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曼月的娘家吗,我找她弟弟。”霍舒耘开门见山地说道。
“找我?”开门的那个小伙子一听这话,眉头微微上挑。
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
“我不认识你啊,你找我什么事情?”
霍舒耘明白了,给她开门儿的这个,就是曼月的弟弟。
于是霍舒耘清了清嗓子,十分严肃地说道:
“我是霍舒耘,我相公是县衙的捕快。我是来调查一桩失窃案的,需要你配合一下。”
曼月的弟弟对霍舒耘这个名字,没有太敏感,他听到这三个字时,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是,“我不认识呀。”
但是接下来那句话,就让曼月的弟弟变得慎重起来了。
“县衙的捕快?”曼月的弟弟立刻就有些紧张。
像他们这种平头老百姓,对官府的人天生的就有一种敬畏感。
所以,一听到来人说是县衙的捕快,而且还是来调查失窃案的。
曼月的弟弟也顾不上,去查证霍舒耘的身份,而是急忙解释道:
“你是不是搞错了啊,我没有偷过东西啊,我怎么可能跟失窃案沾上边儿,你应该是找错人了吧。”
在曼月弟弟的惯有印象和以往经验中,从来没有遇过普通人,去假冒县衙捕快的事情。
所以,对于霍舒耘的所说之言,他压根儿就没有怀疑,立刻就相信了。
他活了一二十年,从来都是老老实实做人,本本分分做事,从来都没有过偷鸡摸狗。
连他爹娘的银子都没有偷拿过,怎么可能去外面儿偷东西,这也太吓人了。
“你别紧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不是说你偷东西。”
霍舒耘有些无奈地说道。
她感觉曼月的弟弟,跟曼月的性格差的还挺大的。
如果是曼月听到这话,第一反应肯定就是指着对方的鼻子骂,说“去你大爷的,老娘根本没偷过东西”。
而曼月的弟弟,只会小声且无力的为自己解释。
霍舒耘一本正经的问道:
“你前几天晚上,从上柳村经过时,是不是在某家院子外面,看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影?”
曼月的弟弟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平心而论,他是不想牵扯进这件事里面的。他自己没有嫌疑当然是最好的。
但如果让他出去作证的话,他又有点儿不敢,因为他性格是有点儿胆小怕事情的。
能在大半夜去做贼的,肯定不是好人。
万一因为他出去作证,而惹上了这个人,被人在暗地里报复,那又该怎么办?
这就是所谓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也不是所有人,都像霍舒耘那么正义的。
就像当初蕊儿的舅舅,被蕊儿的舅母推倒时,还是霍舒耘第一个跑出去,又是叫郎中,又是请官差的。
如果是旁人碰到这种事情,很大概率是视而不见。
而曼月的弟弟现在,大概就是这样的心理。
他不想被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中。
霍舒耘见曼月的弟弟迟迟不回答,且面色浮现出几分犹豫与纠结。
就趁机加了一把火: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千万不要欺骗,也不要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被偷的那些东西,是长乐县极其少见的。还是贺捕快本人,当日亲自从域外商人手中买来的。m.χIùmЬ.CǒM
整个上柳村,乃至整个县城,估计都只有那一份儿。”
她的话中,稍微夸大了一下那几颗草莓苗的价值。
不过,霍舒耘的描述也不能说是错的。
因为全县城,可能也就只有她一个人在种草莓,那些草莓苗也确实是世间罕见的。
毕竟是她从自己的农场系统里面拿出来的,别人想要都还没有呢。
霍舒耘之所以夸大草莓苗的价值,就是为了让曼月的弟弟对此更重视。
为了撬开曼月弟弟的嘴,让他据实以告,霍舒耘还特意说道:
“听说你那天晚上,目睹了整个经过。本来我相公,也就是贺捕快,想要把你带到县衙去询问。
当个正经案子来办,走正式的流程。就像是让你录口供画押之类的。
但你又是上柳村村长的小舅子。
看在村长的面子上,我相公就想着不搞那么麻烦了。让我私底下来问一问你。
你先把你那天晚上,看到的所有事情告诉我,至于到时候需不需要你出堂作证,那要等到以后再说。”
在曼月弟弟面前,霍舒耘的用词都是非常正式且强势的。
一点儿都没提曼月之前,借机造谣的事情。
因为霍舒耘这么做,也是有点儿扯虎皮做大旗的意思。
她要是现在就把那些恩恩怨怨,在曼月娘家人面前说了出来。
曼月的娘家人面上,可能会表现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但心里未必有觉得曼月做的有错。
说不定还会觉得是霍舒耘多此一举,连这个都要斤斤计较。
与其如此,不如直接公事公办,就拿东西被偷一案来当借口,让曼月弟弟配合调查。
要是私下里不想配合的话也没关系,那行啊,直接走程序。
咱县衙里走一趟呗。
这么做虽然有点欺骗人的感觉,但霍舒耘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不过就是想从曼月的弟弟嘴里,套出两句真话罢了。只要曼月的弟弟说了,就没什么事情了。
曼月的弟弟一听丢的东西这么珍贵,确实如霍舒耘所想的那般,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一下就不一样了。
其次,也是怕被人带到县衙去,所以连忙把自己那天晚上看到的景象,全部都说了出来。
“其实那天晚上实在是太黑了,我也没有看的太清楚。
我就走着走着,突然看到前面忽然闪现一个人影儿,就像是突然从地里面长出来的一样。
我一开始,之所以以为那个是鬼,就是因为在那一瞬间,那人突然出现了。
就像是鬼一样飘忽不定,而且之前也没有听到一丝一毫的声响和动静。
我当时都被吓傻了,连忙找了颗树,躲在树干后面,动都不敢动。
后来就看见他在那儿忙活,在那儿走走停停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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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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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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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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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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