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又是这种让人不舒服的笑声,文朔语心想原来他们还没有脱离危险呢,看情形刚才的烂泥人和石狮怪应该是已经被公玉长生收拾了,那么这声音应该是新的邪祟发出来的。哎,真的是一波刚停一波又起啊。
文朔语感觉背后的空气比之前更阴冷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他们越来越远的那口枯井似乎有什么从里面长了出来,那枝蔓爬满了井口,并且有向外伸展的趋势。刚才那两座石狮怪被消灭后,露出了很大的一片空地,而枯井后的那面土墙坍塌后也露出了后面很大一片空地,此刻这一大片空地围绕着枯井组成了一小片废墟,按道理周围应该有很多民房,可是此刻这片废墟周围却是迷迷蒙蒙的雾气,文朔语有一种感觉,他们自从进入了这条龙骨街的秃头巷内后,其实是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这个空间是独立密闭的,与外面的现实世界根本不是一个地方。
“朱门黄墙绿瓦,庭院深处娇花。”一把清丽的女声念了一句素雅的诗词,本是一件美事,可是在这种环境中反而变得突兀。
“铁蹄阑珊崩塌,零零风尘嗟呀。”当第二句诗词念出后,随之却是一个女子的悲戚呜呼。
文朔语看着公玉长生的侧脸,却发现他的脸色似乎有点凝重,就刚才那么险峻的时刻,公玉长生都没有露出这种表情,看来目前的情况他应该是遇到劲敌了。
文朔语忍不住再回头看去,只见那些枝蔓不断沿着地上伸展再伸展,那生长的速度飞快,他们都已经跑得很快了,可是它们大有望其项背的趋势。
“长生,那些鬼东西到我们脚后跟了。”文朔语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公玉长生说。
“我知道。”公玉长生只是平静地答了她一句。
当枝蔓真的就在他们脚下的时候,公玉长生抱着文朔语一跃而起飞在空中将她背在身上,文朔语条件反射地手脚并用像八爪鱼那样缠住他,公玉长生左手打了一个响指,就有好多只手出现,两只托住文朔语的臀部,两只手手指交叉合在一起护在文朔语的后背,就像是一条另类的安全带。
“抓好我了,如果再抓不稳而因此送了命的话,我就鞭策你的灵魂以示惩罚。”公玉长生冷冷地说,可是文朔语却不觉得他可恶,相反她真的不想变得只有灵魂,她觉得自己肯定是死而复生了,自己的命就更矜贵了,谁也别想剥夺它,除非某人说要了她的命,那她就二话不说给他。xiumb.com
那些枝蔓有意识地往天上继续长,公玉长生背着文朔语就飞得更高,文朔语捏了一把汗,就在这时,无数只手凭空出现一把抓住那些枝蔓,然后用力拉扯。
文朔语虽然有畏高症,可是也有“好奇症”,她还是好奇地稍微低头看向地下,她不觉惊呆了,那些生理上的晕眩心闷气短的感觉暂时被她的注意力抛开了,她此刻一心全部都在底下那不可思议的事上。
无数只手似乎觉得那些枝蔓还长得不够快,用力拉扯它们好像是为了帮助它们更快地生长那样。文朔语看得目瞪口呆,这些手是怎么回事啊,看来是搞事情的啊!
“长生,有好多手在扯那些长条条的。”这是文朔语对此情此景的直接形容,她看不到公玉长生的脸色,不然她会觉得更加可怕。公玉长生不好气地说:“闭嘴!”文朔语马上住口了,心里虽然委屈,可是却大气都不敢出。
底下那些被手邦着“生长”的枝蔓似乎并不喜欢别人的自作主张,它十分不领情地企图要缠着那些手,那些手也灵活躲开,并开始忙乎起来,错综复杂的摆动,让文朔语眼花缭乱,那股生理上的晕眩恶心感就被带动着出来了,文朔语再次半晕倒在公玉长生的背上,她此刻的双手双脚都软软地,随时都会抓不稳而从公玉长生背上滑下来。
“坚持住!”公玉长生的当头一喝,文朔语又瞬间清醒紧紧抓住他。
只见公玉长生也不做什么,只是停在半空,右手拿着回升天锁,左手的广袖遮住看不清楚他的手在干什么,但是却有浓厚的微红色烟雾从大袖口里面散发出来。
文朔语又禁不住好奇了,她偷偷低头偷瞄,不觉大吃一惊,刚才那些手飞来飞去的,看着人眼睛都出现重影了,也不知道那些手都在干什么,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那些可恶的枝蔓竟然不能动了,皆因它们都被那些手当成绳子那样系在一起,都是打的死结,而且每几组不止一个死结,死结之后又有好几个死结,造成了地下一大波东西。
文朔语不觉称赞出口:“这些手真有趣,还会那么厉害的绳艺。”
公玉长生说:“原来你喜欢这种绳艺啊,那我知道你的心意了。”
文朔语诧异不已,赶紧解释:“我哪有喜欢了,什么我的心意啊,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公玉长生没有跟她斗“口技”,因为此刻从枯井中长出了一株花,这朵花成长速度飞快,不消一两分钟就由含苞待放变成了怒放。
这是独孤一株花,从井中长出来,洁白无瑕,娇羞动人,它像人类那样,带着新生的表情,“左看看”“右看看”地,不断调皮地摆动着花枝。
文朔语认得出这种花的品种,叫铃铃香青。根状茎细长,稍木质,葡枝有膜质鳞片状叶和顶生的莲座状叶丛。这株铃铃香青,洁白的花瓣,黄白的花蕊,的确长得挺清秀怡人的,但是它竟然长在一口枯井中。文朔语看过关于铃铃香青的记载,它是生长在亚高山商定及山坡草地上,适宜海拔2000—3700米,也就是说它根本不可能长在这里。
不过奇幻空间什么事情都能发生,事出有因必有妖,见怪莫怪就好。
“铃铃香青,等等,这名字?”文朔语一边在心中思忖,心里有了一个新的猜测,面对公玉长生她藏不住事,她将自己未成熟的想法说了出来:“长生,那是铃铃香青花,你说,它的名字怎么和玲玲士多那么像呢,会不会它就是玲玲士多的老板啊?”
公玉长生稍微回头,对着她笑了笑,文朔语看到这俊美侧脸杀后,心内瞬间悸动不已,她还没见过公玉长生笑呢,可是他笑了,是对着自己笑的吗。
“很好,脑子稍微没那么笨了,还是能猜到了。”公玉长生称赞到。
文朔语诧异,还真的是啊,这个秃头巷果然就是龙骨街173号,果然就是玲玲士多,等等,士多店呢,那些烟酒糖果呢,没见出售啊。
公玉长生再次回头看了看她,问道:“刚称赞你,你可以不犯蠢吗,玲玲士多就真的是卖烟酒糖果的吗?”文朔语诧异,他怎么能听到自己的想法。
可是公玉长生没有再说话,只是稍微地说了她一下:“真是个小蠢货。”这语气一点都不冷,听起来还有点点宠溺在里面,文朔语的心跳得更厉害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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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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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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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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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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