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一看,果不其然。
宋华满面怒容横眉立目咬牙攥拳的冲了进来。
那脸色。
嗯!
有点青!
卧槽!
等等。
这套路不对啊!
怎么爹先翻脸了。
你可是我指望的援军啊!
算了,父爱如扇,扇脸的扇,世上只有妈妈好,我还是先躲躲吧!
身子一缩,躲到了孟杰后面,空中蓦的发出一声悲嚎:
“娘!”
孟杰有点懵!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本能的把宋祖鹤护在了身后。
“你干嘛?”
宋华今天真急了。
自己是个苦出身。
就没想过有出头的机会。
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儿子身上。m.χIùmЬ.CǒM
在家里你调皮捣蛋老子认了。
谁让你是一脉单传呢。
可到了秘书省你也不老实。
竟然带着一帮小孩往墙上撒尿。
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嘛!
你爹都混成城门尉了,也没敢干敢过这事啊!
幸好岑校长派人说了一声。
不然你小子还不知道怎么骗老子呢!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用力一捋袖子,冲着孟杰就是一嗓子:
“你给我闪开,让我打死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女人疼孩子!
虽然有时候她们也打孩子。
可只能是自己打。
别人打,那肯定不依。
包括老公!
孟杰自然也不例外,一看架势不对,银牙一咬往前一站:
“凭什么打我儿子?”
宋华被气的头晕脑胀,早已没了理智,伸手一扒拉,把孟杰就推到了一边,逮住宋祖鹤,照着屁股就是一巴掌。
宋祖鹤吃痛,‘嗷’的一声便哭了起来。
孟杰没想到宋华居然敢推自己。
这可是从生了娃就没有过的事。
心里已是愤怒异常。
再听儿子一哭,顿时急了眼:
“你个没良心的,我和你拼了。”
往前一扑,伸手就挠。
宋华打了两巴掌,气已消去了大半,被妻子一挠,方才想起自己惹了大祸。
坏了,明明是要打儿子,怎么把老婆给扫上了。
急忙撤回手,护住脸:
“夫人,你听我说,这孩子真该打啊.....哎吆,你别挠我脸啊.....”
孟杰正在个气头上,哪里会管那么许多。
管你喊什么呢!
管你什么理由。
挠了再说。
宋华被挠的苦不堪言,有心反击吧,又恐自己蛮近太大伤了爱妻,只得抱着脑袋捂着脸继续哀嚎:
“夫人啊!这事真不怨我。哎吆.....你等等,听我说啊!他在秘书省墙上撒尿,还骗汉王一起撒!哎吆!疼!是岑先生派人告诉我的......”
撒尿怎么了?
撒尿该死啊?
孟杰显然没意识到撒尿门事件的严重性。
在她看来,小孩憋急了撒泡尿,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因为这个打儿子,这不是教育,是找茬!
手上的力气不由得又加大了几分。
“你个不中用的东西,孩子在外面受了气,你不去找人家,反而回来打儿子,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找太子殿下告他去。”
宋华急的直跺脚:“告什么告啊!他被赶出学堂的事,太子殿下知道。”
“太子知道?”
一听后台知道了,孟杰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可眼中依旧挂着一丝不甘。
“那他?”
“唉!别提了!”
宋华叹了口气,身子一矮蹲在了地上,脸上满满的都是气急败坏,手指儿子切齿道:
“他当着太子殿下胡说八道,太殿下一怒之下,这才把他赶出了秘书省。”
神马?
太子殿下把我赶出秘书省。
我是自己提出来要离开的好伐。
岑文本也太不要脸了。
明明是爷不想学,非说是你不愿意教。
还把锅扣在了太子头上。
胆够肥的。
是不是想死啊你!
也就是穿越过来变小了,要是放在前世,就爷那肱二头肌,打不死你....
咦!
谁抓我胳膊?
扭头一看,爹蹲着呢,娘虎着脸瞪自己。
胳膊上,是芊芊玉指。
这是?
要糟啊!
卧槽!
“娘!你听我说,我错了还不行啊!”
“解释个屁!”
孟杰这会也明白过来了。
怪不得在那偷偷乐呢。
合着是不想去读书啊!
爹娘把你送去容易嘛!
你倒好,一转眼就捅出了篓子。
这孩子从小就皮。
嗯!
一定是故意的。
这要是不揍,对不起孟母三迁的典故。
宋祖鹤知道今天这事小不了,玩了命的挣扎。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甩开了孟杰的手,可刚窜出去一步,却发现爹不知何时堵在了门口。
完了!
这下跑不了了。
哥们,你是亲生的吗!
如果你是亲生的,得皮到神马程度,才能让爹妈堵着一起揍啊!
一愣的功夫,被孟杰从后赶上,一把拽住了胳膊。
“还想跑?”
宋华一捋袖子:
“孩他娘,我帮你摁着!”
孟杰用力一拽,把宋祖鹤夹在了腰间,对准屁股把手一扬就要下去,却听见‘吧嗒’一声脆响。
低头一看。
银子?
哪来的!
松开宋祖鹤,一手抓着他的胳膊,俯身捡起银子。
把眼朝宋华一撇。
一脸怒气,不像他的啊?
再一瞅儿子。
死死盯着自己手里的银子。
八成是这小子的。
可他哪来的这么多钱啊!
掂着分量,足有一两啊!
“哪来的?”
宋祖鹤苦着脸:
“大饼换的!”
“放屁!”
孟杰怒了。
穷点没关系,不能没志气,更不能说谎,尤其不能跟老娘撒谎。
一两银子什么概念啊!
那可是一千文铜钱啊!
斗米才八个大钱。
一张大饼你来换来一两银子?
那不是扯嘛!
傻缺也不干啊?
真当你娘俩心眼呀?
“说实话,是不是偷的?不说实话,我让你爹打死你。”
“不是!”
宋祖鹤这次反应很快。
飞速的摇了摇脑袋。
“真是大饼换的。”
“你!”
孟杰见他不说‘实话’,气的那叫一个花枝乱颤,眼不自觉的就在屋里瞄了起来。
趁手的家伙什呢!
我的扫把头呢!
宋华此时也端正起了态度。
撒泡尿,小事,淘气而已。
可偷东西,就是品质有问题了。
这要是不打,长大了怎么得了。
见爱妻气的满面通红,银牙紧咬,却在那四下里张望,不肯动手,立时明白了过来。
扫把被太子拐走了。
找不着趁手的家伙了。
疾步走到榻前,顺手捞起一个鸡毛掸:
“孩他娘,用这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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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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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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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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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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