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说,你要找谁?”
“俺,俺想问问来俺们村的大师在哪儿?”
江隐平静的开口:“我就是。”
闻言,村民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村长听我的请来了。”
江隐听出这话里的不对劲儿了:“村长听你的?此话怎讲?”
“是我察觉到这庄稼地不对劲儿的,我提议让村长去京城请会看事儿的大师的,但是村长非说我胡说八道,不想去,我见村长不去,我便提议要去,谁知道,我一说要去,村长就说他要去。”
村民喘了口气,继续道:“我还以为他骗我呢,大师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江隐点点头,看着村民喜悦离开的背影,眉头轻轻拧起:“原来村长是不想请玄学的人,真是有大问题。”
江隐打算往前面走走,再看看村子里是否有其他问题。
走到村口,江隐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阿丑穿着墨色的袍子,宽肩窄腰,身躯站的直直的,宛如一颗笔直的松树。
江隐看着阿丑,有一种吾家少年初长成的感觉。
“你怎的来了?”江隐问。
“见老祖半天不回,前来帮老祖。”
江隐朝后看去:“小祖呢?”
“去撒尿了。”
刚说完,小祖撒娇的声音吭哧吭哧的响起:“娘亲娘亲我来了。”
江隐看他把小爪子往衣裳上蹭,嫌弃的看着他。
“你去找一块儿肉,去山上找一找有没有刚死的动物尸首。”
“好。”阿丑迅速跑了出去。
他的速度很快,不多时便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只刚死的兔子。
江隐抓着兔子来到庄稼地,她将兔子放在阵眼上。
那些鬼虫嗅到活肉的味道宛如疯了般朝兔子肉爬来。
不多时,整个兔子上全都布满了鬼虫。
江隐将它们集中在了一起并控制住。
她没有立刻杀死,江隐担心鬼虫一旦被消灭会打草惊蛇。
阿丑主动提出会在附近保护这个阵,并且看看有没有可疑之人过来。
江隐和小祖则是借宿在了村民家。
江隐本想去村长家借宿的,村长却推托说家里房间不够,且有生病之人,担心小祖被过了病气。
一夜过去了,阿丑同江隐说并未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江隐觉得村长挺警惕的。
江隐让阿丑去留意村长的动向,村长不在家的时候,江隐便再次来到了村长家。
村长媳妇端着水往一个屋子走。
江隐走过去:“这是要照顾病人?”
“是,是啊,俺男人不在。”
“我不是来找村长的。”
江隐直接推门而入,房间里躺着两个人,一个是年岁较大的老太太,还有一个是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Χiυmъ.cοΜ
少年脸色苍白,唇角微笑着,正在给老太太喂饭。
江隐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看出了问题,他的身上有着死气。
她径直朝少年走过去,冷冷的开口:“你不是已经死了么,为何还会活过来?”
少年听到这话不由得捏紧了手,他淡定的看着江隐:“这位姑娘,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时,村长匆匆跑了进来,面色惨白,神色惊恐的看着江隐:“大,大师……”
江隐冷冷的看着村长:“你若是不同本祖说实话,本祖……”
她一步一步朝村长走去,压低声音:“本祖便让他魂飞魄散。”
村长瞳孔放大,沉吟片刻:“大师跟我来吧。”
他们来到旁边的屋子,栓上了门,他蹲在地上,沉默不语。
“鬼虫之事是你做的吧。”
村长双手抱在头上,也知道逃不过去了,咬咬牙,道:“是,我做的。”
“我这样做都是为了我儿子啊。”
“我儿子前段时间被一辆马车撞死了,我儿子死的冤啊,我儿子一死,我的老娘亲一病不起。”
“我儿子下葬的那天,我一个人在我儿子坟前坐着。”
“有个人出现了,他问想不想让我儿子死而复生,我无法忍受失去儿子的痛苦我便答应了。”
“但是他让我帮他做一件事。”
“他说暴雨过后让我按照他的命令把他给我的虫子放到一个器皿里,三天之后,又让我把虫子全部放到庄稼地里。”
“起初我是不同意的,粮食是我们农民的生存之本,但是这个人说将来把这些虫子除掉,我们的庄稼地就会恢复,所以我就……同意了。”
“我帮助他做了这件事,我儿子果然活过来了。”
江隐看着他兴奋的样子,低垂着眉眼:“他骗了你,你儿子并没有活过来,死了的人终究是死了。”
“他现在之所以宛如正常人一样跟你们生活在一起,那是因为他现在被阴气和邪气提着呢,一旦那个人的计划得逞,你儿子还是会死掉的,而且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村长瞪大了眼睛。
“你儿子的死是意外,这种意外原本可以让你儿子轮回一个好胎,可是你现在在做什么?用禁术让他活过来,让他成为地府的罪人么?”
“我被骗了?我被骗了?那我该怎么办?”村长急的团团转。
“你若是从现在开始配合本祖,本祖便让你儿子轮回。”
“我……”村长犹豫,因为他很喜欢现在有儿子在侧的日子。
这时,门被推开。
村长的儿子走进来,很懂事的开口:“爹,我知道我已经死了,偷来的这些日子我已经很知足了,还是听大师的话吧。”
村长泪流满面,哭了半晌,最终同意了。
江隐见少年这般时区,双指并起覆在额上,看到了他的生平过往:“门你此生无罪过,这次的事也是你父亲爱子心切,本祖会替你跟阴差说说好话的。”
“多谢大师。”
江隐又开了天眼,想看看村长是否被下了禁制咒。
“竟然没开?”江隐有些惊讶,随即自我猜测起来:也许是那人以为用村长的儿子来威胁他是最好的禁制。
既然没有禁制咒,江隐便可以安心询问了:“你是如何同背后之人交易的?你是否见过?他长什么样子?”
村长想了想,整理好语言,道:“第一次他没有出现,只有声音,待我答应了和他交易后,他为了给我虫子和器皿,所以我们见到了。”
“他把自己捂的很严实,脸上戴着一个面具,掌心有一朵红色的花,两双靴子上也刺绣着红色的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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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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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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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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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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