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眼前的一切有多么匪夷所思。
不管这其中是否掩藏着什么秘密和疑点。
他都不想去在意,他只想和她在一起。
她轻笑,如银铃般的声音在风中飘散,“笨蛋阿绝,我当然一直记得你。”
初冬的风,迎面拂过,吹乱了他帮她整齐好的发丝,也吹乱了他心底的一池春水。
终于——
终于又看到他的笑容了。
终于终于又听见她叫他阿绝了。
一千年,整整一千年。
“娆儿,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他急需要她的承诺,来证明这一切并不是虚幻。
“嗯,以后再也不分开。”
她颔首轻笑。
满园的灯火,天边皎洁的明月,都比不上她的笑容。
因为这一笑,他的世界似乎突然之间明亮了起来。ωωω.χΙυΜЬ.Cǒm
犹记得最初的最初,满树的桃花下,那红衣的女子回眸的那一笑,不知颠覆了多少男子的心,也不知会被多少人永远记在心底。
她的笑容,从来都是他生命之中的阳光。
只是后来,他亲手驱逐了阳光,让自己的世界变得一片黑暗。
不过现在,黑暗终于散去,从此一切都会变得光明吧。
他伸手,把她紧紧地拥在怀中,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
“娆儿——娆儿——”
似乎要把这一千年来欠下的都补上。
“我在。”
淡淡的声音从他的怀中传来。
她说她在,是的,她就在他的怀中,那般的温暖,那般的真实。
“对不起,娆儿,对不起。”
一句到最后还是来不及说的话,一句迟到了千年的抱歉。
他埋首在她的肩窝,缓缓地道来。
“阿绝,我不是说过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吗?”
她微微皱眉,喃喃地道。
“嗯,以后不说了。”
是的,她曾说过。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因为说了,就已经代表有所亏欠。
而他以后不会说了,因为以后他绝不会再亏欠她。
不会让她伤心,也不会让她难过,会好好地守护着她,一直一直守护下去——
凤魅生早就悄悄地消失,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他有很多话要跟她说,可是却又不知道该从何时说起。
于是只是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她。
至于那些话,以后也可以说。
他现在只想感受她。
迷离的灯火,氤氲着柔和的光,两个红色的身影紧紧地想靠在一起,地上交织的是他们的身影。
如此,久久长长。
冷风又起的时候,他才恍然间清醒了过来。
他连忙放开了她,伸手牵着她的手走近了屋内。
“娆儿,你坐着,我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点心。”
他把她按在椅子上,然后从内屋推出了一辆车,上面放满了各种器具。
他就在她的面前开始做起了点心,一边又望着她柔和的笑。
当初什么都厉害的娆儿,偏偏却饮食方面一窍不通。
他记得当初他们住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她每次下厨都可以把自己搞得从灰堆里爬出来的一样。
最后还是他亲自学了厨艺,开始动手做给她吃。
那个时候,他也像现在这样,支着头,静静地望着他。
有些时候,她会嘟着嘴说,阿绝,我饿了,你好慢。
有些时候,她又会微笑地道,阿绝真是贤惠,以后我就娶了你吧。
还有些时候,她会走过来,在他的脸上亲一口,说是给他的奖励。
那些被深埋在心底深处的记忆,又随着她的到来而鲜活了起来。
似乎就是昨天发生的一般。
这一刻,心底盈满的是满足。
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可以和喜欢的人长长久久。
只是当初花了很多时间才明白,所以才错过了千年。
“娆儿,再等一下哦。”
他把做好的东西拿进去放在了蒸笼上,开始起火。
“阿绝。”
身后响起了她的叫唤。
他转首,轻笑,“怎么了?”
她从身后拥住了他,喃喃地道:“突然觉得好幸福。”
他的身子猛地一怔,手又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承诺道:“娆儿,我们以后会一直这么幸福的。”
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就如他当初答应她的那般。
“是呢。”
身后的人轻笑,把头靠在了他的背上。
“娆儿——”
他想转身,却又听见她道:“阿绝,不要动,让我这么抱一会。”
于是停住了自己所有的动作,就这样任由她拥着。
彼此之间再也没说什么话,只是如此静静地站着。
直到蒸笼上的糕点飘来了淡淡的香味,她才放开了手。
“阿绝,好香,我饿了。”
他抚了抚她的发丝,宠溺地道:“那你先出去坐着,我把糕点拿出来。”
她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印下了一吻,随后开心地跑出去了。
他傻傻地抚着自己的脸,忽而勾起了一抹笑,本来带着几分苍白的脸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他这妖媚的颜,本来就不是凡间物,此刻更是明媚得令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
笑,不可抑止。
点点的幸福在胸口蔓延。
突然之间才明白当初拼命守护的东西根本就抵不上她的一笑一颦。
端起了糕点,走出了房间,把东西放在了她的面前。
然后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带着几分急切的样子,看着她吹着糕点轻咬的样子,看着她在吃着糕点的时候那幸福满足的样子。
时光似乎突然重叠了一起。
他们又回到了当初那一段幸福的时光。
那个时候没有猜忌,没有对立,没有责任,没有使命,就只有他和她。
幸福和美满。
他伸手为她拭去了嘴角的碎屑,笑着道:“娆儿还是跟个小孩子似的。”
那是最初的她,无赖起来就似一个孩子。
不过后来的她同样美得不可方物,风华绝代,只是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阿绝,你不吃吗?”
她拿起了一块糕点,递到了他的唇边。
他轻咬,慢慢地咬,把糕点吃完,然后如当初那般轻咬住了她的手指。
“讨厌。”
她娇嗔的缩回了手,满是风情地瞪了他一眼。
“娆儿真可爱。”
许久没见到她这般模样了,有时候他几乎也忘记了那个当初被天下人称颂的女子最初也只是这么一个可爱得令人陶醉的女子。
“阿绝也真很可爱。”
她的指尖抚上了他的脸,又似喃喃地道:“不过你怎么好像生病了?”
他的脸是苍白的,一直都是。
这一千年来,他的身体一直是羸弱的。
想要不老不死,终究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他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指,打趣道:“因为我最近没晒太阳,所以变白了。”
笑声从她的唇间溢出,一下子充满了整个房间。
他又拉起了她的手,走到了一个箱子前面。
打开了箱子,那里面放着各式的东西。
“娆儿,这些都是你喜欢的东西哦。”
“你看,面具,做糖人的工具,焰火棒——”
她拿起了面具,戴在了脸上,又拿起了焰火棒。
“阿绝,我们去放好不好?”
“好。”
于是他坐在窗口,怀中抱着带着面具,拿着焰火棒的她。
点燃了焰火棒,亲手挥舞出美丽的焰火,虽不及那些大的明艳璀璨,却也构筑了刹那的美丽。
属于他们之间的美丽。
放了一根又一根,她乐此不疲。“阿绝,你还记得那次庙会吗?”
她靠在他的怀中,轻轻地问道。
“嗯,当然记得,那一次我差点找不到你,不过后来还是找到了。
我还记得,你放焰火棒的时候把自己的衣服都弄着了,差点把头发也烧焦。”
“这样的糗事你就不用说了嘛。”
“但是我觉得那个时候手忙脚乱的你真的很可爱啊,我一直都记在心中。”
他把她拥得更紧了一些,凑在她的耳畔轻语。
那个时候,心底溢满了温柔,就那样看着她。
虽然是情不自禁地大笑,惹来了她的不满,但那种快乐却是后来再也无法拥有的。
奇怪的是,今天的娆儿绝口不提那之后的日子。
连他想要跟她解释一些东西都开不了口。
不过没关系,他们还有时间。
他会把一切都跟她说清楚的。
那个时候,他真的不是抛弃她,只是想要在完成一切之后再来告诉她的。
可是她却走了,走得那般决绝,丝毫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阿绝,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
她又喃喃地开口。
“记得,当然记得,你那个时候可嚣张了,竟然敢指着我的鼻子大骂。
你知道吗?还真没人敢如此骂我。”
他们的初遇并不美丽,而且一开始彼此还带着几分讨厌。
那个时候,她还浑身脏兮兮的。
他还好心给了她一个馒头,她却说他看不起她,把她当乞丐了。
虽然他心底的确是把她当乞丐了。
但当然不服气被她这么说。
真是好心没好报。
于是第一次很没形象地跟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吵了架,气得她差点想要掐死她。
后来才知道,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那谁叫你看起来像只肥羊,而且的确是只肥羊。”
她大笑了起来。
“还有还有,我记得当初你身边那个小厮特别好玩。”
“那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娆儿是个小坏蛋。”
他俯身在她的耳畔轻语,让她咯咯地大笑。
“那后来你被人设计,身无分文的时候呢?还不是我帮你的。”
“是是是,娆儿最好了。”
他附和着,头埋在她的肩窝,又无比真诚地道。
“还有,我最喜欢娆儿了。我这辈子就只喜欢娆儿一人。”
这是承诺,不变的承诺。
他们一边放着焰火棒,一边回忆着过往。
都是一些幸福甜蜜的时候,却闭口不提以后那段相互伤害的时刻。
现在是幸福的,而那些终还是遗忘吧。
“还有——还有你记不记得那一次我们偷偷溜进那个什么庄密室的时候?”
她还带着几分兴奋地道。
“记得,那个时候我还不是亲你了吗?”
他坏坏的道。
她回首,捶了他一拳,“我又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们看见的那——”
未完的话被他轻掩下。
“娆儿,别说了。”
他摘掉了她的面具,手指轻抚着她的脸,温柔至极。
眼底满是如水的温情,他就这般望着她,似是想要看尽她的一切。
又似是永远都看不够她,想要这样一直看着,一直看着——
“娆儿——”
又是一声轻唤,他终是低下了头,在她的唇畔上烙下了一吻又一吻。
很轻,很柔,像是对待着易碎的珍宝,那般的小心翼翼。
其实他只是害怕,害怕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
当唇间那真切的触感传来之际,他才明白,一切都是真的。
她就在他的眼前,就在他的怀中。
而他正在亲吻着她。
分开的时候,她的脸蛋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看起来更是迷人至极。
他又忍不住低头,再次感受着她的甜美和温柔。
手中的焰火棒早已掉落,在地上发出嗤嗤的声音,爆出些许的火花。
那之后,他们又谈了很多以前过往的事情。
恨不得把当初经历过的事情全部都经历一遍。
到最后彼此都困了,倦了,两人相依在一起,沉入了梦想。
因为他睡得太沉,所以自然也没有看见她眼角滑落的泪水,还有那一句轻得只剩下唇形的话。
——阿绝,再见。
沈晚音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脸上湿漉漉的,还发觉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靠在一个不是南宫修玥的男子。
猛地起身,这才看清了男子的面容。
竟是她因为再也见不到的凤清绝。
头脑有些昏沉,她记得自己该是发生过什么的。
却又好似什么也记不起来。
她怎么会在这里的?
又怎么会跟他在一起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醒来的时候,凤清绝也跟着醒了过来。
他伸手搂住了她,笑着道:“早。”
沈晚音从未看到过他这般明艳的笑容,一时之间竟有些怔然。
这张脸,真可以称之为妖孽。
长得竟然比女子还要妩媚。
只是下一刻,她又马上清醒了过来。
伸手推开了他,她开口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的?”
“娆儿,你是不是又要跟我开玩笑了?
昨晚不是你跟着我来的吗?
而且我还做了点心,我们还一起放了焰火棒。
还有,我们还说了很多很多关于我们以前的事。”
面对她这样的反应,凤清绝的心底有些害怕,但他还是决定忽视这些。
被他这么一说,有些模糊的记忆开始涌现。
慢慢地又变得清晰,似乎是真的发生过一般。
只是那不是她,绝不是她。
她不会做这样的事,她更不会丢下她的修玥。
想到他的叫唤,还有他最后的追逐,沈晚音的心突然很痛。
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不会的,他一定会相信她的。
但是她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昨夜那个人,与其说是她,还不如说是白妖娆。
而且那个时候她应该是在睡觉的。
有些事情,她竟无法解释。
唯一能说的就是或许她身体里的碧落在做了些什么。
这个被称为秘宝的东西,还掩藏着什么秘密?
“那个不是我,我是沈晚音,不是白妖娆。”
虽然记得,虽然的确发生过,但那不是她,这一点毋庸置疑。
凤清绝握住了她的双肩,摇首道:“娆儿,你不要再开玩笑了,我会害怕的。”
本来灿烂的笑容又消失了,他的眼中满是恳求,还有那种以前缠绕着的淡淡忧伤。
他当然怕,怎么可以给了他希望之后再给他绝望。
面对这样的眼神,沈晚音的心似乎也有些酸涩,她恍然记起了最后。
那顺着眼角滑落的泪水,还有那一句无声的“阿绝,再见。”
怪不得她的脸上是湿漉漉的。
只是那代表着什么意思?
难不成还说白妖娆还存着什么意识?
她们不是同一个灵魂吗?那自然也不会存在鬼上身一说。
那就是——碧落的缘故——
它既然可以让她拥有白妖娆全部的记忆,那也可能会让她变成昨天那个样子吧。
不过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
那如果她以后真的完全变成了白妖娆怎么办?
虽然有些心疼凤清绝,但她现在爱的是南宫修玥,她不可以变成白妖娆。
她不能让她的修玥伤心的。
不行,绝对不行。
“娆儿,你说话……”
凤清绝见她久久不语,又连忙焦急地询问。
沈晚音的眼对上了凤清绝,一字一句地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白妖娆,我是沈晚音。
虽然我的确拥有了她的记忆,但我不是她。
昨晚的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想这是她来跟你告别的。
而且我觉得她是想跟你说她原谅你了,希望你以后忘了她,重新生活。”她觉得白妖娆就是这个意思。
这是心底不由自主地浮现的。
所以她会流泪,所以她会说再见。
而昨夜的事,就好像是一场浮生幻梦。
梦醒之后,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的。
凤清绝紧紧地抱住了她,“不是,娆儿你一定是在看玩笑。你就是娆儿。
既然有了娆儿的记忆,当然就是娆儿。
还是说你不肯原谅我?
我昨晚想要跟你说的。
当年我没有抛弃你,那个时候我真的已经决定放弃一切了。
甚至已经——”
“你别说了,其实当年怎么都已经没关系了,她是真的原谅你了。
或许当年说以后永不再见,但终究还是来见了你最后一面不是吗?”
沈晚音也觉得很难受。
为何她就是白妖娆的转世?
她心疼这个等待了千年的男子,但也只是心疼而已。
她无法为了他做出什么改变。
她,终究不是白妖娆。
她有自己的家人,有自己喜欢的人。
而他们的那些,本来早应该在前世结束的。
可偏偏他却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自己变成了不老不死,一直延续着那份遗憾。
“娆儿,你就是娆儿。”
凤清绝却听不进她说的话,把他拥得更紧,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些话。
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这样?
明明就是娆儿,明明还那样的对他笑,明明还那般地叫着他的名字。
怎么可以在一觉醒来之后全部改变呢?
他不要这样。
记起了以前的全部,那就只能证明她就是他的娆儿。
“凤清绝,你冷静一些,你听说我。”
沈晚音无法挣脱他的环抱,只能朝着他喊道。
“阿绝,你是叫我阿绝的。”
他却是如小孩子一般指控道。
沈晚音退了一步,低声道:“阿绝,你冷静点,我有些话要问你。”
听沈晚音这么叫他,凤清绝才冷静了一些,却还是没放开紧拥着她的手。
甚至还把头靠在了她的肩上,似是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
“我就知道娆儿是在跟我玩笑的。”
沈晚音也懒得再跟他争辩这个,而是想尽快地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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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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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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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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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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