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这就是报应。”
“就是的,余家出了这么个人还真是丢人现眼。”
“谁说不是呢,活着的时候风流,死的时候也风流。”
百姓们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怕若是余谦没死,这百姓们的唾沫星子还不得淹死他啊。
江隐听着大家的话,那双眸又冷又燥,口吻凉凉的,伸手推开了挤在她面前的人:“让让。”
她强大的气势让百姓们不由自主的闪出了一条路。
江隐站在衙门门口,却遭到了守卫的阻拦:“不许进去。”
“让你们知府出来。”江隐不耐烦的开口。
知府傲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谁这般猖狂啊?”
说着话走了出来,看到江隐:“原来是寿王妃啊,不知寿王妃怎的有时间到这儿来了?”
江隐冷眼瞧他:“本祖前来旁听这案子,不可?”她的声调扬了起来。
知府笑眯眯的,一幅笑面虎的样子:“怎么说呢?这朝廷啊,有规定的,非本府衙人员禁止旁听,寿王妃……还是别让下官为难了。”
江隐知道这知府是灏王君恩灏的人,估摸着这是故意卡她呢。
她意味深长的笑笑,笑容让知府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伸手摸了摸袖口,没摸到,眉宇之间更加暴躁了:“破牌子又忘戴了。”
宛如小南瓜似的小祖仰着小脑袋,肉乎的,小脑袋和小脖子都快连成一条直线了,声音奶萌奶萌的:“娘亲,我知道你要找什么牌牌,我回去拿。”
江隐摆摆手表示同意。
得了娘亲指令的小祖嗖的蹿了出去。
知府笑着,那笑皮笑肉不笑的,神态和笑意里流转着猖和讽:“寿王妃,我不知道你要取什么牌,不过……”
知府抬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我估摸着你应该是想拿寿王的令牌过来吧,不过,真是不好意思啊寿王妃,寿王别说已经不在人世了,哪怕是他还在人世呢,他的令牌也不太管用啊。”
知府的声音跟个苍蝇似的哇啦哇啦在她耳边嗡嗡作响,江隐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力道重到让他差点吐出来。
江隐极有压迫感的声音响起:“一会儿,待令牌到了你便知道管不管用了。”
“现在,你要做的便是闭嘴。”江隐说完这话便收起了力道。
小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小手抓着个东西跑了过来,他翘着小脚丫子送到知府面前,伸着舌头略略略的:“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的看看这个令牌行不行?”wWW.ΧìǔΜЬ.CǒΜ
知府定睛一看,起初还以为看花了眼呢,他又伸出手揉着眼睛,再看,吓的扑通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这,这这是皇上的随身令牌,怎的在你这儿?”
江隐呵笑:“不然,你现在入宫去问问皇上?”
笑话,借知府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去问皇上。
知府连忙赔着笑脸把江隐请了进来。
江隐坐在旁座,看着眼前的情形。
地上有两个破烂的草席,草席里卷着两个人,无疑就是’余谦’和’余谦的情人’。
草席的顶端盖住了脑袋,但是草席的尾端却露出了苍白带有青色的脚。
江隐随意扫了一眼,淡淡对知府道:“开始吧。”
知府坐在案台前,手握惊堂木,啪的狠狠的一拍:“此案已有定夺,余谦风流且没有洁身自好,导致得了花柳病,给余家蒙羞,他怕受到惩罚便连夜逃跑,结果却是不知悔改,再次同一个女子跑到郊外苟且,想来这女子不愿意,想挣脱他的魔掌,结果被余谦残忍的掐死了,这余谦的死嘛,本官认为余谦之所以死亡是因为那种事做的太多了。”
闻言,江隐的锐眸倏地刺了过去:“想来?你认为?这便是你断案的能力?找仵作来了?”
一个老头站了出来,脸上傲气的很:“在下便是仵作,这尸体是我验的。”
仵作侃侃而谈:“这女子的脖子上有掐痕,当时只有这女子和余谦在,自然是他做的。”
江隐的嗤笑声倏地迸射出去:“愚蠢!”
“你为何骂老夫?”仵作不服气的问:“老夫已经干仵作很多年了,难道不比你这个黄毛丫头强?”
江隐走到草铺盖子前,一把掀开,露出两具尸体。
知府看了一眼嫌恶的皱紧眉头:“寿王妃这是干什么?”
江隐冷笑的扫过知府和仵作:“印证你们是多么的愚蠢。”
江隐拿了一个软尺,量了下死者的脖子勒痕的尺度,又量了下’余谦’手掌的尺度,她当着众人的面将尺度说了出来:“这个尺度现在是不符合的,死者脖子上的尺度明显比死者手掌应该掐住的尺度要小上很多。”
“而且……”江隐眸子宛如锐利的刀子般刺向仵作:“这女子已经死了有一日多了,而你验的却是这女子和余谦苟且的当天夜里被他掐死的,那么,这尸体死亡的时辰你又该怎么解释?这便是你验尸的本事?”
江隐嘲讽的笑:“还真是让本祖刮目相看啊。”
仵作上前对着尸体重新看了一遍,老脸一红:“这,这……”
这时,门外响起一道温润但是透着焦灼的声音。
江隐循着看去,来人是余志,他穿的文质彬彬,人模狗样的。
一些百姓们看到他开始议论了起来。
“这便是余谦的弟弟。”
“之前默默无闻的,但是现在很厉害,很有才华的,听闻这次还获得了玄门大赛的第三名呢。”
“那真是了不起,没想到超过了哥哥。”
余志听着这些话心里舒服极了,他终于从别人嘴里听到自己比哥哥厉害的话了。
余志双手拱起:“大人,我是罪人余谦的弟弟,请大人放我进去,我有话要说。”
知府递给衙役一个眼色,衙役让其进来。
余志看到江隐愣了愣,想不明白,他为何会在这里,但还是恭敬的垂首:“小辈见过老祖,老祖这是……”
江隐淡然的回到座位上,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本祖是来旁听的,不必理会本祖。”
余志点点头,心里有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知府看着余志:“你有什么想说的?”
余志站直了身体:“大人,我知道罪人是不能归家的,我知道我哥哥做了伤天害理,不知羞耻的事情,但是……我希望大人判完案子之后,能把尸体交给我们余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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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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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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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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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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