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依依呃了声:“报什么罪名呀?”
“唔…诽谤和聚众斗殴吧。”陈思念并不了解这个年代的律法,但大抵和后世应该差不多,够冯秀英安分一段时间了。
“好,我这就去!”吕依依应声往外跑。
陈思念手起刀落,被杀好的鸡尸首分离,紧跟着咄咄几声被陈思念剁成了鸡块,放进砂锅里炖今天晚上要喝的汤。
许丽玲在旁边只觉得一顿解气:“对,报警好!已经分家还闹上门来骂得那么难听,你婆婆妈不给你脸,你也没必要忍着!思念,我跟你一块出去收拾她!”
“不用,丽玲姐,你在屋里拾掇吧,要是你也出去了,指不定要耽搁多少时间,今天温房宴我请了不少朋友过来,不能让人饿着肚子回去。”陈思念说道。
许丽玲想一想,是这么个道理,便心痒痒地,着手收拾桌上的食材了。琇書蛧
“陈思念你快点出来,给你婆婆磕头道歉!咋能这样呢,丢光咱们城里姑娘的脸了!你凭啥撺掇人分家!”
“别当缩头乌龟,滚出来!”
几个和冯秀英共情的老太太帮着叫嚣,把门板拍得响亮,大有一种将门都给踹塌下来的架势,也好在大门结实,否则还真抵挡不住那么多三姑六婆的攻击。
徐远桥到的时候,看见这一幕,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拉着最后面一个看戏的男同志询问:“这是怎么了?”
“还能咋了,婆媳关系呗!这家的儿媳妇撺掇爷们分家,婆婆气不过找上门来了。所以说会来事儿的姑娘都不能娶回家,闹心。”
徐远桥没把他的话听完就走了,陈思念和她婆婆吵起来了?
吵成如此模样,怕是不好收场,他得想个办法帮陈思念脱困。
正在此时,陈思念拎着一袋子湿哒哒的鸡毛打开了门,满脸的乔迁之喜压根没被冯秀英破坏。
冯秀英一看到陈思念走出来,立刻扯起嗓子开骂。
“我把屎把尿、费尽心血养大的儿子,凭啥你一个刚嫁过来的新媳妇做我们家的主?陈思念,我想害死我可以,但我不能让你祸害我的儿子!”
她深谙人言可畏的道理。
在村里这方法百试百灵,在城里当然也适用!
在场多数人都是做母亲的,一听冯秀英这声泪俱下控诉,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哪个做母亲的人愿意让儿子受苦?陈思念根本配不上程副厂长!”
“陈思念趁早被天雷打死吧,别祸害程副厂长,也别伤害冯秀英同志这么伟大的母亲了!”
陈思念没有急着反驳,而是任由冯秀英给这群凑热闹的街坊邻居洗脑,直到两三分钟后,她才把手里的鸡毛重重扔进门口垃圾桶,头都没抬就开口。
“待会儿二姑也过来,你把屎把尿将程律照顾大的事儿,二姑最有发言权,还是让她跟同志们交流养娃经验吧,至于你?不配!”
程凤娇也来?
冯秀英顿时跟踩了脖子的鸡一样,咕喋不出声了。
“你,你少拿程律他二姑来吓唬我!”
冯秀英还是打心眼里怵程凤娇的,那女人脾性比陈思念大,对程律又是老母鸡护崽子,要是她来了,指定不会放过自己。
不过一想到来之前做的万全准备,冯秀英又淡定了。
她打听过程凤娇六点才下班,等程凤娇过来,恐怕是要拿洗洁皂过来洗碗咯!
冯秀英又犯浑,坐在地上,“你这个不尊长辈,不孝婆婆的恶鬼,撺掇完我儿子分家,又偷了我祖传的嫁妆卖钱买房子,各位同志说说,要是冯家传了几百年的嫁妆在我手里丢了,我死了哪有脸见祖宗?呜呜呜……”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陈思念的心眼好毒呀,撺掇家里爷们不孝就算了,竟然还偷了婆婆祖传的嫁妆。
能买这么大院子的嫁妆,得值多少钱??
这陈思念够能耐的啊。
“呵呵,冯秀英,你天天嚷嚷着老冯家世代贫农根正苗红,怎么现在有那么值钱一传家宝了?”
不等冯秀英回答,陈思念锐利的眼神就死死钉在冯秀英的身上。
“你逼程律给钱的时候,闹的是上吊,现在聚在我家门口寻衅,闹的还是上吊。就纳闷了,逼我和程律分家时净身出户,你咋没闹上吊呢?不合理呀!”
净身出户。
陈思念的普通话字正腔圆,咬字清晰。
大家听得真真儿的,就是净身出户!
“天老子哦,谁家分家,爹妈舍得让孩子净身出户?”
“咱甜水巷孟家,分的时候,还给外嫁的女儿分了两个搪瓷盆,咋到程家这儿,程副厂长就分不到一个碗呢?”
“难道不是亲生的?”
这话可是踩了冯秀英的痛处,“谁,谁不是亲生的!程律是老娘十月怀胎,苦心苦力生出来的!”
“那你为什么让人净身出户?”
人群里的徐远桥喊了句,把问题说到点上了。
冯秀英没话说。
一见陈思念轻而易举,就让街坊四邻们猜测自己,冯秀英如同踩在针毡上,格外慌乱。
“陈思念,你少在这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让你们净身出户了!分明是程律懂事儿,知道家里还有弟弟要读书,压力大,所以不肯带走家里的一针一线!”
冯秀英眼珠子一转,突然想起她和程老实能来城里的契机。
“各位同志不晓得吧?陈思念前段时间,还背着我儿子和其他男人有染!这等不守妇道的荡.妇,能往婆婆身上撒屎,属实太正常了!”
陈思念给程律戴绿帽子了?
人群又是一顿激荡。
戴绿帽子这罪名,陈思念可不敢当。
“呵!冯秀英,你认为自己傻,程律也傻吗?”嘲弄的看着冯秀英,陈思念朗声说道:“要是我跟那男人真发生了什么,程律还会跟我维持这段婚姻?早离八百年了!”
曾经的她确实犯过错,但绝对没到绿帽子的程度,冯秀英敢当面侮辱她的清白,好,好得很!
今天,她要彻底解决冯秀英!
她说过,再敢造次,就摘了冯秀英的脑袋。
虽说言过其实,但陈思念绝不手软。
“你……”
“我什么我!冯秀英,本来敬着你是长辈,我打算放你一马,但今天你带着这么多人闹上门,毁我清白。你做的那档子烂事,我今天全部给你捅出来!”
面对陈思念的强势,冯秀英慌了,她今天过来的目的,是想用几十张嘴巴,逼程律和陈思念就范,把这新房子交出来的。
到时候程天宝名下有那么一处大房子,什么样的老婆相不到?没准还能娶龙城市长的女儿呢。
可没料到,这贱蹄子一点也不怕?算了,还是先走吧,改日再私底下找程律把房子要过来,大不了真上一轮吊,寻个死,就不信程律不听话。
“我不跟你个死相鬼说话,等程律回来,让他爸亲自上门找他说道理!都起开,我要回家做晚饭了。”
冯秀英想的很天真,但现实很骨感。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要那么简单,陈思念便不是陈思念了,不把冯秀英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屎糊的嘴一开口臭了十公里,脏了我的名声,没说清楚之前你就想走?我答应了吗!”陈思念上前,掰住冯秀英的肩膀,力道大得吓人。
见此,看热闹的人更加议论纷纷。
“这儿媳当众收拾婆婆,我还是第一次见,不过陈思念底气这么足,该不会冯秀英腚眼子真没擦干净,还沾着一团屎吧?要不咋想着跑呢?”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小混混幸灾乐祸,并且大声催促道:“陈思念,你有啥委屈快说出来,同志们替你做主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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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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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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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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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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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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