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冬天,上官绪跟随着这些年来一直亲密无间的姐姐回到了家乡长安城外深山之中的上官府邸。一路上上官绪都在幻想着归家之后府邸之中的人该会用何种表情来迎接自己。父亲是否还依旧如同往日一般木讷不善言辞。三叔和四叔是否还依旧喜欢整日泡在书院之中翻阅旧典。爷爷是否还依旧闭关谢绝见客。北边的那棵大树是否依旧有人扫着落叶。
姐弟二人跟随着侍从进入了大门。那府邸似乎在这十四年来一直都未曾变过,仿佛以前看到的便是如今看到的,仿佛从前踏出的便是如今迈入的。
朱梁依旧,红漆都不曾有一丝剥落。木窗犹新,木料也不见一点裂纹。
两人才刚刚入门,便迎来了一整急促的脚步声。上官绪抬头一看便是自己的父亲领着一种上官家的亲属正朝自己走来。
父亲依旧还是那个父亲,即便是十四年未见脸上也依旧没有显露出丝毫的喜悦。只不过那张脸相比十四年前却更多了几许皱纹,两鬓之上也稍稍添上了一些白花。
上官绪身后的上官夕见着家主,便立即朝其行了个礼。后者受礼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一路辛苦了。”
身为家主的山官宗佑看了一眼那十四年未见的儿子,接着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既然回来了,那便事不宜迟立马操办秘法吧。”上官宗佑此言一出,其身后的一帮上官家之人脸上皆是露出的凝重,而上官夕的表情也同这些人无异。
此时的上官绪才隐隐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而原先那种归家的喜悦也在此时也被这股诡异的气氛给冲刷的荡然无存。
上官绪微微皱着眉头向自己的父亲问道:“父亲,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上官宗佑看了一眼自己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情绪极为复杂。但却是不言不语,转身便朝着上官府邸的演武场走去。
而一种上官家的家眷也是紧跟其后。上官夕见此场景也是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只不过还未走上几步却被上官绪抓住了手。
“夕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的表情看起来都怪怪的?”如今的上官绪便只能将为自己解惑的希望寄托在这位姐姐的身上了。可是以往对其言无不尽且脸上总是会挂着暖暖笑意的小姐姐却是轻轻的拨开了上官绪的手,转身冷淡的回答道:“等你走到演武场便知道了。”
上官绪带着一肚子的疑惑跟在上官夕的后面来到了演武场中。然而却着实是被眼前的那一幕给吓得说不出话来。
原先硕大的演武场如今却被人挖出了一个巨坑。坑洞成四方之行,周边还用着石块堆砌出了一个圆盘。显现成天圆地方之势。近百位上官家的亲眷正跪坐在方坑的四周,并且每个人的边上皆放着一柄锋利的匕首。而天圆地方的正北面还设有一个祭坛,上官绪的父亲上官宗佑此时正站在祭坛之上俯视着那百位跪坐着的家眷。
上官绪用自己略微发抖的手牵住了姐姐对其问道:“夕姐……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祭祀。”上官夕用着同样有些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为谁?”
“为你。”
上官夕说着再次轻轻的拨开了上官绪的手,径直走向了那个原先便为她准备好的位置上。如同族人一般跪坐在地上,而其身边同样也放着一柄刀刃泛寒的匕首。
见着所有人都已经落位,站在祭坛上的上官宗佑便冲着众人开始喊道:“祭祀开始……”
“住手啊!”只是声音还未落,却被在下远处的上官绪猛然喝止。
众人抬头皆将目光对准了上官绪。后者愤怒的盯着自己的父亲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聪明的上官绪自然是察觉到了上官夕口中所谓的祭祀绝非是祭奠那么简单,族人如今的神态中所带着的那一丝决绝,那每人身边都摆放着的匕首,那一个可以容纳下百人的巨大方坑。
面对自己儿子的质问,上官宗佑眼中明显闪过一种无奈之情,可还是没有对自己的儿子作答。
“这叫命中注定!”当上官绪喝止了众人之时,一个苍老却极为清晰的声音从上官绪的背后传来。台上的上官宗佑见着那来人,顿时低头行礼道:“见过父亲。”
而一种族人也是齐声行礼道:“见过老族长!”
此人便是上官宗佑的父亲,上一任钦天监以及上官家家主,上官绪的爷爷上官仁炎。
上官仁炎穿着一身满是灰尘道袍,如今更是披头散发,看着极为狼狈。虽然着装极其不洁宛若一个街上行乞的流浪汉,可是那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却让于是面对面的上官绪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上官仁炎冷冷的盯着孙子的脸说道:“你不是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这是命中注定。”
从出生一来便从未见过自己爷爷的上官绪暗自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道:“什……什么命中注定。”
上官仁炎咧嘴一笑,那一口宛若烂石子般的牙齿便显露在了上官绪的眼前。笑虽是笑,不过却满是嘲讽自己孙子傻气的意味。
“这世间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微微眯着眼睛的上官仁炎对上官绪说道,“你身上的天妒命是命中注定,他们的死是命中注定,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听着自己爷爷用如此迷信的言论对自己说教。上官绪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反驳道:“若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那还要人做什么?”
听着自己孙子的诘问,老爷子眉头微微一挑说道:“那我和你打个赌吧。我料定今日定然会发生一件你极不愿意去做,但是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上官绪摇了摇头道:“我不信,若是我不愿意去做,怎么可能会做。”
老爷子微眯着的眼睛之中发出了一道寒光,随即冲着祭坛上的上官宗佑一凛。上官宗佑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便再次朝着众人喊道:“开始祭祀。”wWW.ΧìǔΜЬ.CǒΜ
随着祭祀号令的开始,离着祭坛最近的族人抽出了身旁的那把匕首便朝着自己的脖颈抹去,接着便冲坑洞之中重重一跃。当第一人结束之后,便是由北向东这般顺时针的开始接连自刎然后跃入方坑。
望着族人这般疯狂的举动,震撼的让上官绪大脑变得一片空白,甚至都忘记了去阻止他们。上官仁炎站在上官绪的身后两手轻轻搭在了自己孙子的肩膀上轻声说道:“这只是仪式开始前的准备罢了。”
此时自刎的流程已经来到了上官夕这边。见着陪伴了自己十四年的姐姐即将要拿起身旁的匕首,上官绪才猛然的恢复了意识。只见他身后顿时亮起五道暗紫色的脉门,骤然之间便冲到了上官夕的面前将其手中的匕首轻轻打落。
对于弟弟的阻挠姐姐却丝毫没有在意,仿佛当是上官绪不存在一般的再次捡起了地上的匕首又一次朝着自己的粉颈划去。
上官绪再一次将其手中的匕首打落,后者继续捡起还是准备要自刎。
“你疯了!”上官绪心中一恼,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那匕首霎时间便被其丢掷到了百丈之外。
“绪啊,这便是姐姐的命呢。”上官夕此时才微微的抬起了头,冲着上官绪苦苦一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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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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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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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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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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