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向前少许的挪动,躬身轻声道:“匕首类,但具体型号很少见,像是定制或者私制。”
苏子墨:“……”
“是蟒刺。”虚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苏子墨遽然起身冲向床边:“司皓,你真是吓死小爷了。”
凌然侧身向司皓撇去一眼,后者咧唇想回以安好的笑,却不想牵动身上的伤,当下呲牙收回目光:“苏少,我这不痛死也要被你逗死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你是不疼啊。”苏子墨说着朝司皓身上的伤作势出手,佯装要戳伤口的架势。
司皓苦笑,处理完身上所有的伤口,医生又嘱咐了注意事项和药剂用量,苏子墨则安排人送医生们离开。
凌然这时踱步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人:“确定是莽刺?”
“肯定。”司皓一脸严肃。
莽刺是一种匕首的名字,刃长6.5英寸,它的外表下隐藏着骇人的杀气,还具有可怕的穿刺力和强大的切割力,任何手型使用都不会觉得手柄短,并且非常适合戴手套的人使用。
他这几年都在调查这条线,和莽刺更是打过多次交道,这一次还伤在莽刺之下,所以绝对不会有错。
“先养伤,其他的事情先交给穆奕竹处理。”
“可是,凌少…”司皓激动之下又扯动了伤口,他咬着牙,重新躺下,不甘心的说道:“我一定要亲手抓到他们!”
“我答应你的,从未忘过。”凌然一手落在司皓的肩头,郑重说道。
血海深仇,从未敢忘。
这是他对司皓的承诺。
“凌少,司皓醒了?”
门外穆奕竹人未到声先至,凌然挑唇拍了拍司皓的肩,对着匆忙过来的穆奕竹说道:“调两个身手好的人过来,有事打电话。”
“好嘞。”穆奕竹扬着笑,对着刚进门的苏子墨说道:“苏少,你们路上注意安全。”琇書蛧
苏子墨一个白眼飞了过去,就是穆奕竹不开口他也会送凌然回去的。
一上车,他就将疑惑扔了出来:“司皓是带着一身伤今晚才回来的吗?”
“嗯。”
“那边的事情还是没有调查结果吗?”
凌然沉默了几秒,缓声开口:“莽刺,突破口。”
“又是莽刺!”想到司皓在那些人手上遭了这么大得罪,苏子墨就一肚子的怒火:“凌然,司皓短时间肯定没办法调查这件事情,穆奕竹也才回来没多久,这边很多事情都得他去办。这一次,你总该没有理由不让我再加入你们三人了吧。”
现在凌然能动用最直接的信任,除了他就是穆奕竹,正当他有百分之七十的自信认为凌然会答应的时候,又再一次的收到了凌然冷漠的拒绝。
“这一方面,你可以断了这个念头。”凌然阖着眼,手臂支撑捏着鼻梁。
“为什么啊?我知道论配合我可能不及他们俩,但这么多年了,我的能力你也了解的吧。总把我推到安全区域之外,你觉得这就是对我的保护吗?”苏子墨不忿的说道。
“子墨,苏老爷子为什么会催着你联姻和接管公司,你想过他这么做的原因和理由吗?”若不是苏老爷子的身体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是不会把这个宝贝孙子逼急的。
可苏子墨的重心一直放在他们这边还在调查的事情上,实在是让他头疼。
腥风血雨的日子,哪里是表面所看的光鲜亮丽。正因为他经历过那些黑暗,所以才会坚持。
“子墨,若真想让自己强大,那就接手‘巨康集团’吧。”
“凌然,你还是不是我的好兄弟了。”苏子墨抗拒极了,他现在在巨康集团担任副总,已经是最大的妥协了。
凌然回想起上一次和老爷子的谈话,内心不由溢出一声叹息。
有些人,明明有人支撑和铺好前路却单纯的因为不愿意就不去踏足。而他和凌云,本该属于被保护和疼爱的年纪却因父母的车祸离世要面对各种人心的肮脏。
人和人,差距就是这么大。
一路沉默,直到车子即将抵达青玄别苑,凌然才淡淡的开口:“子墨,别因为意气用事,做了让自己后悔一生的事情。”
苏子墨:“……”
“有时间,和老爷子好好聊聊。”点到这里,算是没违背和老爷子的约定。
凌然下了车进屋,整幢别墅漆黑一片,客厅中也没有留任何的夜灯,整个二层也不见童诗瑶的身影,拨出去的号码提示已关机。
紧跟着凌然急切的拨了苏子墨的电话:“小丫头不见了。”
……
与此同时,童诗瑶从头到脚被灌下的冷水浇了个透心凉,模糊不清的意识渐渐清晰。
长如蝶翼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她眨了眨眼,艰难的打开眼睑。视线内一片黑暗。
双手被反捆在身后,脚腕处也扎了粗麻绳,她这是…被绑架了?
这时,门外响起悉悉索索的声响,脚步声越来越近,紧跟着房门被推开,从打开门的这个空挡里,童诗瑶察觉到门外的夜色有些灰白。
看天色,现在应该已经是凌晨一两点了。
“啪——”脆响的开关声音后,屋内一下亮堂了起来,熟悉的女声紧跟着钻入她的耳蜗:“童诗瑶,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狐狸精。”
童诗瑶眯了眯眼,随后看向进来的几人。为首的刘静身后还站着四个女孩,这些人,上一次在校门外她们有正面过接触,所以她有印象。
她在e大一直等待着刘静恶作剧的整蛊,等了一个礼拜也没等到,以为她们不会再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不成想,她们竟然会做出绑架她的事情。
对于刘静气势汹汹的怒意,童诗瑶完全不懂她到底在气个什么劲儿。
偏偏她这一副蒙圈的表情,让刘静的怒气值更高了,联想到前不久所看到她和赵子熠勾肩搭背的照片,她瞪着童诗瑶指责道:“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你虚伪不虚伪?在学校还装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不就是为了蛊惑那些喜欢你的人吗。出了学校趁子熠醉酒就各种占便宜,你甚至还将人带去了酒店,童诗瑶,你到底都对子熠做了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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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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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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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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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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