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谁不知道,贺闫是那种能为了霍舒耘冲冠一怒的人。
这事要是跟贺闫对上,那是真不好解决,让她们单独跟霍舒耘聊聊,说不定还能容易一些。
说白了,曼月跟村长就是看霍舒耘单独一个人在家,觉得她好欺负呗!xǐυmь.℃òm
霍舒耘笑笑,心说她可不是软趴趴的小绵羊。
“我家那个小儿子年纪小,不懂事,经常在外面乱说话。
你也知道的,三四岁的小孩儿说话也没个谱,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大人给她编个故事,他也信的真真的,非常容易把假的当成真的。
所以这有时候说出去的话吧,十句话里面有八句都是假的。
可是听到他那些话的人,却不知道他说的话是假的,这就容易产生误会,所以我们这当爹娘的,就得专门过来解释解释。”
村长也不敢把事情给挑明戳破,只能这样含含糊糊地说几句。
霍舒耘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这是在把她当傻子骗呀。
难道曼月跟村长觉得,她也是来福那样的小孩儿吗?三两句话就能给哄骗过去。
这番话说的真是一点儿都不诚实,这夫妻俩压根儿就不是实在人。
他们今天要是有胆子,正儿八经明明白白的跟她道个歉,说自己错了,不应该说那样的话,不应该在背后肆意诋毁……
那霍舒耘还能勉强原谅她们一下,毕竟敢作敢当,勇于承认,也算是不错的品质了。
结果村长这话说的,故意在那含糊其辞,云里雾里的。
你乍一听吧,觉得她们是在说来福那件事情。
可是那一番长篇大论里面,没有一句话、一个字是落在实处的,全部都在空中漂浮着。
把这些话代入到别的事情上,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那霍舒耘只能跟她们说对不起了,她不接受这种解释。
既然对方故意含糊其辞,那霍舒耘就配合一下他们,也在那儿装傻充愣。
“什么呀?你这云里雾里的,说了一堆,我都没听明白,你们说来福咋啦?
来福就是你们家小儿子吗?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没见过他,不知道这小孩儿平时说话做事,都是什么样儿的。
至于你们说的什么十句话,里面有八句话都是假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也知道你们巴巴的上门跟我说一句吗?”
说到这里,霍舒耘还假意笑了几声。她无视对面儿两个人脸黑如墨的神色。
也不管他们刚才说的那番话中,是不是这个意思,继续往下说道。
“真是太好笑了,你们说我又不是他亲爹亲娘,连他的长辈也算不上,这管教小孩儿的问题,你们跟我说什么呀?
毕竟我现在也没小孩儿,在这方面也没什么经验,可能给不了你们太有用的建议。
如果你们是想过来,跟我说小孩儿的品性有问题的话,那我只能建议你们,早早的把他送到私塾去。
让私塾的夫子交易,教他什么叫做仁义礼智信,顺便再学一学礼仪廉耻。”
听到这话,曼月气得满脸通红,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如果不是她死死控制住自己,同时还记得在他们来之前,村长对她言辞警告过。
让她今天在霍舒耘面前,不要随着自己的性子来,千万要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如果今天晚上这件事情搞砸了,一定会让她回娘家,好好的反省一下。
如若不然,曼月现在肯定要一巴掌,扇到霍舒耘的脸上。
别以为她没听出来,霍舒耘刚才说的这些话,就是在故意讽刺他们。
什么仁义礼智信,什么礼仪廉耻……
这些玩意儿根本不是让来福学的,而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就是在明目张胆的骂她,说她是无耻之徒。
村长的忍性比曼月好一些,毕竟男人嘛,更懂得什么叫以大局为重。
他心想,就让霍舒耘多说几句话,让霍舒耘出出气,现在气发出去了,一会儿就不好意思再跟他们多计较啦。
他还能装模作样的接上几句:
“你说得对,我之前是打算送来福去私塾念书的,只不过他年纪太小,有时候也没个定性,怕他坐不住,
我觉得……”等他大一点了,再送他过去比较好。
只不过村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霍舒耘截断了。
“我觉得吧,这做人呀,第一是要有诚信,答应了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如果前面答应,后面转脸就推脱耍赖的话,那你说她还能是个人吗?
简直是畜生都不如!
人跟猪狗牲畜唯一的区别,不就是人能守诚信,而畜生不会吗?
你们说这种不诚实,故意失信的人,她到底有脸没脸呀!
她为什么要故意耍无赖呀?难道都不觉得羞耻吗?
就这种人,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做不到可要是别人欠了她一个铜板,说不定不分白天黑夜的,都要去上门儿催债。
我有时候就在想,跟这种人过日子,那夫妻俩的小日子过的能舒坦吗?”
霍舒耘才不愿意被村长带弯话题,所以故意打断对方,又把这件事情给扯了回来。
她认为在这件事情当中,如果说曼月要单七分的责任,那剩下的三分,就应该是村长的责任。
还是那句话,如果没有村长在背后的纵容默许,曼月不敢这么肆无忌惮。
就像以前村子里面的人,想让村长帮忙的时候,手里基本上都会提一点儿东西。
而曼月就会对她们带的这些东西,挑挑拣拣,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一种,这份礼也太轻薄了的感觉。
认为这些东西还不够塞牙缝的,然后将人讽刺一通。
如果村长真的不想收这些东西的话,她就不会给曼月说这种话的机会。
曼月之所以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做,这就说明村长其实也想占这点小便宜呀!
所以霍舒耘这次,就要把村长也讽刺进去。
“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按理说,一个守诚信的人,跟一个失信的人在一起,肯定要天天闹矛盾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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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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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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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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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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