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辛府已经被重重把守看护起来,他只知辛老确实没醒过来,倒不知具体情况。
而面前这些人,若是让他们进去了,团团圆圆必然便入了险境。
他可丝毫不怀疑,上官墨池会对自己的孩子手软!
可如果一味的阻拦,必然也要被扣上一个违逆的罪名,上官墨池正愁找不到由头治他的罪呢。
如此一来,竟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上官爵心道,难道他支持盛卿尘给辛老看病,确实做错了?
不,不会错。
他自知上官墨池太想要墨非军的指挥权了,甚至到了不惜一切代价的地步。
可他却不能看着南疆群龙无首,拿江山社稷开玩笑。
上官爵狠厉地想,若是纸包不住火,那这僵局也该有本王自己打破。
想至此,上官爵脑内闪过一个疯狂的想法。
也罢,那便在今日,将事情闹个大的!
他将自己的腰牌摘下,递给卫行云:“去请太后过来走一趟。”
又传唤了卫行雨和执画,吩咐了别的,两人领命而去。
府门下的禁军半步不让。
雪将下未下。
宣王妃之事闹得满城风雨。
秋茗仗着自己是大丫鬟,大着胆子跟上官爵建议:“主子,都是王妃她擅作主张,陛下现在大怒,您要不还是把幽紫苑那两个孩子交出去,撇清干系,王府才可恢复安宁啊!”
她自然是不信团团圆圆是上官爵所生,只觉得上官爵被盛卿尘迷了心智。
王府接连动荡,眼看着就要跟盛卿尘一起遭受无妄之灾。
“住嘴!”上官爵想事情想的头疼,见不得人哭哭啼啼。
“可是她就是练妖术!”秋茗忍不住低声痛斥:“奴婢那日偷偷去了她的院子,那石桌上全是血迹!”
“你说什么?!”
上官爵让人将秋茗拎进门:“什么血!?”
秋茗被他吓住了,好一会儿才道:“她去瞧辛老那日,桌上有许、许多新鲜的血迹。”
上官爵心下狠狠一颤。
秋茗见他听进去了,以为有戏:“主子,我方才说的.……”
“你方才说的,若是传出去半个字,本王便不顾主仆情谊!”上官爵冷声道。
禁术是大忌,若是做些装神弄鬼的东西,盛卿尘这事只会更加棘手。
他偏偏觉得盛卿尘不是这种人。
众人在冷风中对峙半天,谁也不让谁。
禁军统领心下不安,也不知这宣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直至官道旁传来一声:“陛下到!太后娘娘到!”
明黄的轿撵由远及近。
上官爵知自己请太后必然惊动皇帝,不出所料,果然一起来了。
他心道,皇叔,可是你要来凑热闹的,休怪我无情!
上官爵为首,众人纷纷在道上跪拜下来。
而此时,卫行雨和执画领命去请的官员,三三两两,也都往宣王府里走。m.χIùmЬ.CǒM
见了皇帝太后,具都一愣。
宣王这是,将他们凑成一堆,下雪天的打火锅吗?
太后也有此疑问:“阿爵,你这是要做什么?”
上官墨池自然更加不悦:“大冷的天,你将众人都打发到你这是什么意思?朕不是让禁军搜查盛卿尘的院子?你违抗朕的命令?!”
一连三问,字字责怪。
上官爵一掀衣袍跪下来:“上官爵不敢。”
“不敢?!”上官墨池冷笑:“朕看你胆子大得很!你如此做派,是否王府当真藏了些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上官爵埋头不说话,只做出一副委屈模样。
果然,太后见他这副模样便不乐意了:“皇帝,你这么凶做什么,阿爵必然事出有因,先让他他说来听听。”
上官墨池压着怒火,狠狠一震衣袖。
上官爵是有备而来!
他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他烦躁不堪,辛老昏睡不醒,他将盛卿尘收押起来,想要顺道搜罗一下宣王府,岂料这半天了,禁军连门都还没进去!
“皇祖母。”上官爵道:“皇叔要搜府,侄儿不敢反抗,只是需要臣工们,帮孙儿做个见证。”
太后来了兴趣:“哦?”
朝臣们窃窃私语,他们中有上官爵的人,有上官墨池的人,还有些没有站派系的。
人群后面的暗角处,盛卿然头戴纱巾,也在朝这处观望。
她自然知道王府内有什么。
她千方百计想要看盛卿尘栽倒,如今她终于被下狱了。
接下来只要禁军踩进这个王府。
那两个孽种也将公之于众!
她猜上官爵将这些人召集而来,是想要当众摘清与盛卿尘的关系!
她满意一笑。
自己那日被上官爵吓破了胆,后来又接到赵跃失踪的消息。
她才恍然,上官爵是不会容忍有人欺骗他分毫的。
对自己尚且这样,对盛卿尘又怎会例外!
辛老出事,上官爵只要不保盛卿尘,她便必死无疑!
“呵,这可真是你自己去找死的。”盛卿然小声道:“带着你那两个孩子下地狱吧!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能重新取得王爷的信任!”
另一边,上官爵冲禁军让开道:“本王只有一个要求,搜可以,不可伤人。”
禁军蓄势待发,领命前去。
朝臣们窃窃私语:“你们说着王府里有什么,宣王弄这么大的阵仗?”
“嘘——静观其变。”
不多时,里边儿传来动静,禁军统领走在前,几乎是一脸土色。
而身后的禁军侍卫皆两手空空。
上官墨池等不及,急速走至前面质问:“什么也没有?!”
禁军统领面色怪异,他身材高大,让开身来,只见那背后跟着两个不及他大腿高的奶娃娃。
男娃娃梳着童子头,一脸冷肃。
女娃娃扎着小辫儿,一脸软萌。
而这两个,都长着一张神似盛卿尘的脸!
“这这这——这是什么?!”
太后也忍不住愕然:“怎么有两个孩子?!”
团团圆圆何曾见过这么多人,但是团团丝毫不怯场,倔强与太后对视。
“你们是谁。”团团明知故问。
娘亲说过,穿明黄服饰的,是大创的皇帝。
而另一个,则应当是皇帝的娘亲。
也就是自己的老祖奶奶。
娘亲说皇帝许多时候为了孝顺,都要听她的话。
团团脑袋一转,拉着圆圆,扑到她腿上,稚气地道:“你就是我们的祖祖奶奶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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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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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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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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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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