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
“肉香吗?”贺燃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他自从一脚迈进这个酒楼之后,就一直被扑面而来的肉香环绕着。
尤其是猪肘子,酱鸭子,烤鸡的香味,馋的他不停的咽口水。
贺燃刚才还在想,像这种大酒楼的饭菜,是不是连炒青菜都比自家做的好吃些?
所以在霍舒耘问他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时,贺燃下意识的回答了肉香。
他真的快被香哭了。
霍舒耘又缩了缩鼻翼,在空中深吸几口气。
说话时的语气不是很确定:
“我不是说饭菜的香味,我好像闻到了一股比较浓烈的花香。”
她的这个浓烈,不是说这个花香的香味儿飘的远,而是那种不是很清雅的香味。
贺燃听到霍舒耘的话后,左右张望了一下:
“但是这屋里没有花瓶,也没插花呀。”
“是啊,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是不是从窗户外面传进来的?”贺燃推测道。
霍舒耘稍微有一点强迫症,她如果发现了什么东西,不管这东西重不重要,就一定要追根究底,得到一个答案才行。
所以霍舒耘就把窗户完全推开,探头出去瞧了瞧。
那股香味果然更浓了一些,但是外面没看见种的有花有树啊!
而且从酒楼的后窗往外看,后面是一片小巷子,应该是民居。
所以等店小二上来上菜时,霍舒耘就特意问了一句:
“你们酒楼是不是专门用香熏过房间呀?”
毕竟上面是雅间,如果酒楼特意熏香的话,好像也能理解。
而且这酒楼的名字就叫天香楼,也正好对应了这个香字。
店小二被问的一头雾水,他们酒楼哪有这么高的雅兴,还专门去点香熏熏房间。
那群懒货,愿意把屋子收拾干净就不错了。
他听见霍舒耘说闻到了花香,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有些不好意思的跟霍舒耘说道:
“霍姑娘若是觉得这香味闻着不舒服,就把窗户关上吧。
后面这半条巷子,是镇子上有名的烟花巷,这里面住的姑娘多了点,所以脂粉香味会比较浓。”
他这话说的算是很含蓄了。
“霍姑娘,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小的就先走了,有事您就再招呼。”
说完以后,就有点害羞的走了。
这店小二也才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还没成亲呢。说这种事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脸都在烧烫。
“好,麻烦你了。”
霍舒耘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店小二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烟花巷,姑娘多。
这两个词放在一块,霍舒耘就知道这窗户后面的半条巷子,是什么地界了。
原来是做皮肉生意的,怪不得香味那么浓烈呢。
只是这天香楼,跟后面这烟花像挨得也太近了。
而且站在这二楼的窗户旁边,目力稍微好一点的人,都能看见离这儿最近的一个院子里面的场景。
住这种房子,也太没有安全感了吧?
要是真有人躲在暗中偷窥,岂不是一瞧一个准。
搞清楚了香味的来源之后,霍舒耘就不再纠结这件事。
两个人开始认真的吃起饭来。m.xiumb.com
只是正吃到一半时,霍舒耘突然听到从窗户外面传来的吵闹声。
“嫂子,你嫌吵不?要是觉得吵的话,我就去把窗户关上吧。”贺燃问道。
自从知道后面那条巷子是烟花巷之后,贺燃就一直避免提到这个地方。
甚至连眼神都不往窗户那边漂了。
一看就是洁身自好的好男人。
“没事你坐着,我去关吧。
我就在这边呢,顺手就关上了。”霍舒耘淡淡的说道。
她刚才还在心里想,住在这种院子里,真是一点隐私都没有。
现在果不其然,就来验证她的话了。
吵个架,声音都能飘的老远,
天香楼二楼的客人要是闲的无聊的话,说不定还能一边吃饭,一边侃八卦。
这简直是活在别人眼皮子底下。
霍舒耘正欲伸手关窗户。
她不经意的往外面看了一眼,目光忽然就顿住了。
不远处的那个院子里,站着几个衣衫比较单薄的姑娘。
应该不是买不起衣裳,而是故意穿的薄纱。
跟这群姑娘吵起来的,是一个霍舒耘十分眼熟的妇人。
而在这双方中间站着的,又是一个让霍舒耘看见之后,就大呼巧合的男人。
这架势,明显就是双方为了一个男人在吵架。
本来对这场八卦没兴趣的霍舒耘,忽然就站在那里,挪不开眼睛了。
“贺燃你快过来看!”
霍舒耘冲正在吃饭的贺燃招招手,十分想和他分享这场八卦。
贺燃反倒坐在椅子上不动弹,正经的说道:
“我就不过去了。”
他一个大男人,往人家姑娘的院子里看什么看?
纵使那些姑娘是风尘女子,她也不能做这种事。
“不是,你快过来瞧瞧那两人是不是那谁?”
霍舒耘的语气有些激动,
“我怕我认错了,你再过来确定一下!”
“嫂子,你看见谁啦?”贺燃好奇的问道。
不会是在那些姑娘的院子,里面看见他大哥贺闫了吧?
可别呀!
于是贺燃三步并作两步走,赶紧往窗户那边跨去:
“让我瞧瞧……”
“咦?”
“那男的不是蕊儿的舅舅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霍舒耘重重的点点头:
“是吧,你也觉得那个人长得像蕊儿的舅舅!
而且另外一边的那个女子,是不是蕊儿的舅母?”
她之前只见过蕊儿的舅母一面,所以不太敢确定。
不过既然贺燃都认出那个男人,是蕊儿的舅舅了。
那正在吵架撒泼的另外一个女子,就是蕊儿的舅母没跑了。
“不会真让我给说中了吧?”
霍舒耘喃喃自语道。
她那天陪蕊儿去她舅舅一家收拾东西时,为了不让蕊儿的舅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蕊儿看。
霍舒耘就故意说些蕊儿舅舅,在外面可能乱来的话,想让蕊儿舅母管好自家男人的银子,别让他到处乱窜。
没想到竟让她一语成谶。
蕊儿舅母还真的抓到自家男人,在外面乱来的证据了,而且还抓了个现行!
因为霍舒耘这个窗户口,离那个院子真的是太近了,霍舒耘能清楚的听到有个姑娘骂了蕊儿舅母一句。
“管不好男人的裤裆,你来找我有什么用?还不是你自己没本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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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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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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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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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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