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江玉殊拉住,看着他摇摇头。
随后两眼一翻,也倒了下去。
“小殊!”
江之砚大喊一声,抱住江玉殊。
江玉殊悄悄朝江之砚眨眨眼,随后闭眼装死。
众人被这一瞬的变化搞懵了,纷纷屏着气,看着他们。
江之砚低头憋着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随后晃着江玉殊的身体,“小殊小殊!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又愤愤地转头对众人说:“我妹妹有心脏病,受不得刺激!我妹妹要是有什么事,你们都得负责!”
然后狠狠盯着梁静,“尤其是你,你明知道小殊不喜欢你,若不是你故意挑拨,也不会刺激到她!”
众人皆齐刷刷审视般看向梁静。
梁静脸都青了,嘴唇都在发抖:“我、我没有!她怎么会有病?”
群众中又有人喊道:“快快快!车上有没有大夫,快给人看看呀!”
江玉殊在江之砚怀里一愣,糟糕,玩脱了,车上不会真有大夫吧?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当真有人凑了上来。
“我来看看吧。”
这人声音有些清冷,听着像是个年轻人。
于是众人纷纷让开一条缝隙让这人过去。
“都让让,都让让啊,让大夫救人!”
司机师傅早就将车停在路边,招呼着车上的人下车:“大家先下车等等吧,别都窝在车上影响了大夫看病。”
这下江玉殊内疚上了,她这么一闹,不是要给别人添麻烦嘛。
于是挣扎着要起来,睁开呀说了声:“我没事,大家不用下车。”
“诶!人醒了!”
众人便又回到位置上,都和善的看向江玉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江玉殊感激又有些惭愧地冲他们点点头,“给大家添麻烦了。”
而此时她才看清楚来人的脸,的确是一个年轻人。
看着也才二十出头,生得很白,脸很瘦,带着一副笨重的黑框眼镜,就更显瘦了。
这人没有在意江玉殊打量的眼神,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听诊器,按在江玉殊胸口。
江之砚一下将听诊器打飞,他看这人的动作以为他要对江玉殊做什么不轨的事,“你做什么?”
语气十分凶悍。
这人也没生气,只是皱了皱眉头,重新捡回听诊器。
江玉殊拉了拉江之砚:“哥!他是要给我看病,你误会了。”
江之砚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歉,“对不住了,小同志,我刚才……”
这人摆摆手,道了声:“没事。”
随后看向江玉殊,“你的心脏确实有问题,看着像先天性的,得尽快做手术。”
众人一听,好家伙!这姑娘当真有心脏病,得亏没出事儿,不然他们刚才没弄清楚情况就指责人家姑娘,闹得人家心脏病都发了,不是都得负责嘛?
江玉殊也很是惊讶,这人是在帮她演戏?
不至于吧,他们可是陌生人?
但他怎么看出来她有心脏病?
“你……你刚才好像没有听诊吧?”
这人淡然道,“我祖上世代为医,传到我这一代,虽说只剩下些皮毛,但基本的望闻问切还是没丢的。”
江玉殊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
这人见江玉殊不说话,便又解释道:“我看你脸色,大致推断的。”
还能这么推断的么?
江玉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前世活到二十一世纪,也明白现代医疗科技十分发达,但心脏问题,怎么说也要先拍个片子才能确定。
这人怎么可能看一眼就知道了?xǐυmь.℃òm
江之砚倒不像江玉殊想这么多,他看这人一眼就能看出江玉殊的病情,便抓着人家。
“同志,你怎么称呼,我妹妹就是回来治病的,你刚才说做手术,是不是做完了就能痊愈?”
“我姓林。”
这人回答。
“你说什么,你姓林?”
江玉殊惊讶道。
众人听到,便说:“这方圆几十个乡镇,可只有一家姓林的,而且家中也有给人看病的,这位同志,你莫不就是那个林家?”
这人眼神讳莫如深,别人这么问,明显是不高兴了。
声音更冷了:“我是外地来的,只是凑巧姓林,不知道你们口中的林家是什么。”
随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双手环着胸,闭着眼睛,一看就是不愿意再搭理别人。
车子重新动了起来。
众人仍在议论那个林家。
“你们都知道吧,当初跑到岸那边岛上的国民党将领中的一个小老婆就是林家人,林家可是书香世家,出来的人个个有风骨,偏生一个清白之家的姑娘,看上了军阀的后人,你说这些人的后人能有什么好人不?可那姑娘也不知为什么想不通,死活要跟着人家,那姑娘可让林家蒙羞啊,你瞧咱们这些不同村的人都晓得了!”
“据说后来解放的时候,那姑娘大着肚子又被送了回来,说是那人身边太危险,她一个孕妇怎么能跟着人打打杀杀的,林家人也心慈,怎能看着自家女儿受苦,便让那姑娘回家养着,好生照顾着。”
“后来呢?”
“后来啊,生了个儿子,这都解放了,那人不可能再回来接那姑娘了,说是逃到了那岛上,姑娘一听,这不行啊,还不死心一意孤行去找相好的,孩子才出生不过一个月,就出走了,在那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说完,那个年轻人动了动,头转向窗的方向。
江玉殊也细细听着,他们说的不就是她印象中的林家么?
又看向那个姓林的年轻人,他怎么怪怪的?
“哎哟!”
此时许久不出声的梁静忽然喊了一声,江玉殊嫌恶移开眼。
“我的头好疼!”
梁静摸着头,刚才的红印子经过这一会儿已经消了不少。
一个老大爷悠悠道:“姑娘,刚才摔得不轻吧?”
梁静见终于有人将注意力放到她身上了,忙可怜巴巴的点头,“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老大爷没等她说完,便说:“既然摔疼了,就好生坐着吧,我记得前边有个卫生所,马上就到了。”
梁静愣住,这老大爷的意思是让她消停会儿?
又有人出声,“咦,车上不是有个大夫吗?顺道给这位姑娘看看啊!”
那姓林的年轻幽幽道:“她没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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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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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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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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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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