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要和万望川商量的事情,也不宜坐在书房里谈了。
两人回了屋,几名婢子很快就帮忙做了梳洗。
扶桑看着床上不知何时换了新被子,脸又不禁地红了。
再怎么说还是新婚,她也不可能就那么快就适应了。
趁着万望川还在那儿脱外衣,扶桑心虚地利利索索地就爬上了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万望川把衣服挂好,转头就看到扶桑像一只虫子一样躺在床上,他抿着嘴忍着笑。
“屋子里这么热,你别把自己裹得太严实,待会儿出一身汗,晚上睡着了蹬被子容易着凉。”
万望川上了床,坐靠在床头,帮着扶桑把被子拉开了一些,“药粉可都用过了?”
扶桑非常尴尬,因为有些害羞,又因为实在被子里太热,脸上火辣辣的。
比起她,万望川的适应能力真是强太多了。
不过也就在一张床上睡过一夜,他竟然已经轻松得像是,成亲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自然。
除了耳朵还能让扶桑看得出,他也有些窘迫,脸上则是波澜不惊。
万望川不仅把她当做妻子,更是当做小孩子一般的照顾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她身子就不舒服了。
见扶桑没有要说话,他就自己钻进被子里,准备帮扶桑检查一下,到底有没有弄伤她。
本来还在想事的扶桑,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一脚踢在了他的脑袋上。
万望川疼得“哎哟”一声,赶紧趴在扶桑的身上,把脑袋从她胸前的被子里伸出来。ωωω.χΙυΜЬ.Cǒm
他一脸委屈望着扶桑,“我们这还没过蜜月期呢,你就要谋害亲夫呀。”
见他捂着眼睛,扶桑也是吓了一跳。
赶紧仰起头帮他吹着眼睛,她着急地问道:“有没有踢伤你。”
万望川被她可爱的样子,惹得心花怒放,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疼不疼。
扶桑的嘴撅着,散发着诱人的香甜,他鬼使神差地就将自己的嘴盖了上去。
温柔地贴在扶桑的唇上,轻轻地柔柔地摩挲着。
她低头看着他,一双眼睛晶亮得如夏夜闪烁的星辰,他用白皙修长的手拂过她的脸。
万望川从未对其他女子动过心,也从未和其他女子如此亲近过。
不知何时,屋外已是风狂雨骤……
真的是没有节制啊!
这新婚第二天,扶桑刚才总不可能就不答应他的要求吧,可是如果以后他都这样……
扶桑累得实在没力气了,在万望川的怀里沉沉地睡去。
万望川还是一脸痴汉相,看着她睡着的样子傻傻地笑着。
等扶桑睁开眼的时候,外面依旧是狂风大作,身边的万望川却早就不见了人影,连身边的被子都已经没了温度。
她的心里竟有些莫名的失落。
听到床上有些响动,巧月赶紧走了过去将香帷拉开,看着露着肩的自家姑娘。
巧月忍不住打趣道:“姑娘,你也要劝劝姑爷悠着点,夜夜都这样折腾,你们自己倒是没事,可是苦了我们这些在外面守夜的婢子。”
“你个小妮子嘴上是越来越不饶人了。”扶桑接过巧月递过来的贴身衣物穿上,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床单,心中也是有些犯愁。
还好,明天万望川就要当差了。
昨天万望川说他要当差,扶桑还有些依依不舍,现在无比庆幸,还好皇上只给了他三天的休沐。
这要是他多休息几天,她是真的是要承受不了。
“这么一大早的,将军去哪里了?”扶桑伸着酸痛的胳膊,等着巧月帮她穿着衣服。
巧月傻傻地乐着,“姑爷的朋友来了,姑爷一大早就神清气爽地去接待朋友了。倒是姑娘这才嫁入将军府,就这般懒倦了。”
巧月是唯一跟着自家姑娘到将军府的,自然也只有她会直接提醒自家姑娘,要注重什么礼节。
这里不是母家孟府,作为新来的媳妇,她们得比任何人都要小心谨慎,尤其是不能让府里的人说姑娘不懂规矩。
扶桑不好意思地朝着巧月吐了吐舌头,“知道了。这要是被旁人见着了,都不知道到底你是姑娘,还是我是姑娘。”
天大地大,规矩最大。
扶桑自然是知道巧月的用心。
今天也的确是她大意了,她本该要比万望川起得更早,要伺候着万望川穿衣用餐的。
这是为人妻子的本分,哪怕万望川不需要她做这些,扶桑也该自己主动的去做的。
巧月帮扶桑穿好衣服,又压低了声音,“姑娘以后还是派些话给暮秋和晚夏吧,昨天两个人还因为没有事做担心了很久。
我知道姑娘喜欢事事亲力亲为,也很体贴我们这些做婢子的辛苦,可是我们拿着这份月例,就是要做这些事的。你不让她们做事,她们心里反而更不安了。”
扶桑从前在自家的府中,倒是从未在意过这些,说句不好听的,就连杜芝和二伯母身边的大婢子,都能直接给她脸色看。
所以她也就习惯了尽量不去麻烦别人,现在这样的习惯看来的确还是要改变一下了。
揪着巧月的脸,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笑道:“我们的巧月,现在越来越有管事嬷嬷的风范了。”
“姑娘快别在我这儿磨蹭时间了,赶紧洗漱了去将军那边吧。”巧月朝着自己的姑娘偷偷地翻了个白眼,腹诽着。
姑爷也太惯着姑娘了!
万望川的一众狐朋狗友,天还没完全亮就已经来了府里。
他起床的时候外面依旧下着倾盆大雨,今日给长辈的请安也就免了,他吩咐了负责照顾扶桑的婢子,不要太早地叫醒扶桑。
一来,万望川想让她好好的休息休息;二来,昨夜梁生说的话,他还要找人问问清楚。
虽然万望川负责的禁军,看着手中的权力很大,可出了宫墙的事,就远离了他的势力范围,想要办事还是得找人。
俗话说得好,人与类聚物以群分。
认识扶桑对他来说,完全就是意外,当然他现在很感谢有这样的意外。
万望川自己的身份都这么贵重,那从小玩到大的狐朋狗友,大多也都是身份相当的。
要办事就是要找这样的人。
走进花厅时,就看见魏净友已经坐在桌子上吃着东西了。
还真是事情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魏净友的父亲是京城守卫的统领。
万望川轻咳一声,“我说你怎么还真把我们将军府,当成你家了?”
魏净友嘴里咬着包子,看见来的只有万望川,眼睛里冒着小星星,“怎地,从前你不就是说让我把这儿当做自己的家吗?现在娶了媳妇就不要弟兄了?”
十六岁的魏净友心性还和个孩子似的。
在他现在看来,这些日子自己的兄弟万望川,为了一个女人就是抛兄弃弟。
这好不容易熬到新娘子过了门,也该让大家的生活恢复到之前的模样了。
所以向来不把自己当做外人的魏净友,在万望川成亲的第二天,风雨无阻地就来了将军府赶早饭了。
“你来吃早饭,我自然是没有意见。可是现在我们这个家,是你嫂子在当家,你今日来可有给你嫂子带什么礼物吗?”
万望川知道自己这帮兄弟。
最近因为万望川对扶桑过分热情,而和兄弟们有些疏远,兄弟们多多少少感到有些心里不舒服。
不过那也是他们还没有娶亲的缘故,万望川也不和他们这帮小气的人计较。
日后他们也会明白,有些东西是兄弟给不了的。
手摊到魏净友的面前,万望川再次开口问道:“你嫂子等会要过来了,你给我看看检查检查礼物,我看会不会吓着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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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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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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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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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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