧,南音就是一个人抱着这个大药箱来自己家。
安泽肖拿出温度计,甩了甩,递给南音,“量一下。”
南音接过来,乖巧地把温度计塞进衣服里。
她最近好像瘦了,脸上的婴儿肥都不见了,这样一来,显得眼睛越发地大。
那会儿坚强照顾自己的女孩,这会儿躺在床上,虚虚弱弱地看着自己,像只可怜的小猫咪。
“最近为什么不好好睡觉?”安泽肖责问她。
“睡了呀。”南音嘟囔,她嘿嘿一笑,“早睡早起精神好。”
安泽肖严肃地看着她,看得南音心里毛毛的,有点委屈地扁了扁嘴,“这段时间粉丝增长得还挺快,我不能停下来嘛,一停下就没有黏性了,到时候粉丝流失,你可能会亏本。”
“我不在乎亏本,我只要你照顾好自己。”说到这里安泽肖顿了顿,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照顾好自己,健健康康的,才能做到长线盈利,我不是个看短期效益的人。”
“哦。”南音撅了撅嘴,脸颊鼓鼓的,“那我还是不想被你看轻。”
其实南音这么拼命,也是想证明给安泽肖看,自己不仅仅是个麻烦,她也可以做出一番成绩让安泽肖佩服的。
总在仰望安泽肖,她觉得不够,她想要和安泽肖并肩。
安泽肖不知道她低着头在发什么呆,他看了看手机,“温度计给我。”
“哦。”南音顺从地将温度计掏出来,自己还没来得及看,就被安泽肖接了过去。
安泽肖的眉毛瞬间皱了起来,将南音一把从被子里捞了出来,“去医院。”
“啊?”南音想要看温度计,“多少度啊,我感觉没那么严重。”
南音想到上次安泽肖生病和她撒娇不想去医院,她也故技重施,晃了晃安泽肖的手臂,“大神,可不可以不去医院啊,我不想去医院,我对医院有种天然的排斥,我……”
她还没说话,安泽肖就打断了,强势地表示,“没得商量,给你三分钟时间换衣服。”
南音独自一个人留在房间里慢吞吞地套衣服,一边套一边小声嘀咕,“大神可真双标,别让我遇到你生病,我也会坚决带你去医院!”
门外的安泽肖听到南音的碎碎念,虽然脸上的笑意藏不住,但还是故意语气严肃地敲了敲房门提示南音,“还有一分钟。”xǐυmь.℃òm
“哦哦哦,在穿袜子了。”南音顿时化身很好捏的软柿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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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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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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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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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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