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长生是敌不动我不动,他淡淡地看着那朵“妖铃铃”,“妖铃铃”一时三刻也没有别的动作。
僵持是静止的,静止是诡异的,文朔语觉得自己在承受着无声无痛的凌迟。
“哗啦”“哗啦”底下发出了巨大的声音,那些枝蔓全部在甩动挣扎着,但是公玉长生的绳艺比较牢固,任凭它们怎么甩动都无法甩开半个结。
文朔语感觉到了“妖铃铃”的“表情”似乎有点生气,它至今都与他们保持50米的距离,并不是它在观察它们,知己知彼,而是它根本就无法再前进,它的枝蔓被限制了,它也就只能到这里了。
“妖铃铃”生气了,它发出了刺耳的嘶吼,“哇”一声将黄蕊眼珠喷向两人,公玉长生勾勾嘴角讽刺道:“愚蠢之极!”
黄蕊眼珠没发射出两米就仿佛遇到了一面结实的玻璃,全部贴在了上面,有黄色的液体直直流下来,就仿佛是从玻璃上顺流而下那样。
那些黄蕊眼珠一计不成都如数回归花上,只是还沾着黄色的液体,流到了洁白的花瓣上,此刻看着一点都不娇艳可爱了。
“妖铃铃”旋转着像莲座的花瓣,继续袭向它们,它们依然是无法突围,公玉长生面前有一堵强大的灵力墙。
就在“妖铃铃”和公玉长生较劲的时候,有什么悄无声息地靠近他们,文朔语的后背就全部都暴露在了危险当中。琇書網
文朔语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前面,压根就没有注意身后,直到后背有一股刺痛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受袭了。“啊!”文朔语大叫出声企图用简洁的话语引起公玉长生的注意,告知她自己受袭了。但是公玉长生却没有去救她,她因为疼痛而抓住公玉长生抓得更紧。
“长生,救命……”文朔语呼叫着,那朵“妖铃铃”发出了刺耳的讽刺讥笑,可是公玉长生却不为所动。
有什么从文朔语身上传到公玉长生的身上,从他胸前弹出来,释放直直射到前面的“妖铃铃”身上,“妖铃铃”刚才还在沾沾自喜,下一秒它整朵花都在扭曲,瞬间花瓣从花柄上纷纷脱落,黄蕊眼珠也吊在上面半死不活的样子,痛苦刺耳嘶吼不绝于耳。
“啊啊啊……”文朔语还在鬼叫着,公玉长生的耳朵早已震耳欲聋,他喝止道:“叫什么叫,再叫就堵住你的嘴!”文朔语被一呵斥,瞬间住口了,她不断抽噎着还没能缓过来,可是她发现自己的后背不痛了,或许是一早都不痛了吧。
“我没事了?”她回头看去,身后什么都没有啊,难道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公玉长生将她从自己后背拉出来,转过身去复而快速地单手将她拥进怀中,文朔语还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公玉长生用另外拿着武器的手捏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说道:“帮我揉揉。”文朔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还有公玉长生宽阔的胸膛,她听话地轻轻按着。
“你是不是受伤了?”文朔语低声问。“嗯。”公玉长生只是嗯了一声,文朔语抬头看了看他,只见他的眼神有点灼热,又不敢多看而低头。
“啊!我要杀死你们!可恶的臭男人!”来自一把恶狠狠的女声。公玉长生冷哼道:“不懂自爱的女人,就不止受尽一次千军万马的践踏,好自为之吧啊,东乡铃儿。”
“公玉长生,我恨你!你为什么永远对我如此冷漠,万年前你冷眼旁观,万年后你也依然对我置之不理,你为何如此狠心!”文朔语听到那把狠厉的女声的话后,她吃了一惊,东乡铃儿,这应该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而且公玉长生和她认识。
公玉长生说:“你又不是我的谁,我为何要对理会你,简直不知所谓。”
东乡铃儿气到:“你……好,我不是你的谁,你怀中的那个女人是谁,你为何情愿舍弃自己的生命都要救她,像你这种冷漠无情的人也会这么做!”
公玉长生冷冷道:“我的事与你无关,滚回你的井中,别来恶心我!”
东乡铃儿骂道:“哈哈哈,不是你打破我的封印的吗,不是你放我出来的吗,你让我重见光明,却要我躲回那黑暗之中,你以为我是你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公玉长生由头到尾都没有看身后的东乡铃儿一眼,他自始至终都在看着文朔语,文朔语还在帮他揉受了很重内伤的胸膛,稍微低眸,偶尔抬眸看他一眼又快速低下头去。
公玉长生冷冷道:“谁稀罕救你了,要不是你劫持了我的人,你以为我会从你这地前经过半步,简直自作多情。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不过就是想引我来帮你打破封印而已吧,你现在奸计得逞了,就少来装纯洁了。”
东乡铃儿被戳破了,她也不藏着掖着了:“哈哈哈,是的,原来你一早知道了,可是你还是来了,那证明你怀中的女人对你来说分量很重啊!”
东乡铃儿的话音刚落,文朔语就“唰”地抬头看他,可是公玉长生却扬起头没让她看到自己的脸色,文朔语只看到他那光洁的下巴。
“只要是我的人,都重要!”公玉长生的话很简短,可是文朔语却觉得包含深意,这股深意她不懂,却很想懂,她努力地想去理解,可是又发现有很多疑问因素在,让她怎么都参详不透。
“很好,只要是你的人,对你来说都重要,那对我来说就更重要了,咯咯咯……”东乡铃儿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语儿!”有谁在文朔语背后叫了一声,文朔语一怔,眼睛瞪大,公玉长生低声喝之:“不许回头。”
“语儿!”又有人叫她了,这会儿她听得清清楚楚,那是奶奶的声音,她惊喜得没有把公玉长生的话听进去,她马上想回头看,公玉长生却一把将她的脸压在自己的胸前。
“奶奶,是我奶奶!”文朔语努力地说了这句话。“我说了不许回头,就算是也不能回头!”公玉长生喝道。“为什么,你为什么阻止我和奶奶相认!”文朔语非常不解。“没有理由,我说不行就不行!”公玉长生死死将她压在自己怀中,文朔语奈何力气太小,挣扎不得。
“语儿!救我!”又听到自己奶奶向自己呼叫,然后还有追杀声,打斗声,还有奶奶凄厉的叫声,还有身体被利器贯穿的声音,还有骨裂的声音,这一切都在充斥着文朔语的耳膜,刺激着文朔语的心,奶奶有危险,我要救奶奶!
奈何公玉长生就是死死地控制住她,不给她回头让她无法动弹半分。
“公玉长生你为什么不给我救我奶奶,如果我奶奶死了,我恨你一辈子。”文朔语骂着放出了狠话。
“你要恨就恨吧,恨也罢,不恨也罢,你都无法脱离我了,小蠢货!”公玉长生说着这句话声音缓和,一点都没之前的话凶,可是文朔语哭了,泪水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衫。
“语儿……额……额……”文一香的声音是垂死之声,说完这些之后文朔语身后又一片鸦雀无声了,唯独阵阵浓烈的血腥味传进她的鼻腔内,让她瞬间崩溃。即使没有亲眼所见,可是那一声声一声声的都让她仿佛身临其境,听觉的强烈刺激,能让一个人脑洞大开,脑海中不断出现迎合声音的画面,甚至会夸大现实画面,因此文朔语一直在幻想身后的奶奶经历了一番浩劫,而此刻因为无人营救而凄惨地倒在血泊之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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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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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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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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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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