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一愣,不知为何李孟羲突然要换,“那好。”刘备愣神过后,笑着跟李孟羲替换攻守。
李孟羲说要攻城,人却不下去,刘备不知李孟羲所想,诧异的看着他。
——
沿着攻城攀爬的人,刚爬到和城垛齐平,城头守城之人立刻拿着长棍棒把人往下戳。
“不得拖延,往里跳,跳!”李孟羲站在一旁城垛,厉声喝道。
梯子之人还在犹豫,李孟羲朝梯上之人破口大骂,“再不跳就滚下去,换别人上来!”
李孟羲以前不算啥,但现在是百夫长,说话就是军令,被一个娃娃骂,梯上之人虽心里不爽,却不敢发作。
被迫,攻城梯上的乡勇手扒着城垛就要跳。
李孟羲又吼,“这么高一点儿还用手扒?直接跳!”
刘备也是不解,不明白李孟羲为何突然暴躁,又不敢打扰,只能任由李孟羲施为。
咚!
梯子上第一个乡勇咚的一声跳到了城墙上,守城的人慌忙给他让开位置。
李孟羲见此,又是指着人破口大骂,“你们是守城的,放他上来干嘛?玩儿呢?打啊!”
李孟羲招呼守城的乡勇打就是了。
乡勇们面面相觑。
“动手!我看谁不动?”李孟羲小脸一板,眼睛一瞪,有那么几分威势。
乡勇们不敢违令,操起棍棒就往登城的那人身上揍,登城之士忙用盾牌遮掩,却遮掩不及,小腿被木棍戳了一下,踉跄着差点倒地。
李孟羲不再换已经登城的这个人了,砖头看城下,见攻城梯上爬的第二个人正抬着头望上看。
“看甚?往上爬啊!攻城呢!你玩儿呢?”李孟羲对着城下破口大骂。
梯子上的人赶忙往上爬。
“后边的,跟上!”
“爬,快点!”
“爬上来直接跳,快!”
“……跳!”
“后边的,跳!”
李孟羲站城垛缺口之中,厉声训斥,大骂不休。
练兵攻守明是两人一起负责,刘备突然就跟不上李孟羲的节奏了。
李孟羲不停催促,乡勇们用盾多挡一下都不行,用手扒拉了城垛,多耽搁一会儿也不行。
被李孟羲催的不行,八九个人,不一会儿,全跳上城墙了。
“太慢了!”李孟羲不满,连连摇头。
“记住,跟紧一点儿,前边的人往城上跳,后边的得紧跟着跳,一个接一个,不给城上喘息之机,听到没有?”
攻城队的乡勇们,稀稀拉拉的回答说听到了。
李孟羲不满,“大声说!听到没有!”
李孟羲咆哮。
他咆哮起来声音也是稚嫩的,然而没人敢笑他。
“听到了!”乡勇们大声回答。
“下去,”李孟羲指着城下攻城梯,“再爬。”
士兵们鱼贯而下。
“听我令——”李孟羲城头发令,“上!”
一声令下,梯子边的乡勇们踩着梯阶噔噔上爬。
当为首的人爬到半个身体高出城墙,人和城垛齐高之时,“跳!”李孟羲咆哮着让人往支愣着的木棍上跳。
这跳下去,直接被棍子怼到肋骨上肚子上,不得疼死?
乡勇犹豫。
“我让你跳!”噌的一声,李孟羲眼睛瞪的老大,把刀都拔出来了,一副作势就要砍人的模样。
刘备觉得李孟羲有些过火,犹豫着不知是否该制止。
被李孟羲逼迫过急,第一个攻城的乡勇一咬牙,把盾抱在胸前,扑通一声往下跃去。
支愣的木棍,不出意外的,戳到了乡勇的肩膀,乡勇一声翻落着摔在地上。
“打!”李孟羲又指挥着守城严令他们立刻攻击。
棍棒齐下,直往地上的人身上戳。
这太过火了,刘备忍不住要制止。
“跳!”第二个人很快也爬上来,不肯跳,李孟羲吼着让人跳。
“……有,有人,往哪跳?”
空间有限,第一个跳下去了,第二个人要是往下跳,就跳第一个人人身上了。
“往一边跳!”李孟羲眼一瞪。
“……哪跳?”第二个乡勇还在迟疑。
擦的一声,李孟羲直接把手里的刀砍在城垛上,刀刃在夯土上溅起了一堆碎屑。
威胁之意,很明显了。
乡勇被逼的无奈,往左去跳。
第三个又爬上来了。
“跳!”李孟羲越催越急。
人都挤不下了,人还在不停往城上跳,如同急着赴死一般。
第二遍,李孟羲满意了些。
这么攻城,一百多斤的成年人,一个接一个往下砸,别说厮杀了,就像精准无比的投石机的石弹一样,硬用身体去撞,也能在城头撞开一片缺口。
很激进的战术,但是很有用。
乡勇们再次顺着攻城梯往下爬,第三场攻城演练开始。
乡勇们有了前两次的经验,爬的很快,可是李孟羲依然在催促。
咚!
第一个人咚第一声跳上了城墙,棍棒打来,他立刻就藏头缩肩的想要遮掩。
可是,双拳难敌四手,盾的面积有限,敌人又多,怎么可能招架的住,这第一个人立刻被逼到了墙上,被木棍捅了不知多少下,“死”的不能再死了。
“停!”李孟羲想城下挥手,示意暂且不必爬了。
咚!
李孟羲从城垛上跳了下来,他推开了人,走到被逼至城墙边的乡勇身边,瞪着眼睛,“四面之敌,一个人,如何抵挡?”
“登城了,一圈都是敌军,还想守的周全?这么小的破盾,如何周全的了?”李孟羲用拳头捶打了两下乡勇的盾,“你记着,登上敌城,半条命就没了。生死只在一瞬间,再是防着,枪也能扎到你,刀也能砍着你,即是必死,那就不守了,城上之纵有一群人也是刚起刀,他砍你,你也能砍他。
他往你手上砍,你往他头上砍。
咱登城跳荡之士,登城后能砍出一刀,死了也算赚了,砍伤个人大赚,砍死个人巨赚,听见没有!”李孟羲唾沫横飞,听的乡勇唯唯诺诺。
“继续,登城!”李孟羲吼到。
攻城之士,一个接一个跳上城头,呼的一声,不知谁的棍子没把握好,棍头擦着李孟羲额头飞了过去。
李孟羲宛若未觉,依然在吼,“只准攻,不准守!用盾可以,用盾撞可以,用盾砸敌兵器可以,不准抱着王八一样!一动不动!”
乡勇快打出火了,棍子抽在人身上,疼极了。
李孟羲对飞舞的棍影视而不见,他在人堆旁,一步的距离,吼声不停,“说了不准守,只准攻,谁再不听,滚下去别练了!”
守城方有强大的主场优势,攻城之士登城之后,很可能生存时间只有一两秒,那么这一两秒时间,如何发挥最大的价值?
答案是要尽可能的在这极短的时间,打出最多的输出。城头敌军虽众,但是众敌军挥刀跟我方登城之士挥刀的速度是一样的,一面盾,挡不住四面之刀,一刀砍出,却可砍中四面之敌。
登城之士不管一切的,敌军刀来躲都不躲,反手一刀砍回去,若不幸,没砍到人,也能逼的面前敌军后退。琇書網
纵是砍到敌军的刀上,也可能就把敌军的刀给崩刃了,若是砍在枪上,说不定就把枪杆劈断了。
若是幸运,能砍伤个人。
若是更幸运,能一命换一命,就再赚不过了。
血淋淋的战争法则,士兵成为了消耗品,以自己卑微的生命能最多的消耗敌军,就发挥了作为士兵的最大的价值。
所以,李孟羲想通了最具效率的城头搏杀战术,他就想试试如此极端的战术,到底能有多大作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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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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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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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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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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