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女孩,立刻跪地叩首,她满身的血污,还因为刚才杀人惊慌不已……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萱。你呢?”
“别人都叫我关娘。我们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就一起走下去吧……”女人伸出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走出死亡森林,晋升为离宫金牌杀手。
……
“萱,宫主要杀我,她要杀我——”
“我救你,但从此以后你得听我的!”
“好!”
两个手掌击打在一起。
……
“关娘,小心——”
长箭刺穿了关娘的胸口,那道身影跌入了黑暗。
“裴光霁,你骗我,你杀了她,你竟然杀了她——”
“啊——”断头台上的女子忽然仰起了脖子,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嘶哑的悲鸣。
她惨白的脸,有道道血泪滑下来,看起来十分凄厉。琇書蛧
吓的那斩首的壮汉,握着大刀的手一抖,发出阵阵刀击地的声响。
须臾,女子垂下了脑袋,嗓子已经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你、过来……”
她坚定的望着一个方向,让主座上的明黄身影猛然一僵。
那灰扑扑的眸子,带着一种陌生的神色,已不似往日的温柔。
仿似受了蛊惑般,裴光霁站了起来,缓慢的往断头台走过去。
“过来……”她还在说,说的极其困难,喘息了几口。
龙靴缓缓踏上了石阶,上了刑场的断头台,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那个年轻的帝王跪在了妖女的身前。
他伸出了手指,落在了那血污的脸上。
漆黑的凤目,仿似被蒙上了一团迷雾,分不清方向。
周围是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看见他心爱的女人就在他的眼前。
没有百姓,没有群臣,没有断头台……
他们现在在哪儿,哦对了,在药泉山的温泉,他把她抱在怀中,望着漫天的繁星,摸着她滚圆的肚皮,那里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她深情的问:你爱不爱我?
爱,你是朕此生最爱的女人!
他回答的慷锵有力,掷地有声。
却忽然听见了她讥讽的笑,她幽深的双目泛起两团诡异的绿光,红唇一开一合:“裴光霁,只有在摄魂术下,你才告诉了我最想听到的答案。我何其可悲,竟然自欺欺人的用术法让你说你爱我……”
“你看,你周围的百姓是多么的失望,你的臣子们是多么的寒心,你这个昏君,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你这个玩弄别人感情的伪君子——”
“这就是你们大玥的皇上,这就是你们的皇上啊——”
“啊哈哈哈——”
女子凄厉的笑声,让裴光霁猛然回神,发现他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佟凌萱身上的麻绳,耳后传来群人的惊呼声:“皇上,小心——”
他恍然抬起头来——
一双手拍过来,胸口仿似碎裂了般,血雾出口,溅落在他的衣袍上,开出绯红的花来。
他的身子坠落了高台,被台下的士兵接住。
围观的百姓惊慌逃窜,台下的士兵把断头台团团围住。
女子一身血衣,头发被风吹乱,灰扑扑的眼睛乱转了几圈,又牢牢的锁定在那道明黄的身影上,嘴角的笑勾越咧越大。
“裴光霁,你死了没有——”
“裴光霁——”
她大吼几声,就听见后面纳兰德的声音传来:“你这个妖女,竟敢刺杀皇上,来人,就地诛杀!”
“诛杀?呵!你个老匹夫,看我不杀了你!”佟凌萱呼喝一声,飞身朝台下的纳兰德飞去。
纳兰德大惊的后退几步,被赶来的纳兰重阳扶住,纳兰德一喜:“重阳,快点上去把那个贱女人杀了,为你妹妹报仇!”
纳兰重阳抽出佩剑,朝佟凌萱刺过去。
裴光霁吐出一口污血,缓过一口气儿,抓住温知府的胳膊,吩咐:“让他们住手!”
“皇上,现在娘娘被纳兰德的人包围起来,我们的人根本无法插手。”温知府边看着前面的战况边说道。
“扶朕起来。”裴光霁深吸一口气儿,面色又白了几分。
温知府哆嗦着把人扶起来,手里多了一根细长的银针:“皇上,您这是……”
“刺朕的百会穴。”裴光霁抹了把嘴角的血渍。
“皇上……”温知府惊恐,连带着手里的银针都哆嗦起来。
“快点!”摇晃的脚步,又差点倒下。“温知府,你想违抗皇命不成?”
“是是是,老臣遵命……”温知府抬手刺进去。
纳兰德正抚着胡须观战,望着属下把那个女人打得吐血,心中暗爽不已。
现如今皇上昏迷不醒,这里他最大,待皇上醒来追究责任,为时已晚。
现在除掉萱妃,还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纳兰将军。”
这威严的声音,简单的四个字,让纳兰德老脸一僵,他缓缓转过头,看见那好端端站在面前的皇上,吓得大呼一声跪在地上:“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裴光霁并未理会,袖袍一挥,对前面大喊道:“把人抓住,关入大牢!”
士兵齐齐领命,把纳兰德诛杀的命令抛之脑后,毕竟皇命不可违。
佟凌萱听见裴光霁的声音,咬牙切齿的叫道:“你还没死!还没死?裴光霁,我不会放过你,不会——”
纳兰重阳躲开佟凌萱刺来的一剑,瞥了眼那站在不远处的明黄身影,目光陡然一沉。
这么快醒了?
收起长剑,纳兰重阳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短小的竹哨,放在嘴里吹了几下。
佟凌萱握剑的手忽然一顿,肩膀立刻被刺了一剑,血水喷涌出来,疼的她捂住肩膀后退了几步。
“萱妃娘娘,是不是感觉心口很痛啊?”纳兰重阳冷冷笑着,压低了声音。
佟凌萱捂着心口,咬紧了牙关,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她闻着血水那不同寻常的气味,眸光一深。
中毒,她竟然中毒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正惊讶间,纳兰重阳的声音又传来:“其实你没有得瘟疫,你只是中了蛊。给你下蛊的正是你的亲妹妹,她恨不得除你而后快!所以便和我们联手,一起对付你。呵、呵呵……”
五指紧握起来,肚子里的蛊虫随着那呜咽的哨声,剧烈的翻涌起来。
佟凌萱捂着肚子,剧痛让她眉头皱起来,嘴里有温热的东西不停往外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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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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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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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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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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