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娘俩……”赵玉明怎么都觉得这事儿不妥,可是看着孙大娘那揪心的样儿,叹了口气,“我跟你们一个去。”
江玉殊一家三口,到了西牛村儿,刚进村口儿,就在小卖部的门口看见了孙立春家的小孙子正蹲着弹珠子玩儿。
“牛牛,你在这儿干嘛呢?”孙大娘走到孙牛牛的跟前儿,弯腰看着他。
“姑奶奶。”五岁的孙牛牛一眼就认出了孙大娘,挺懂事儿的喊了一声,“我跟我娘来买卫生纸。”
“姑爷爷,婶婶。”孙牛牛乖巧的冲着赵玉明和江玉殊叫道。
江玉殊看着孙牛牛眼神儿柔了不少,虽然那个大舅和大舅娘是浑人,可是却娶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好儿媳妇儿,教育的孙牛牛有礼貌,又懂事儿。
“牛牛,婶婶带你去小卖部买好吃的。”江玉殊牵着牛牛的小手儿,朝着小卖部的里面走,这个功夫,闫丽拿着一包卫生纸走了出来。
看到江玉殊和孙大娘,赵玉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赶紧的和他们打招呼。
“姑,姑夫你们今儿怎么来了?”前天孙大娘和赵玉明在她家里头闹了个不痛快走的,这才隔了一天,就又过来了,这还是不放心老太太啊!
闫丽的心思还算是通透,很快就想明白了。
“我们过来在看看你奶奶。”孙大娘对闫丽没意见,相反的还挺喜欢的她这个外甥媳妇儿的。
“嗯!姑,姑夫咱们别在这儿站着了,赶紧家里头去吧!”
“娘,爹,你们先回去,我给牛牛买点儿吃的,随后就到。”在外人面前,江玉殊直接就叫孙大娘为娘了,江玉殊打了一声招呼,牵着孙牛牛进了小卖部。
“牛牛,糖糖好吃不?”江玉殊看着小嘴儿里面都快捣鼓不开的孙牛牛,呵呵笑着。
孙牛牛点了点头他那个小脑袋,“好吃,甜着咧!”五岁的孩子,一个糖就心里美美的,蹦蹦跳跳的倒像只小白兔是的,跟江玉殊一下子亲近了起来。
江玉殊跟在孙牛牛的身边儿,他也不让她牵着,一只小手儿上抓着好几个奶糖。
“牛牛,小姑给你买的这些糖,一次只能吃两个,吃多了牙齿会长虫子的,知道吗?”
孙牛牛偏着小脑袋看着江玉殊,眼睛眨巴眨巴的,“小姑,那这些糖,我可以送给我娘吃吗?我娘说有好吃的要分享。”www.xiumb.com
“那好啊!”江玉殊伸手揉揉孙牛牛毛茸茸的头发,“牛牛,可真是懂事儿的好孩子!”
看着可爱的孙牛牛,江玉殊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梁燕平整天催着她要孩子了,这样的小天使谁会不喜欢呢。
孙牛牛说完这些话之后,看着的手上的糖,突然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牛牛,你怎么啦?”江玉殊一直都看着孙牛牛,见他好像突然就变得不高兴了。
“小姑,你给我买糖了,能不告诉我奶奶吗?”孙牛牛的声音小了很多。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我奶奶,不想跟她分享。”
小孩子哪里懂得掩饰情绪,他的喜好都在脸上挂着呢。
江玉殊收了笑,眼神晃了晃,半蹲下来,看着孙牛牛那张拧巴的小脸儿。
“牛牛,为什么不喜欢你奶奶呢?”
“因为,我奶奶很凶,老是骂我娘,还骂我太太,我不喜欢她!娘...娘说,骂人是不对的。”
孙牛牛的话,让江玉殊的心在沉了沉。
刘淑芬被单独安排在配房里头住,里面除了一个土炕和破旧的柜子之外,就在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刘淑芬和孙大娘娘俩儿都红着眼眶,对着的抹眼泪。
江玉殊一推门儿进了屋儿,孙大娘赶紧瞪大了眼珠子,强忍着不哭了。
“姥娘。”一股酸臭的味道蹿进了江玉殊的鼻子,她强忍住那种恶心感,看着的刘淑芬身上搭着的那条破旧的棉被,心里头却腾腾的冒着火。
这几年她表兄在外地打工,挣了钱,这房子也是前年才翻盖的,正房亮亮堂堂六大间,可是到了最后,竟然连给刘淑芬腾一间都腾不出来,让她住在了这冬天冷,夏天热死人的配房里头。
“玉殊,你来啦!”刘淑芬欠了欠身儿,想坐起来,可是一动弹摔劈的脚又钻心的疼,只能又躺了回去。
上一次孙大娘来的时候,已经将她现在的所有情况都给她娘说了,所以刘淑芬第一次见江玉殊也能叫上来名字。
老太太七十岁,耳不聋眼不花,就是平时脚底下没跟儿,一个不注意就摔跤,以前冬天下雪结冰的时候,也摔过两次,可是都没什么大事儿,就这次摔狠了。
江玉殊第一次来,刘淑芬看着她,心里头也高兴,摸索着从被子底下掏出一个蔫了的苹果来,递到了江玉殊的跟前儿。
“玉殊,姥娘这儿也没什么好吃的,给你吃个苹果吧!”
江玉殊看着刘淑芬干瘪的只剩下皮包着骨头的手上,托着的那个蔫了的苹果,鼻子一酸,红了眼眶。江玉殊伸手把苹果接了过去,强忍着没掉下眼泪来。
“姥娘,一会儿你收拾一下,跟我们回去,在我娘那儿养着,等骨头长好了在说。”今儿个不管谁同不同意,她都必须要把她姥娘带回去。
刘淑芬没动弹,满脸为难的看着江玉殊。
“玉殊,姥娘知道你孝顺,可是这儿是姥娘的家,我就不过去了,以后你和你娘常来看看我,姥娘就高兴了。”前两天孙大娘因为这事儿,才刚和孙立春,李凤萍吵了一架,孙大娘走了之后,李凤萍少不得又是一顿埋怨老太太。
这一边儿是自己的闺女,那一边儿是儿子,儿媳妇儿,手心手背都是,刘淑芬哪儿能看他们兄妹因为她,闹的不可开交。
孙大娘和赵玉明两人对看了一眼,前天他们这么说的时候,刘淑芬还满口的答应,今天就改了话口,这明摆着是李凤萍又给老太太小鞋儿穿了。
“娘,我是你闺女,我家就不是你家了?”孙大娘看着刘淑芬上了火,她心疼老太太,可是又没办法。
“姥娘,今天我们就是特意过来接你的,我看谁敢拦着。”江玉殊的脾气也上来了,故意扯开了嗓子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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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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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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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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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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