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急的焦头烂额的:“难道现在只能坐以待毙么?没有其他的法子?若是再让这邪祟任意妄为下去,怕是会死更多的人啊,今日之事百姓们都人心惶惶的了。”
江隐敲了敲手指,脑子里闪过一个法子:“方才本祖说此邪祟应当死了三十年左右,你现在查三十年前后的卷宗,有无被剥皮的案子。”
吴迪一听这方向瞬间了然:“多谢老祖。”
江隐漫不经心的应着,睁开眸,正对上被剥皮的小男孩一团血肉,她黑曜的眸里氤氲着一抹血色,她站起来朝外走去。
毕竟是三十年的卷宗,翻阅需要很久的时间。
在吴迪查阅卷宗这段时间,扒皮鬼又作祟了。
大理寺卿吴迪早早的来到了案发现场,又派人亲自去请了江隐。
约莫两刻钟的功夫,江隐骑着快马来到事发地。
吴迪在门口等着,见江隐来了,赶忙迎了上去,介绍了下大致的情况:“老祖,这是一户土地主,十里八乡少说一小半的地都是这王地主包揽的,这王地主在三个月前纳了个小妾,这小妾年轻漂亮,皮肤也好,王地主近日日夜同小妾同床共枕。”
“今儿个早上,地主说他伸手去搂这小妾,摸到了一手黏糊糊的东西,这地主抬头一看,就见这小妾浑身上下没有了皮。”吴迪滚动了下喉结,道,似是想起那画面了,整张脸都拧了起来。
江隐略略点头:“恩,先过去看看。”
江隐进了院子便听到吵骂的声音。
一个长的壮实,满身肥肉的中年妇女坐在一把椅子上,对着一个同样满身肥膘的男子骂骂咧咧的:“我呸,这个小骚蹄子肯定是得罪谁了,或者是外面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所以才被人扒皮了,我看啊,就是活该。”
说着,又用肥胖的手指头戳着男子的脑袋:“瞅瞅你,还闹到了官府里,我呸,还不够丢人的呢。”
江隐漆冷的眸幽幽的扫了过去:“出了人命,不报关报什么?报你么?”
肥硕女子瞪过去:“你谁啊,我们的家事关你屁事。”
吴迪怒道:“放肆,吾等都是官差,把你的态度放端正。”
江隐往房间走去,小祖跟个小肉球似的晃晃悠悠的要跟进去。
地主拦住了小孩儿:“诶,里面可是有死人啊。”
小祖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我知道呀。”
“那你还进去,你一个小孩子会吓坏的。”
小祖笑眯眯的:“虽然被扒皮的人的确有点丑,但是是完整的尸体啊,我不会被吓坏的。”
说着,他跟个小钢炮似的往里冲。
地主瞪着眼睛跟了过去,心想,一会儿就看看你吓的屁滚尿流的样子。
结果,出人意料的是小祖什么事都没有,地主反而跑到外面大吐特吐的。
江隐扫过去,床榻刻着精致的花纹,铺着的被褥已经被鲜血染红,因只有一夜的时间,所以还是潮乎乎的,床单滴答滴答着鲜血,落在地上融成一个个的血圈,地上还有仓皇往外跑的痕迹和脚印。
江隐扫了一眼地主的脚和体型,基本可以对照上了。
江隐又看向床榻,这是一个体型纤细瘦弱的女子,头发散着,从脸到脚,一丝皮都没有留下来。
身上血肉模糊,有些像被砸烂的肉。
江隐淡然的点点头:“手法一样,在尸体身上能看到淡淡的阴气。”
吴迪点点头,抬手抹了一把脸:“我尽快找出来。”
“恩,因果因果,找到因才能结了果。”江隐淡淡道。
江隐蹲下来望着地上这滩血迹,思考着:“这扒皮鬼是随意找的人呢?还是说有目标的?”
“现在看,男女的确是不分的,年纪比较小,还是说……这是巧合呢?”江隐喃喃。
她起身,形状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瞥向地主:“说说昨晚到今天早上的情况。”“好。”地主根本不敢往床榻上看,哆哆嗦嗦的开口:“昨儿个一夜都挺正常的,我们吃了饭,就……就亲热了,晚上到了子时也不知道怎么的了,我睡的特别沉,我第一次睡的那么死,等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就忽然醒了,好像一下子睡醒了,我觉得身下黏糊糊的,伸手去摸……”xiumb.com
地主不由的打了个冷战:“我就摸到了肉,血糊糊的,肉末一样。”
江隐听着这话,对吴迪道:“子时那段时间是阴气最重的时候,邪祟可以利用这个时候操控人的意识,所以他会昏昏欲睡的。”
“另外……”江隐道:“邪祟应该也是迷惑了人而后被扒了皮,不然像扒皮这般惨痛的事情怎会一点声音都没有?”
吴迪恍然大悟:“对,对,你说的对。”
吴迪擦了擦头上的汗:“都怪我,找的太慢了。”
“多让一些人找找,三十年前你应该还未出生,打听打听三十年前任职大理寺卿的人是谁,现在应该是告老还乡了。”江隐道:“卷宗那么多,也许有的没有存在现在的档案寺。”
吴迪连连点头,用一副非常感激的眼神看向江隐:“多谢老祖。”
江隐让吴迪把小妾抬到大理寺去。
江隐往外走,手腕忽然被人抓住,耳边传来肥婆的声音:“我说你们就这么走了啊,这件事管不管啊,杀人犯抓不抓?什么时候抓?这……我们要是有危险了可怎么办啊。”
江隐十分厌恶别人碰触她。
她冷冷的甩开了肥婆,眸子凉凉的,偏过头,一股子血色几乎从眸底虫出来,邪邪的:“呵,信不信……明日扒的就是你的皮。”
肥婆被她的话吓坏了,连连后退:“好啊,你敢恐吓我,你信不信我上面有人。”
听及,江隐呵笑:“本祖可真怕。”
让江隐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便出事了。
寿王府的门被敲响,管家出来开门瞧见门口这么大的阵仗,一个个都吓了一跳:“这,这是干什么啊?”
为首的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子:“我乃是刑部主事,这段时间的杀人案和寿王妃江隐有关,所以我特奉刑部尚书之命前来传寿王妃江隐前去刑部问话。”
管家瞪大眼睛:“什么?敢传寿王妃?谁给你们的胆子。”
“自然是刑部尚书。”主事摇头晃脑的。
江隐清冷的声音响起:“是王地主家找的刑部的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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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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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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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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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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