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为弟弟做一件事吧。”余志疯狂道。
余谦双膝盘在一起。
浑身淡然如风,宛如一个修行者,他捧起有裂缝的茶盏轻轻的喝了口:“呵,你不怕被人发现你对我做的这些事?”
余志爽朗的笑:“哥哥不必担心了,我既做了,便想好了法子。”
余谦低垂着谦逊的眉眼:“母亲也同意了?”
“自然,母亲最是疼爱我这个小儿子的。”
余谦笑笑,笑容中有苦涩:“是啊,小时,你最会撒娇,嘴巴又甜,父亲母亲都喜欢你,你犯的错误推到我身上,他们也是信你的。”
余志的眼神闪了闪:“少废话吧。”
他径直朝余谦走去,将早早准备好的药丸塞入了余谦的嘴巴里:“哥哥,这是让你浑身无力,无法说话的药丸,接下来你便等着看好戏吧,你后面的人生便由我来安排了。”
余志高兴的扬长而去。
当天用过晚膳后,夏日的街头巷尾热闹非凡,小贩们举着糖葫芦,烧饼,糖画等等东西开始四处的走动,嗓子里叫动着,吸引着大家伙儿前来买东西。
小孩子们呼啦啦的凑了上去,拿着铜板叽叽喳喳的。
这时,有个人忽然急匆匆的跑了出来,撞到了旁的人,她手里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有人不乐意了:“你这人怎么回事?”
那人抬起头:“抱歉,抱歉。”
被撞到的人看到这人愣了愣,同自己的同伴讨论着:“诶,方才那人是余谦的母亲啊。”
“谦公子的母亲?”有人讨论开了。
“前段时间,谦公子的母亲便不再出来了,听闻谦公子生病了。”
“哦?谦公子生了什么病啊?”
“似乎是风寒?我也不知道啊,也是听说的。”
“谦公子的身体可千万要好起来啊。”
“是啊,谦公子性子良善,十分聪明,之前谦公子仅凭一个人的面相便救了一家子。”
“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某一年,谦公子在路上被人撞了下,谦公子的肩上便落了那人的一根头发,谦公子仅仅因为一根头发算出此人将遭受一场灭门之灾,那人是不信的,谦公子用自己的声誉来打赌。”
“那人最终还是决定信了谦公子,他回去把自己的家人们全部转移了,当天夜里,他家里便闯进来一群土匪烧了他们的家,后来才知道是那位小公子的父亲在外走生意得罪了人,所以遭人记恨上了。”
“后来这位谦公子便出名了,玄门的人要破例直接收他为玄门之人。”
“谦公子并没有骄傲的同意,他放弃了,说要参加玄门派的考核,要以正规的方式进来。”
“谦公子真的是太好了。”
“不过最近不出现了,也不知道生了什么病。”
那人说着,往前走了两步,脚下踢到个什么东西,那人捡起来一看:“诶这是谦公子母亲方才落下的药。”
“诶,我是郎中,我来看看谦公子得了什么病。”
郎中捧着药包嗅了嗅,又拆开闻了闻,眼睛赫然瞪大:“我,我的老天啊,竟然是……是……”
周围的人急的要死:“什么病啊?快说啊,急死了。”
郎中一咬牙:“谦公子得的是花柳病啊。”
闻言,周围的人震惊了:“什么?花柳病?”
“谦公子竟然得了这样的脏病。”
“太可怕了。”
“谦公子看着很洁身自好啊。”
“嗤,你又不是他娘,你知道他私底下什么样啊。”
就这样,谦公子余谦得了花柳病的事情传遍了大街小巷。
余青禾知道后大发雷霆,心里既为余谦感到惋惜,又感到愤怒。
因为这是涉及了余家的名誉。
她想肃清余谦,但他现在已经病了,且这病还是很脏的病,怎么想都有种下不了手的感觉。www.xiumb.com
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哪怕乞丐再乞讨的时候都不忘说上两句。
余青禾怕江隐怪罪下来。
因为玄门禁忌私下的生活太过混乱。
余青禾来到寿王府,垂着头:“老祖宗,是我这个做长老的没有管教好我余家的小辈,给老祖宗抹黑了。”
江隐听着她的话,纤指有节奏的一下下的动着,忽然问:“余谦是不是就是之前你推荐给本祖的那位青年才俊?”
余青禾未听出来江隐话里话外的弦外之音,她涨红着张脸,整个人都是愧疚的:“是小辈眼拙,没有识清人的真面目,将此等人品恶劣之人推荐给了老祖宗。”
“人品恶劣?”江隐重复这四字,意味深长的:“可本祖听进耳朵里的并非是这样的。”
余青禾的手紧了紧:“老祖宗,余谦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人品方面的确没问题,但……感情方面,我们的确不清楚啊,毕竟这是很私人的事情,我们……”
江隐抬手定住她的话:“任何事都是有出入的,本祖要知道此事的前因后果,听闻余谦经常去逛花街柳巷,既得了这病,便是有人传给他的,找出那个人问问。”
“是。”
余青禾办事雷厉风行,很快便将调查出的事拿给了江隐:“老祖宗,同余谦有亲密关系的名叫风琴,长的很漂亮,这个风琴在同余谦在一起之前很混乱,跟了很多人,估计那个时候便得了花柳病,后来风琴便把余谦染上了。”
“这个风琴现在在哪儿?”江隐问:“是否还尚在人世间?”
“在,她得病之后被撵出来了,她在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里住呢。”
江隐点头:“知道了,你回去。”
余青禾离开后,江隐头戴顶兜往外走,帝行湛懒懒的靠在门口,眼睛有点邪的往上勾着:“老祖要调查这等事怎的不叫上我?”
江隐凑上前,手指点点他的耳垂:“调查这事需要去花街柳巷。”
“怎么?”江隐的眸邪冷的挑着:“你这是想借此去花街柳巷?”
帝行湛俊脸微微偏着,魅惑的眸看着她:“有老祖这样一朵霸王花,我能看的上谁。”
江隐瞥他一眼:“油嘴滑舌。”
他们二人来到余青禾所说的地方,这是个破烂的茅草屋,风一吹就会倒了般。
江隐想上前推门,帝行湛把她拉到后面:“脏。”
说罢,帝行湛掌心吸起一块石头,将其啪的朝门上打去。
木门呼啦被撞开,里面传来细微虚弱的咳嗽声:“谁……”
江隐看过去,一个小木床上栽歪着个瘦弱嶙峋,干巴巴的女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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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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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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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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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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