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虽然不是在雪山上的极端天气,寒凉的将七十岁的人都冻得像孙子一样,但是这种从心底冒出来的寒气,却比那冰雪天气更加凉透人心。
二狗胆子算是当中最小的,吓得是哇哇乱叫,若无大狗搀扶,只怕又吓尿了。
李改革此时细细感受的动作,在众人眼里看来,恍若度日如年一般,恨不得早点结束,却李改革慢慢吞吞,更像是在拖延时间,叫人感受这痛苦的折磨,二狗目不敢视,捂着眼睛直念“佛祖”。
最后当李改革似乎终于确认了什么一般,轻声呢喃了一句,“好了”,只听得“咔哒”一声,好像是沉重的石门发出一声叹息,那扇雕刻着十八层地狱图景的黑曜石门缓缓掀开尘埃打开,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二狗为首,第一个钻了进去,独刺铁王亦是赶忙相随,锁王等人见之无奈,也只得随了进去。
二狗睁着小眼睛还没瞧个真切,只觉得里面无端的害怕的紧,便低声的喊道,“师傅?大狗?你们在吗?”
却低声喊了一会儿,没人答应,不由心里一慌,拔高了一个音量,“师傅?大狗?”
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连手电筒的光都能被黑暗吞噬进去,二狗心里愈加害怕,却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滑溜溜的东西蹭了一下,这一蹭不要紧,使得本就如惊弓之鸟、杯弓蛇影的二狗,一霎蹦起三尺高,一声惨叫,顿时让所有人辨明了方向,都围绕而来。
“怎么?”
二狗听得是大狗的声音,连忙一股脑的,“刚刚有个滑不溜秋的东西‘刷’一声跑过去了。”
李改革眉毛一皱,“不会啊,这里的话,那些墓活鬼应该进不来啊。”
二狗咽了口口水,扯着李改革的袖子,“很有可能不是墓活鬼,是个别的,比如是个大头鬼,或者是个狐狸精啥的,专门想来迷惑我,吃我的天鹅肉,总之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
锁王一股脑的在他脑门上扒拉一下,“哪儿又那么多大头鬼、狐狸精啥的?你一天到晚正事不干,专想着天鹅屁吃,等着狐狸精来勾你,那狐狸精要真的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又干啥放着这么多人不勾,只勾你一个?”
二狗捂着脑袋,眼泪汪汪的,“我也想要甜甜的恋爱,书里不是说,那些狐狸、白蛇啥的,最会迷惑男人了么?”
脚踏一条船,迟早要翻船;脚踏万条船,翻都翻不完。
“你小子又在这儿给老子放屁,那许仙敢睡蛇,你也敢?况且那白素贞000岁才下山谈恋爱,你急什么?你急什么?啊??”
船头撞船尾,全部都翻完。
“可是白素贞活了多久?”
今天杀了这条女朋友,七夕正好是头七。
所以我的甜心大宝贝,你千万别跑,又不是啥迪士尼在逃公主,北京在逃烤鸭;健身房在逃客户;东北在逃烤冷面,赶紧到我碗里来。
将对你的爱,藏进肚子里,分分钟大大方方的给你十几亿。
跟我走,跟我走么,我们家有肉肉有牛牛,有好多好吃的,我们家还有鱼摆摆,还有鸡肉。——还有花椒八角大料,还有对你充满爱情的十几亿。琇書蛧
李改革环视了一下周围,忽然心里微微清明,走上前不远,打开手电筒,对着一个巨大的石碑照射一番,“你说的,不会是这个东西吧?”
那石碑上写着的,是密密麻麻的水书,石碑上的文字也是次要,要紧的是驮着那石碑的,是一个巨大的石龟,更要命的是那石龟的眼皮在强光的照射下,微微翕动,显然是不适应这么强烈的光芒,看的二狗又是“哇哇”大叫。
“师傅!!师傅!!遇鬼了,这大甲鱼居然活了!!!”
锁王上前一看,但见那石龟的脑门上早已长了许多属于乌龟的斑点,背上的石碑硬生生的嵌了上去,使得它行动极为不便,四肢退化时,只能匍匐前进,甲壳很多碎屑掉落,又长了新的,明显是已经换过许多次的壳了。
这只龟到底在这儿多少年了?
莫不是故意放在这里镇墓所需?
其实以巨龟镇地,古流而今。
太仓文庙圣贤殿前,有个半月形的月亮池。这月亮池据说是孔圣人的墨池,可是,这月亮池里却有着三只铁锅似的大乌龟,不了解娄东儒林山的人,总感到迷惑不解,孔圣的墨池文山怎么会与乌龟联系在一起的呢?
相传明代万历年间,有个穷书生,一连考了八次都榜上无名。但他并不泄气,第九次开考,他还是去赴考。这次他考了回家,很有把握地对家里人说,前三名说不上,榜上题名是没有问题了。可是到发榜那天他到学宫一看,还是名落孙山。再看看前三名,却是些平时悠闲浪荡的学子,与他们同窗三年,这些人根本不知《五经》是什么书。如今他们居然名列三名之前,是何道理?穷书生一时想不通,便在城隍庙里上吊自尽了。
书生死后,城隍老爷问他为何要自寻短见,穷书生说他因屡试不中,无脸见人才寻死的。城隆便怪他平时勿用功,当然考勿中。穷书生说:“冤枉呀,天大冤枉。不说其他,‘四书五经’人家能背出就不差了,我勿但能全部背诵,还可抽篇背诵,还可倒过来背诵,从末一篇背到头一篇,我尤其还可篇篇进行倒背,从末一个字背到头一个字。不信,我即可背给老爷听。”
城隍心中暗想:这书生果然功夫不浅,为何屡试不中呢?难道如今人世间考试提高了格调?便对书生说:“想必如今考中功名的学子必是博大精深的才子。”
穷书生道:“哪里哪里,据小生所知,都是不学无术的混帐。”城隍听了不信,便派判官到阳间查实一下。
判官到阳间一查,原来考中功名的都靠贿赂钱财。仅这次考试,知县与学官老师还有县衙里的师爷,就描进白上千两。城隍一听,那还了得,就写了本奏章呈报玉皇大帝,说这样下去,不消百年,下界又要乌烟瘴气。
玉帝看完这道奏章,勃然大怒,就问旁边的孔圣人如何处置。
孔圣人拈了花白胡子,闭目思索一番说道:“这等有辱斯文,就是败坏风教。靠钱财为官者,搜刮钱财,如此轮回,民心大坏,罪魁祸首,官、儒、吏也。依臣之见,这县令学官师爷,既然嗜好白银,不如变作黑龟,放在太仓文庙的月亮池内,永生永世为老夫磨墨,也好让这三只乌龟多喝些墨水,懂得礼义廉耻。”
玉帝一听,果然是个好办法,就下道玉旨着太白金星去办理。
彼时县令学官与师爷,正在最时髦的青楼逍遥,做梦也想不到,一阵雷雨之后,竟成了月亮池里三只又黑又臭的大乌龟。
从此太仓儒教有了起色,一连出了无数名人学士,有的身居宰辅,有的状元及第,而三只大乌龟却一直到一九五八年,才交
给水族博物馆,供大家看看其不知廉耻的丑态。
那巨龟的脖子从刚开始的伸长状态,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接近,慢慢有些害怕的缩进壳中,大狗见状,眼中爆出一丝凶恶的光芒,“正好山中无粮,宰了这大甲鱼,能顶好几天饿。”
李改革皱着眉头,抬眸微微一看那墓碑,锁王见李改革凝神不语,念念有词,明显是认得这些字,当即心里一突:到现在他连这地方到底葬着谁,甚至李改革为什么来这里都不知道,现在李改革又什么信息都不愿意分享,一切都是捏在他手里的,他看得懂这些好似描述此地缘由的墓碣文,就更加是如虎添翼,自己带着大狗、二狗,其实是想给自己增加点筹码,怎么好似现在有利一方全在于他?
那巨龟缩着脑袋,好半晌见没什么动静,又把脑袋伸出来了。
李改革对独刺铁王道,“这巨龟在这儿千余年光阴,实在可怜,不知能否将这石碑从它身上挪移开来?”
独刺铁王微微一顿,绕着那巨龟走了两圈,“可以是可以,只是这巨龟四肢退化,怕是要好一段时间才能缓过劲来了。”
只是须臾,一声“轰隆”落地的巨响,石碑被独刺铁王一声大喝而推倒在地,巨龟原本紧闭的双眼陡然一片清明,睁开双眼看着近在眼前的李改革与独刺铁王,脸上居然显露出几分人性化的感激与轻松来。
那巨龟对着李改革与独刺铁王微微点头,似乎是在诉说感激之意。
“好了,这次若是被逮到,怕真的就危险了,你可以走了。”李改革轻声一语,那巨龟嘴角一咧,恋恋不舍的在原地彳亍一会儿,扭头消失在了黑暗中。
大狗有些不满的抱怨了一句,“放走了好几顿肉,回头饿了怎么办?”
这边动静刚刚消退,锁王正欲打听一下那石碑上到底写了些什么,远方却响起一股瘆人的声音,且慢慢由远及近,似乎下一秒便要欺到几人的眼前来一般,使所有人神色一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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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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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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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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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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