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念见他要低头查看,不作多想立马扑上去,捂住了男人的心口。
“念念,你干什么?”程律不解的询问。
陈思念内心震荡犹如翻江倒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这东西怎么抠不下来啊?
那她该怎么跟程律解释?
这男人一心想着要复婚,又直又蠢,自己突然这么刚的冲上来扑他。
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在给死灰复燃的机会,并且,付诸行动?m.xiumb.com
陈思念气得磨了磨后槽牙,不知道该做什么解释。
可程律问了,她只能找借口说道:“我只是见你衣服上脏了,想给你弹弹灰,不过程律,你只穿一件衬衣的话,会不会太冷了啊?要不咱们快点进去烤烤火?”
希望通过烤火的方式,能让他胸前的痕迹快点散下去,不然她真的没脸见人。
程律闻言眉头一蹙,低沉的声音在喉间慢慢发酵,随后解释道:
“我从小练武,按照俗话来说,经脉里是有一团火的,所以我并不觉得这种天气有多冷,穿一件衬衣,再加一条薄外套就暖和了。倒是你,念念,瞧你的手都冻红了。”
他伸手去抓陈思念的手,要用自己的体温,暖一暖这个不懂事的小女人。
她能跟自己一个不怕冷的大老爷们比吗,也穿这么少!
陈思念脸上的一言难尽根本掩饰不住。
“不要,不行,不可以!你把手松开!!”
她的反应很激烈,吓了程律一跳,而也正是这个时候,程律发现了她的古怪。
“怎么了?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没有!”
绝对没有!
陈思念极其缓慢且机械化的抬起头,张口、闭口,半天才道:“那个,我真就单纯的觉得,你衣服脏了,要不你脱下来我帮你洗一洗?”
程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神稍微一眯,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看了看陈思念的手,再看一看她的脸,面露审度。
“室外,大冷天的,让我脱衣服给你洗?”
“你不是不怕冷嘛!”陈思念嘴快说了一句。
心中替自己烧了一把香,抹了一把同情泪,随后又尴尬的笑了笑,“算了,不洗就不洗,你不要多想,我们还是进去烤火吧,好不好?”
程律黑羽蝶般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撇开视线不去和陈思念对视,但微微勾起的唇角弧度,彰显了他现在的心情。
“我其实也没有多想,只是你突然做这样的事情,让我……很为难……”
陈思念捕捉到他红透的耳尖。
轰!
一瞬间,她的脸也红得滴血。
大哥,你这是什么表情?
难道她就不为难吗?何止为难啊!
程律实在不想跟陈思念玩游戏了,这小女人是不怕冷吗?一双手都快冻成主题了!
他猛地拉开陈思念的手,“行了,回屋烤火,早点休息!”
“不要!”陈思念惊叫一声,这下,程律彻底把她掩饰的东西看清楚了。
一枚牙印。
准确的说,是刚刚陈思念咬他时,不小心弄了些唾液在上面。
唾液被这极寒的冰天雪地一吹,立马在他胸前的衬衫上结了霜。
好巧不巧,是一枚小巧可人的牙印形状。
程律看清楚这枚冰制的牙印,诧异地抬起头看着陈思念,愣愣道:“念念,你不仅在我心上留了个牙印,还以此做借口吃我豆腐?”
“……”
谁吃你豆腐了?
陈思念脸红到了极点,反正都被程律发现了,她也不做掩饰。
“你看就看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没什么好说的,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陈思念瞧了一眼他身上单薄的衬衫,刻薄道:“练过武了不起啊,该穿的衣服还是得穿,小心病死也没人关心!”
但凡这男人穿的是毛线衫、棉袄之类的。
这小小牙印,也不会结成冰挂在他的身上!
她也不会这么尴尬!
陈思念在程律身上找了错误,匆匆回了房间。
说来也怪,这一块冰接触到他的体温,竟然没融化?
恐怕这就是他和陈思念的缘分吧?
“呵……”程律低声笑了笑,爱不释手地摸了摸这块冰牙印。
随后他插上小卖部的电话线,给正在研究所加班的刘民生打了电话。
让他在研究所准备一个高性能的冰箱。
他要把陈思念在他心上留的牙印,永远保存起来。
今天晚上睡不着的人,又多了一个。
陈思念一闭上眼睛,就跟中了邪似的,脑海里浮起程律的脸,根本不敢入睡。
陶春燕的事情虽然激起了一些水花,但临近过年,陶家的人也不肯过来处理问题,而是选择一拖再拖,气得陈根深和严琴去了好几趟乡下,都无功而返。
家家户户慢慢也失了兴趣,开始采买年货,准备过年。
程律的黑色小轿车载着陈明远两口子回来的时候,在路上耽搁了一阵子,到底还是有碎嘴的人,把陶春燕做的事和秦月说了。
这不,一下车,秦月就火急火燎地打开小卖部门锁,进去查看货物,却发现小卖部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当即忙去找陈思念。
“念念,咱家小卖部的东西呢?全没了?”秦月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店里头的货物,好说歹说,也价值五六百块钱,要是没了,她能呕出两口血。
“秦姨,您别着急,货都在我房间里,我这不是打算趁着没过年,把小卖部改一改,弄成火砖墙吗?不仅冬暖夏凉,还比铁皮临时搭的安全。”
陈思念想趁着过年前,为家里做点事。
秦月早就有这个意思了,所以就没多问,只是她不放心家里的事情,“货没事,那你人呢?没事吧?陶春燕那疯婆子,我一定要去找她算总账!竟敢跑到我们家做坏事,要不是路过的时候王嬢嬢跟我说,我还不知道呢!”
这么大事,念念和程律也不想办法说一声。
“秦姨,我没事,不用小题大做,陶春燕现在的日子,应该也不好过,咱们还是好好准备准备,过新年吧。”
陈思念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可是……”
陈明远出声打断妻子的话,“行了,念念说没事,那肯定就是没事儿的,你说那么多干啥,大着肚子,怎么去找老二家的算账?该干嘛干嘛去吧,念念,你跟爸来一趟,爸有话跟你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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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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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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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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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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