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还以为没报仇的机会了。没想到你还能搞出这一茬,不枉老子跟了你一路。”
“这次我看谁还能保你!”
周泰森然冷笑着,朝着我和武霞来回瞟着。
我则微微皱了皱眉。
我们这一路所遇到的,虫群纸人,落雷恶犬,那可都是实打死的。
周泰就算是个心狠手辣的恶霸,看到这些,也该知道我们这一路诡异非凡。
恶虽恶,但他可不是傻子,没理由明明看到了还不走。
难不成,他什么都没看到?
就如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
下意识地,我又转头朝着一旁远处镜面外看去。
那古怪的女人,还对着我冷笑不止。
想来,周泰这一路都着了她的道。
至于周泰,似乎觉得已经吃定我了,竟还对我滔滔不绝!
“哼哼!姓肖的,想要你师父入土为安?作梦去吧!”
“今天你不止埋不了那老东西,老子还要你们三个全都曝尸荒野,做三个孤魂野鬼。”
临了,他还朝着我重重啐道:“我呸。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迷信这一套!迷信是吧,老子就让你去做鬼。”
我们周围,那些同样没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的周泰的狗腿子们,张狂大笑着,慢慢朝着我和唐雅兰靠近。
而后,周泰竟然又朝着唐雅兰看了过去,又朝着她呵呵一笑。
俗话说得好,恶向胆边生,邪起恶念中。
周泰我和们是同村人,他很清楚唐雅兰的出生,也知道她是天煞孤星。
更知道她做过武警,打死了人才退役回家。
可这时,周泰竟然胆大包天到对唐雅兰起了邪念。
他笑着向唐雅兰说道:“扫把星!你倒有几分姿色。这次你最好乖乖的听老子的话,让老子快活快活。老子倒还能考虑给你个痛快。”
“要不然,老子多的是手段,让你后悔做女人!”
我自镜面之外的女人身上收回目光,只是盯着周泰,没有搭话。
我是学过些功夫,有些身手,可学的不过只是毛皮而已。
对付一个两个,我没问题。
可如今,连周泰在内围着我们的人,有十个!
只拼身手,我绝对打不过他们。
唐雅兰如今也帮不了我。
而且她现在身子都在发颤,已至极限。
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需要用其他的手段,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们解决。
但好消息是,我现在已经不用再往前走。
也就是说,我可以褪下伪装,由阴还阳,重归阳神之态。
在阴魂状态之下,我的手段使不出来。
但在阳神状态下,那可就不一样了。
阳神,说白了就是一个人的精气神。
而论精气神,十个周泰这种为非作歹的恶徒,也远远比不上我们这种方外!
我没管他,虽盯着他,但神思早已内敛。
神思入玄关,经膻中,过气海,走会阴,行尾椎。再一路向上至百会,而后归于玄关。
这,是道家先天功中最简单的气行周天之法。
神思内气所过的经脉,也正是民俗文化中大名鼎鼎的任督二脉。
最简单,但却是最易练,也最容易起效果的。
常练可煅精气神,锤四肢百骸。
紧急时催动,亦可明心智,催神气,生元阳。
我虽然已至濒死状态,但到底还是未死。
只要我的神思能影响身体而自主行功,而后循环往复不断,短时间内激起身体的潜能,不在话下!
至于周泰,在朝着唐雅兰冷笑一声之后,立马又大声咆哮:“还愣着干什么?把这妞给我绑了。”
登时,那些原本围着我们的狗腿子们,一拥而上。
只是当他们大笑着冲过来,围到唐雅兰身边时,唐雅兰冷眼朝着他们重重一喝。
“谁想死,就过来!”
唐雅兰本就生性冰寒,出生命格,再加上从业经历,身上的煞气比之老八不惶多让。
又哪是这些小混混能承受得住的?ωωω.χΙυΜЬ.Cǒm
这一声大喝,让所有围过来的狗腿子们都被吓了一跳,不敢动弹。
“干!”
只不过周泰却是不惧。
他重啐了一声,朝着武霞踏步走去,边走边喝,“臭娘们儿,真以为只有你杀过人!横是吧,老子看你还怎么横?”
重喝着,他竟伸手地直朝着唐雅兰的胸口探去。
一时间,肆意且放浪的笑声,此起彼伏。
这一声声笑,竟要比此前无数阴魂的怪叫还要瘆人,还要让人头皮发麻。
所幸也就是在这同一刹那,我情不自禁地微微一颤。
只见我身上,如同鳞甲一样的赤红光芒快速敛去!
与此同时,一股沉重的力量也落到了我的双腿之上,又让我产生了深陷泥沼之感。
我心中暗笑。
当真是千钧一发!
我,返阳了!
我艰难转身,并拼尽全力朝着唐雅兰跨出一步。
唐雅兰本就离我不过一两步的距离而已。
这一跨步,我也到了唐雅兰身边。
而后,我朝着手已经快要碰到唐雅兰胸口的周泰,大喝一声。“周泰!”
当然,大喝之际,我也伸出了手,朝周泰的手抓去。
好在,在这黄泉路上,阳神状态下的我,只是行路困难。
其他动作就如阳世般正常。
我终于在周泰的手碰到唐雅兰的手前,死死地抓住了。
周泰当即朝着我瞪来,“这么急着找死?我成全你!”
说罢,他扬起另外一只手,朝着我的头阳穴砸了过来。
他练没练过我不知道,但出手极其歹毒。
不仅仅只是打向我的太阳穴,他更是握拳鼓出凤眼,以食指关节朝我太阳穴砸来。
这,就是要取我的命!
我哪会跟他客气,握着他手腕的手狠然用力。
“咔吧!”
登时,一阵清脆的响声传出。
我硬生生地将周泰的手捏扁了。
他砸向我脑袋的手,也在这瞬间停了下来。
下一刹那,周泰痛至极点的惨叫声传了出来。
他瞪着我,尽是痛苦之色的双眼中,又生出疑惑与惊恐。
我哪会跟他客气?
手又往下重重一压。
吃痛之下的周泰,当即跪倒在地。
我则盯着他,冷笑不已。
“周泰!你知道吗?刚刚有人跟我说,你是我的劫数。”
“好笑!你这种人恶灌满盈,杀人放火,拐卖幼儿,逼良为娼,私占粮田的恶霸,也配给我降劫?”
“劫数?我才是劫数!你的劫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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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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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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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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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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