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艳被打偏了过去,红着眼看着她。
“你被管家虐待毒死的确可怜,但你杀害管家后非但没有停止复仇,反而继续杀害无辜之人。”江隐寡淡的眸睨向她。
王艳急着解释,呼吸急促:“徐太妃也是害我的人,我还没有找她报仇,但是她身上有平安符,我只有不断的吸食男子的元气才能强大自己,才能复仇,我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江隐狂躁的眸倏地刺向她:“这段时间你不止吸食了男子的元气,还吸食了女子的阴气,还有小孩子的魂气,另外,你母亲王嬷嬷寿命还未散的时候你便已经夺了她的性命,附了她的身。”琇書蛧
王艳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你,你怎么知道的?”
江隐漫不经心一笑:“你已经快修炼成鬼煞了,本祖岂能留你祸害人世间!”
“你个娇柔妇人想收了我?没门儿!”王艳嘶吼了一声,七窍流血的狰狞面孔朝徐太妃逼近,以猝不及防的速度嗖的钻进了徐太妃的身体。
“咯咯咯,我从小生在穷苦人家,还来体会过富贵日子呢,从现在开始我便是徐太妃。”阴森森的笑声空洞的响起。
江隐冷讽眯眼,旋腕画符,啪的隔空拍在了徐太妃的眉心上。
徐太妃眉心处一点黑,那是王艳的灵魂,江隐速度极快的捏住尾魂,啪的把王艳的灵魂硬生生拽了出去,随即在她身上贴了一张噬魂符。
王艳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儿,一会儿功夫便成了一团齑粉。
徐太妃心惊胆战的朝后退了一步,震惊的看着江隐:“你你你……”
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江隐一弹袖子,淡扫她一眼:“一万两银票,记得给。”
徐太妃:……
“若是不给,是会遭报应的。”江隐带着魔咒般的声音打消了徐太妃想赖账的念头。
家丁们也被今夜发生的一切吓坏了,一个个离开的时候都同手同脚的。
江隐正打算回去歇息,余光忽然扫到什么,倏地蹲下来,定定的看着地上那朵不知何时出现的红底白点的腐肉阴花,她的眸骤然一缩:“这朵花为何又出现了?”
她捡起那朵花捏了捏,看向墨黑的穹庐:“有意思。”
一刻钟后,徐太妃便差人把一万两银票送来了。
“你的面做好了。”门被推开,阿丑端着食盘进来。
老祖扫了一眼,清汤寡水,毫无食欲,她敲着手指,拿起筷子挑起那些面:“阿丑,你的手艺不怎么样啊。”
刚说完,江隐视线落在从面中挑起的一枚死人纸币上,想到之前在街上看到的纸币,眸里冲出一股子冷肆的邪:“呵,搞手段搞到本祖头上了。”
阿丑没想到面里会有如此晦气的东西,拧着眉,纯黑如宝石的眸看向江隐:“我不知这个东西怎么进去的。”
“跟你无关。”江隐把那碗面放在一边,想到白天的事,她拿起一把梳子递给阿丑:“给本祖梳头。”
江隐歇在贵妃榻上,一头乌黑的青丝垂下,阿丑握着梳子轻轻的顺着。
也就一刻钟的功夫,持久失眠的江隐竟进入了梦乡,且一觉到天亮。
睁开眼,江隐对上的便是阿丑那张布满青红交加的脸一怔,慵懒的起身:“也就本祖,若是别人非得被你吓死。”
“几时了?”江隐问。
阿丑道:“辰时。”
江隐疑惑:“洗漱的东西还未送来?往日辰时便送来了。”
“不知。”阿丑一直伴在她身边,盯着她那张脸思考她昨天的本事,根本没有理会其他的事。
江隐懒散的伸出一根手在他脸蛋上点了点:“真不知本祖养着你作甚。”
“娘亲娘亲不好啦。”半提着裤子的小祖急吼吼的跑进来,跟个小炮弹似的撞进江隐怀里:“外面,外面的人都在捡钱。”
“捡钱?”江隐想到那碗面,提步推门朝外走去。
王府内,以徐太妃为首不管是管家、家丁还是丫鬟全都低头弯腰疯狂的捡着地上的钱。
小祖挠头,圆圆的眼睛充满了困惑:“娘亲,地上都是死人钱他们捡这个干什么啊?难道能花么?”
江隐眸光晦暗:“在咱们眼里看到的是死人钱,但在他们眼里却是一张张银票。”
她看向阿丑,神情里多了些许的兴味:“阿丑,你也能看出来是死人钱?”寻常人可是看不出来的。
阿丑偏头,如潭池般的黑眸看着江隐,发出疑问:“很明显。”
老祖:……这少年不一般啊。
“娘亲,他们怎么办?”小祖问:“一直让他们捡么?”
“先出去看看。”江隐没有管他们,往日熙攘喧嚣的街上全都是低头捡钱的人,个个跟行尸走肉似的。
江隐清楚的看到这些人每当捡起钱时,头顶的寿命线就会消失一点点。
“愚蠢,被人抽走了阳寿都不知。”江隐冷笑。
不远处响起一道傲气的声音:“你们几个?哪儿来的滚哪儿去,不要影响本大师做法。”
滚?这个字让老祖宗十分不爽。
江隐循着看去,一个身穿道袍,留着胡须的中年道士傲慢的朝这边走来:“此地已被邪祟侵占了,你们速速离去,若被邪祟伤了,本大师概不负责。”
江隐打量他:“大师?一个黄口小儿还敢在本祖面前自称大师。”
“放肆!好你个黄毛丫头,跪下跟本大师认错!”那位大师横眉竖眼,无比猖狂。
“啧,不知死活的无知小辈。”江隐随手一点,直击膝盖,大师扑通跪下了:“跟老祖宗说话得有礼貌。”
大师想站起来却发现做不到,他怒目而视:“我乃是玄学九大家族中赵氏家族的弟子赵大峰,特被京兆府尹邀请来整治这邪祟的,这些邪祟若是无法除了,你能负的起这责么。”
“赵大峰?的确够疯的。”江隐略略垂眸,偏冷的看着他:“你是说你能除了这邪祟?”
“自然。”赵大峰挺起胸膛,满满的自信:“所以你不要多管闲事!”
“本祖懒的管这闲事。”江隐似笑非笑的:“不过,你这态度真想让本祖教你做人。”
她散散的掀眸:“你同京兆府尹打了保票三天之内会除掉这些邪祟,恢复此地一片宁静吧。”
赵大峰眼珠子瞪圆了:“你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隐懒的回答他这等毫无营养的问题,拍拍手:“三天之后,跪在寿王府门口来求本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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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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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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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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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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