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吃痛,闷哼一声,被迫放开了安子篱的脖子。
安子篱顺势退到了一边,四下打量着,自己几斤几两,安子篱心里有数。
她跑不掉的……
干脆就杀了他!
安子篱从靴子里掏出藏着的另一把匕首,打算和男人鱼死网破。
男人抬起头来,眸中闪过一丝寒光,飞速躲过,直接抓过安子篱的肩膀,把她按在了围栏上。
“安姑娘真不识趣,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杀了我吗?你逃不掉的。”
安子篱咬紧牙关,抬脚向后踹去,却被男人抓住了脚踝。
他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看着在自己手底下扑腾的安子篱。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和你的陈大人长得一模一样吗?”
安子篱奋力挣扎,“骗人的小把戏罢了,易容这种东西我见多了!”
“是吗?”男人嗤笑一声,凑过去贴在了安子篱的耳边,“如果我告诉你不是呢?”
安子篱愣了一下,不是?那是什么?
她耳后传来一阵热辣的气息,尖叫一声,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真的挣脱开了男人,抓向了男人的脸。
男人的脸被安子篱挠破了,流出血来。
竟然真的不是易容!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知道为什么陈卿阎的母亲这么恨他吗?明明是亲生儿子,为什么偏偏和他作对?老陈大人又真的有那么无辜吗?”男人邪魅的笑着,上下打量了安子篱一眼,“安姑娘,你看,我也拥有你爱那人的皮囊,跟谁不是跟啊?你若是弃暗投明,是件好事。”
安子篱紧张的向后退去,“你要干什么?!”
男人一步步走向安子篱,“陈卿阎他太不解风情了,可是我能疼你啊。”
男人忽然扑了上来,咬住了安子篱的脖颈。
“放开我!”
安子篱尖叫着,拼命的撕扯男人,男人的脸和脖子被安子篱抓出了一道道血痕,却根本不介意,只想生吞了安子篱。
安子篱咬紧牙关,心下绝望。
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被这个宵小之徒辱没了名声。
安子篱发了狠,一头朝着男人撞了过去。
男人被安子篱狠狠的撞到了头,一时间有些晕,他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
安子篱瘫倒在地,头上的剧痛让她几近昏厥,她的视线逐渐模糊,看着男人向自己走来。
安子篱撑着爬起身来,跨过栏杆。
“你要干什么?!”
不知为何,男人的声音中竟然染上了一丝慌乱。
安子篱对他冷笑着,“如你所愿,去死,回去给你的主子报信去吧!”
话音刚落,安子篱就撒了手,仰面跌进了水中,很快就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了。
男人趴在桥边看着,可是哪里还有安子篱的影子?
他眯起眼睛,心中有那么一分的落寞,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河水这么急,安子篱必死无疑了,死了也好,死了,免得他费事。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脚步声。
男人定睛一看,瞟到了火光,立刻转身就跑。
“大人!这儿也没有啊!”
陈月清跑上了桥,四下张望着。
没有人,哪里都没有。
陈卿阎夜里睡不着,来找安子篱,才发现帐篷里已经没有人了。陈卿阎一开始只以为安子篱是去如厕了,没想到左等右等等不到,陈卿阎这才意识到不妙,连忙带人来找,却也找不到。
陈卿阎跑了上来,“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是。”陈月清连忙想跨过桥,去另一边看看。
谁知这时,陈卿阎忽然看到了木桥上有一处痕迹。
他蹲下身,皱着眉细细打量。像是被锐器扎出来的,而且是新的,但是有坑坑洼洼的痕迹。
陈卿阎用手摸了摸,心头猛的一震。
是匕首上的花纹,是他给安子篱的匕首。
他猛的站起身来冲向桥边,向下看着。
底下什么都没有……
陈卿阎慌了,厉声叫道。
“阿月!”
还没有走远的陈月清连忙跑了回来,“大人!怎么了?”
“你看。”陈卿阎的手有点抖,“这像不像……有人掉下去的痕迹?”m.xiumb.com
陈月清低头一看,只见围栏外的边缘处试探是有点泥,好像是人鞋底的,但在跌落的瞬间蹭在了上面。
糟了!陈月清心头一震。
“我这就下去找!”
陈月清对周围的人摆手,咚咚几声,跳进了河中。
陈卿阎独自站在桥边,腿抖得几乎站不住。
安子篱不会水……她根本就不会水……
陈卿阎腿一软,无力的蹲坐在了地上。
苍天保佑,安子篱一定不要有事……
可是一直到了第二天晌午,都没有半点安子篱的消息,倒是陈月清带着一只绣花的靴子回来了。
“大人……”陈月清小心翼翼的开口,“是在下游捡到的,大姐姐她……还没有找到……”
安子篱很可能已经遇险了,但是陈月清不敢说,或许没找到安子篱是好事呢?也或许她是跑了,只是掉下去了一只靴子呢?
陈卿阎颤抖的接过了靴子,“她……”
“属下再去找!”陈月清连忙说到。
他转身要走,却被陈卿阎叫住。
“别找了。”
陈月清诧异的转过头,陈卿阎说什么?
“别找了。”陈卿阎无力的说道。
河水湍急,昨夜大家都有目共睹,安子篱根本就不会游泳,掉下去就是凶多吉少。
安子篱的靴子就在眼前,足以证明一切了。
“不能放弃啊!”陈月清急了,“大人您别这么悲观,大姐姐或许还在呢,或许她就在回来找我们的路上!”
陈卿阎埋下头,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手臂,肩膀不停的耸动着。
陈月清愣住,陈卿阎……哭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陈卿阎掉眼泪。
“阿月……”陈卿阎哽咽的说道,“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不是的。”陈月清连忙上前,“您已经把大姐姐保护的很好了,她……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陈卿阎再度沉默了,良久都没有说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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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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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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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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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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