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夫妻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最重要的不就是一心一意坦诚相待吗?
哪有像周夫人和周老爷这样,互相防备到这种地步的,简直是闻所未闻。
按理说,在古代掌家权一般都是握在当家主母的手上,特别是那些富贵人家高门大户。
娶妻的时候,为什么要娶知书达理聪明能干的女子?
就是为了娶回家后能够打理好后宅,让当家爷们儿不再操心家中的这些琐碎之事,专心干自己的事业。
特别是那些高门宗妇,一嫁进来就要握住管家权,把府里的各项银子盘算的清清楚楚的。
只有这样才算是坐稳了,当家主母的位置。
爷们儿在外面交际,只管伸手要钱,其他的都不用操心。
结果周夫人和周老爷却这么与众不同,周老爷不信任周夫人管理家中事务,周夫人也是如此。
这就说明……
“周家老爷和他夫人的感情,是不是不是太好呀?”霍舒耘有所猜测地问道,
“你看咱们俩刚成亲,你就把自己的全副身家交给我了,每个月的俸禄是多少,也未曾隐瞒。
而我在外面赚了银子,也会跟你讲明这些银子是做什么生意得来的。
这才是正常夫妻过日子的样子,周夫人和周老爷他们明显就不对劲儿。
霍舒耘继续细致的分析道:
“而且你别看翠珠回答你问题的时候,说了那么多,其实她也是在引你怀疑周老爷派去的那个清点造册的人。
要是正常的一家人,夫人手下的心腹怎么可能会祸水东引,让你去怀疑周老爷的人。
就算再想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她也应该在咬准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说可能是外面的贼人潜进府中来作案,而不是隐晦的表示周老爷的手下有偷窃机会。”
贺闫在感情这方面,自然不如霍舒耘的心思细腻。
他没那么多的生活经历,也不知道那些富贵人家的府上,都是如何分配管家全的。
所以当时听翠珠这么说完以后,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但现在听霍舒耘这么一解释,突然恍然大悟。
再仔细琢磨一下当时的情景,心说果然如此。
这周家夫妻俩,是在互相拆台呀。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后来负责清点造册的那个人,来了之后说的话就有些不对劲了。”贺闫说道。m.χIùmЬ.CǒM
他继续跟霍舒耘讲,他在周府中,向下人问话的场景。
在翠珠说了自己不负责清点库房物件之后,贺闫就让管家再去把那个负责这件事的人给叫过来。
这个人叫福三,说话做事倒是圆滑机灵的很。
一看到贺闫,就供恭敬敬的向他问好,还尊称贺闫为捕快老爷。
是个会拉关系攀交情的人。
但贺闫也没有特别热情,依旧保持着正常的态度,一丝不苟地问道:
“听说你是负责清点库房物件的人,平常多久去清点一次?
都是怎么清点的?
要把每一样东西都拿出来看一看吗?”
“回捕快老爷的话,小的每个月都要去库房清点一次。
不过清点的时候,也不止小人一个人在场,是翠珠姑娘拿钥匙开了门,她在一旁看着我清点的。
而且我也只清点我家老爷的东西,像夫人的那些嫁妆,我是从来不动的。
主要就是看看老爷的那些字画,或者孤本什么的有没有被虫鼠啃食、有没有发潮。要是珍宝器具积了灰,我就去打扫一下,除此之外也不干别的了。”
这福三话里话外,也是在隐晦的告诉贺闫。
他可是一点作案的机会都没有,每次进库房都有别人在场。
贺闫又问:
“那你上次清点库房的时候,看见有东西少了吗?”
“没有!”福山如此斩钉截铁地说完之后,又犹豫了一下,往回找补了几句,
“但是我家老爷堆在库房里的东西太多了,我有时候忙不过来,就没有件件都去清点,所以也有可能有遗漏的。”
这话说白了。
就是福三在干活的时候偷懒了,清点的时候敷衍了事,所以他自己也不敢确定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丢的。
毕竟库房里那么多箱子,他有时候也懒得每一件都打开瞧瞧。
库房里的东西被府里的主子看管的这么严实,他一个下人根本就不觉得里面的东西会丢。
所以平时干活的时候,就难免有些草率。
但福三跟贺闫说的时候,没说的那么直白。
因为他怕自家老爷,因此责怪他。
所以又赶紧多说了一句:
“捕快老爷,你可要明察秋毫啊!我就是一个负责数东西的下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去偷盗,但是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贱兮兮的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下翠珠。
这个暗示够明显了吧。
这次贺闫去周府,主要的问话就是这些了。
其余的就是一些比较普通地问题。
例如:
“你们有没有在晚上,听到不同寻常的动静?”
“最近有没有人跟你们俩打听库房的事?”
“翠珠姑娘,你拿的那把钥匙一直在你身边,没有丢过吗?”
还问管家:
“府里的下人中,有没有哪个最近突然变得阔绰起来?
比如以前不舍得吃酒的,现在愿意请人喝酒了;以前赌骰子的时候,只在旁边看着别人玩,自己从来不下场的,现在也开始压注了。”
这些都是常规的问题,那些下人回答也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异样的动静他们没听见。
库房的钥匙也从来都没丢过。
府里的下人。还是以前那个老样子,也没见谁突然发生变化……
所以问到最后,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问出来。
他们在现场也没有勘察到不一样的痕迹,比如库房里多出来个脚印啊之类的。
没问出有用的线索,贺闫他们就只好回县衙了。
好在之前那几起失窃案还没有告破,就算贺闫在周老爷府上没查到什么线索,上面还有人给他顶着,也轮不到他被批评。
县令大人也没有在他回来以后找他问话。
可能还是因为周老爷,毕竟只是县令大人小妾的父亲,算不上是正儿八经的岳父,县令大人就没那么上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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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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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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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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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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