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骚狐狸,叉开腿过日子的贱人,一天没了男人就不行是吧?”
“你看看你那穿的是什么鬼东西?
就这么喜欢让男人看,让男人摸,干脆别穿算了。
你就这么走到大街上去,让大家都看看你!”
“好好的一个人,干什么不行,偏要干这种下贱的行当。
生了儿子都不知道是谁的种吧?”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蕊儿舅母骂的。
不过那几个窑姐,听到这话也没有太生气,
可能也是因为干这一行久了,见多了这种来抓奸的妇人,也听多了这种指着她们鼻子骂的脏话。
所以她们很无所谓的看了蕊儿舅母一眼,甚至有个窑姐还拿帕子捂着嘴,像是在娇声偷笑一样。
看见这个用帕子捂嘴的动作,。
不知道为什么,霍舒耘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小丹捏着帕子的一角,擦眼泪的动作。
虽然一个是捂嘴,一个是擦眼泪,动作不太一样。
但是给人的那种感觉,却是一模一样。
就是那种刻意的,做作的、矫揉造作的姿态。
真是像极了。
霍舒耘一瞬间想到小丹之后,又赶紧把这个想法给强压下去。
心说不能这样想小丹,也不能这样揣测人家的过去。
毕竟这种身份不太好听。
院子里面的那几个窑姐开始反击了。
一个说:“大娘,你摸着良心说说,到底是谁没了男人不行呀?
现在可是你千辛万苦的到我院子里来追男人,是你离不了男人吧?”
这个男人可谓是一语双关,既可以指蕊儿的舅舅,也可以指其他人。
反正就是在暗暗羞辱蕊儿的舅母。
蕊儿的舅母听到这话,以后气得头晕目涨,立刻就要反击。ωωω.χΙυΜЬ.Cǒm
但是另一个窑姐紧跟着就说道:
“像你这种天天穿麻布衣裳的村妇,认不出我身上的锦纱也是正常的。
你还别说,那些男人就愿意看我,给我银子求我让他们看,我就是稍微露个肩膀,他们就恨不得跪下来舔我的脚。
你就不一样啦,你就算是脱光了,都没人愿意在你身上扫一眼。
你男人为什么不回家,难道你心里不明白吗?”
那个捂嘴娇笑的窑姐,立刻就接话道:
“大娘,你不明白也没关系,今天我心情好,就给你解解疑惑。
你都是昨日黄花了,在家洗洗衣服,带带孩子,伺候一下公婆就行,也别强求男人的心啦!”
“除非你把你男人给阉了,要不然你还真管不住他们的腿。
看看你再看看我们,谁愿意天天在家里对着一个黄脸婆母老虎呀?”
蕊儿就母以一对三,那必然是骂不过对面三个人的。
这几人话说的,那真的就跟刀子似的,一下又一下的往蕊儿舅母的心上扎。
连霍舒耘听了都觉得有些过分,更别说蕊儿舅母这个当事人了。
瞬间气的血冲天灵盖,直往后仰,差点就要摔倒。
蕊儿舅母骂人,嗓门够大,用词也够脏,但是杀伤力却没有那么强。
毕竟那些不太好听的词,对于那几个窑姐而言,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所以她们都不是很在乎。
行,她骂不过是吧?那她就来打!
蕊儿舅母一撸袖子就往上冲,
决定把这几个骚蹄子的一身贱皮子都给扯烂!
“你够啦,能不能别在外面发疯丢人了?
赶紧给我滚回家去!家里的猪喂了没?
把你该干的事干好,爷们的事轮不着你操心。”
蕊儿的舅舅还想摆大爷的谱,想在这几个窑姐面前挽回自己的面子。
一见自家婆娘要打人,就伸手拦住这个疯婆子。
但他一个被酒色掏空了的臭男人,力量哪里比得上常年在家做农活的蕊儿舅母?
更别说现在的蕊儿舅母正处于暴怒之中,战斗力更是增加不少。
一甩手就把蕊儿舅舅给掀翻了。
“哎呦……”
蕊儿舅舅摔倒在地上,只哎呦了一声,痛苦呻吟就戛然而止。
但此时,女人之间的战况正激烈,没有人去管这个摔在地上的臭男人。
唯有站在二楼的窗户前,一直围观战局的霍舒耘,发现了不对劲。
她对贺燃说道:
“你仔细看蕊蕊舅舅倒下去的那片地方,他脑袋附近的那片土地的颜色,是不是比旁边的更深一些?”
“不会是摔出血了吧?要不然怎么一直都没起身?”
“我看看!”
贺燃的脸色也认真起来,眯了眯眼睛,仔细看过去。
“还真像是血迹……”
一看有人摔晕过去了,霍舒耘就不再围观了。
摔到了脑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万一那地方有个尖锐的石头什么的,那就危险了。
霍舒耘着急的对贺燃吩咐道:
“你快去报官,请个官差过来,我去请郎中!”
说完之后,两个人就急匆匆的往楼下奔去。
路过大堂时,霍舒耘从荷包里抽了一小会碎银出来,把银子扔给掌柜,留下一句:
“多退少补,明儿再给我!”
这副匆忙的样子,看着掌柜一头雾水,
不明所以的自言自语:“这是急着干嘛呀?”
急着去救人啊!
虽然霍舒耘一向很讨厌蕊儿的舅舅,但是人命关天,她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去死。
出了客栈之后,霍舒耘和贺燃两个人兵分两路。
一个去请郎中,一个去请官差。
霍舒耘让贺燃去报案,是由于她现代人的思维习惯如此,遇到麻烦就找警察叔叔。
所以现在遇到事了,就要去找官差。
站在二楼上,觉得那条烟花巷,和天香楼好像只隔了一条巷子的宽度而已。
但是从天香楼的前门离开,要绕好大一圈,才能走到那条后巷。
等霍舒耘急匆匆的跑到医馆请郎中出诊,再带着郎中跑到烟花巷时,那个院子外面已经围满了人。
霍舒耘艰难的从最外围挤到前面去,看见院子里站着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相公,你怎么来啦?”霍舒耘不自觉地惊呼出声。
即使外面这么吵闹,贺闫还是十分敏锐的捕捉到了自家小娘子的声音。
他回过头来,冲霍舒耘温柔的笑了一下,用眼神示意一会儿再说。
倒是一旁的贺燃,凑到霍舒耘身边跟她解释:
“你说巧不巧,我刚从酒楼出去没走多远,就碰到我大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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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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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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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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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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