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绝宠王妃太腹黑>第534章 演戏给别人看
  “修玥哥哥——”

  沈晚音轻声唤道。

  不过十几日不见,再见的时候才发觉思念成灾。

  她没听雪空的劝说,还是执意要进宫。

  没想到刚进宫就撞见了携手而来的两人。

  叫唤是情不自禁地从口中溢出,眸光是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对面的人。

  他的脸色好了很多,不再是那日的苍白。

  对于他吐血的那一幕,沈晚音还是觉得历历在目,想起,却又不知为何会这样?

  白倾舞没想到再次会见到沈晚音,不由地更加警惕起来。

  她没想到凰夜罹竟然这么快就放开了她。

  于是扯了扯南宫修玥的袖子轻唤,“修玥,我们走。”

  南宫修玥没有说什么,而是给了白倾舞一个微笑,然后从他们身侧擦肩而过。

  也就是擦肩而过的那个刹那,他微微地侧首,望了沈晚音一眼。

  只是一眼,但沈晚音的心却是带着几分狂喜,但表面上却平静依旧。

  这一眼让她明白,这是她的修玥的眼神。

  这一眼也让她明白,他要她相信他,要她配合他。

  虽然还没有猜到他具体的目的,但是她当然相信他。

  他是她的修玥,他记起她了。

  他到底是怎么才会脱离了情蛊的控制?

  那一刹那,喜悦和疑惑充斥了她的整个心头。

  内心越是激动,她的脸上却越是平静,在外人看来,甚至是带着几分麻木。

  “小七。”

  雪空不安地唤了沈晚音一声。

  沈晚音从思绪之中清醒了过来,她看了雪空一眼,又在心底默默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知道雪空是真的担心她,但是现在她还不能跟他说什么。

  且不说她还不知道修玥的目的,而且修玥显然也不想告诉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她知道要不露出破绽,那越少人知道才越好。

  所以她也不打算把这个发现告诉雪空。

  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想把他也拖进来。毕竟雪空是白倾舞的哥哥,让他站在和她敌对的位置上总有些不好吧。

  “修玥哥哥——”

  思及此,她马上就配合了起来。

  她追上了他们,紧紧地揪着南宫修玥的手不放。

  而且她也趁白倾舞不注意的时候还给了南宫修玥一个眼神,告诉他,她明白了。

  南宫修玥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内心也早已激动万分。

  他想将她拥进怀中,想狠狠地吻她,想对她说,对不起,对不起——

  只是他现在还不能。

  上一次面对凤清绝时候的无能为力,已经让他有了想要变强的念头。

  而这一次,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被人给控制了。

  他甚至忘了她,忘了这个他唯一爱过的女人,忘了这个他一心想要保护的女人。

  忘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也忘了自己曾在心底许下的诺言。

  他,怎么可以这般轻易地忘记?

  而且,他竟然还伤了她,亲手刺伤了曾经由他包扎的那个伤口。

  记起的那刻,他终于明白当初苏慕凡说的没错。

  有时候不是真心想要伤害,却还是会伤害。

  也幸好有一线相思,让他在伤了她之后,那般的疼痛,又那般的心痛。

  他虽然忘记了沈晚音,虽然被情蛊控制喜欢上了白倾舞,但这并不代表他连智力都退化了。

  他把前因后果都连起来想了一遍,就明白了那个女人跟他一定有什么关系。

  要不然在伤她之后,他又怎么会如此心痛?

  那段时间,他又做了很多假设,在跟白倾舞的互动之中,又得到了一个个关键。

  最后,他终于弄明白了,或许一切都跟他体内的血有关。

  那种控制他的东西存在他的血液里吗?

  那如果那种东西死了,他是不是就可以恢复了?

  他的确猜对了,在用了极端的方法之后,他真的记起了一切。www.xiumb.com

  就在昨日记起的,而今日他终于又见到了她。不过那个极端的方法,他却不想让她知道。

  她只要知道他清醒了就好。

  一次又一次的无能为力让南宫修玥意识到了自己真的不够强大,不仅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甚至还可能会伤害她。

  所以他要变得强大,比任何人都强大。

  第一步,就从天翼国下手。

  对于伤害沈晚音的人他不想放过,就算曾经是朋友,就算是朋友的妹妹,他也无法原谅。

  他,本就不是善良的人。

  “放手。”

  望着那双清澈的眸,这样的话他实在说不出来。

  但为了以后能更好的在一起,他还是说了,而且刻骨冰冷。

  幸好是她,幸好她能明白一切。

  人这一辈子又要多么的幸运,才能拥有这样一个心灵相通的女子?

  他南宫修玥很幸运,所以他更不想放开她。

  想要和她一直一直在一起。

  白倾舞对于南宫修玥的话很是满意,她挽着他的手,轻哼道:“听见了没有?修玥叫你放手。你不要再死缠烂打了。”

  沈晚音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眸间泪光潋滟。

  对于演戏,她向来极度在行。

  刚才早已酝酿了很久,此刻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修玥哥哥,是我,我是晚儿——你不许忘了我,不许——”

  她的手依旧抓着他的衣袖,说出口的话却是带着几分哽咽。

  “沈晚音,你输了。”

  白倾舞对她比着口型。

  沈晚音却是不理会,依旧望着南宫修玥,继续演戏,“修玥哥哥,你不会忘记的,对不对?”

  在另一侧的雪空却是不忍,上前了一步,出声道:“王爷,她真的是——”

  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白倾舞打断,“哥哥——”

  而这个时候,南宫修玥也扳开了沈晚音的手,“我不认识你。”

  然后牵着白倾舞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其实就算是演戏,沈晚音也不喜欢站在背后看着他的背影。但她现在知道南宫修玥的用意了。

  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她收敛了所有的表情。

  “南宫修玥,你再说一遍不认识我。”

  她的个性,她的骄傲,就算这是真的,她也不会死缠烂打。

  所以这样的情景,这样的话才适合她。

  白倾舞也不会有所怀疑。

  一直在前面走的南宫修玥在心底对她默默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转身道:“我不认识你。”

  一旁的白倾舞笑得更是如花灿烂。

  “好,好,很好。”

  沈晚音连说了三个好,又连退了好几步。

  她把那种情绪表演得淋漓尽致。

  “南宫修玥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他日可不要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

  南宫修玥淡漠地道出了这一句话。

  但他的心底却已经后悔。

  虽然知道是演戏,可是当她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他的心竟还是不断地往下沉了。

  早知道会这般难受,他似乎不该让她配合的。

  “修玥,我们走。”

  白倾舞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她挽着南宫修玥,趾高气扬地望着沈晚音。

  他回头给了她一个笑容,轻应,“嗯。”

  下一刻,转身离去。

  “南宫修玥,我会让你后悔的。”

  而沈晚音在他的身后几乎声嘶力竭地喊道。

  这场戏,或许能让许多人满意吧。

  不仅是白倾舞,银翼也会满意吧。

  那一刻,沈晚音感受到了银翼的存在。

  有些时候,她也有那样的感觉,感觉她和银翼之间真的有某种关联。

  “小七——”

  南宫修玥和白倾舞走了,雪空带着几分心疼地望向了沈晚音。

  他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让她离开的。

  看着雪空的眼神,沈晚音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只是她还是不能说什么——

  这场戏,他当局外人便好。

  “对不起,雪空,让我一个人静一下吧。”她真的不想让他担心的。

  没等雪空说话,她就朝施展轻功越过了宫墙,朝外飞去。

  她知道银翼一定很想看到她失落的样子。

  也罢,这一次就好好地演给他看看。

  她跃上了翼云城的高墙,又从上面跳了下去。

  下面是漫天满地的芊云花。

  她倒在芊云花丛中,仰面望着天空,没有泪,但眼中一片苍茫。

  她自然知道自己会在怎样的时候出现怎样的表情。

  没过一会,银翼便出现在了她的身前。

  依旧是一身白衣,依旧是带着银色的面具,也唯有他能把白色穿出那样邪魅的味道来。

  腰间的那根碧玉潇依旧晶莹剔透。

  “被最爱的人背叛的感觉怎么样?”

  银翼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问道。

  沈晚音没有回答,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变。

  “就算爱又怎样?不是还是忘记了吗?你就算再在乎,现在对他来说,你也只是个陌生人。”

  银翼也似乎并不需要沈晚音的回答,继续说着。

  “什么爱情,什么友情,根本就不可靠,人活在这个世上就是孤独的。”

  沈晚音虽然没有回答他,但心底却是反驳着。

  爱,可以超越一切。

  至少她的修玥脱离了情蛊的控制。

  虽然她并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

  银翼又慢慢地蹲下了身子,一瞬不瞬地望着沈晚音。

  “与其让人背叛,还不如先背叛别人。”

  他伸手,在空中停顿了许久,终是落在了沈晚音的脸上,轻柔地划过。

  他指尖的凉意传到了沈晚音的脸上,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狠狠地甩开。

  “别碰我。”

  银翼却丝毫不在意她的怒气,反而很高兴她这样的生气。

  看着一向冷静的她生气本就是一件让他觉得赏心悦目的事。

  沈晚音说了那么一句之后也没有再开口,依旧又回到了刚才那个姿势。只是她的心底却又在想着他刚才的那些话。

  其实,当初她也有过这样偏激的想法,只因为孤独的太久了,被人背叛了太多次。

  银翼又到底是谁?

  他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地想,又如此地恨她?

  沈晚音如此想之际,身侧的银翼又带着几分邪魅地道:“恨我吗?恨我才好,反正我也恨你。我们既然彼此相恨,又注定牵扯在一起,那何不就一起背叛这个世界?”

  恨她,却又想和她在一起?

  沈晚音实在不明白银翼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态。

  她淡淡地开口道:“你现在开心了?开心了就滚出我的视线。”

  她不恨她,只是有点讨厌他。

  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的世界,莫名其妙地说恨她,又莫名其妙地做了那么多事,而如今更是莫名其妙地让她跟他在一起。

  她演戏给他看可不是真的为了取悦他,而是让他放低戒心而已。

  虽然不知道他和白倾舞做了什么交易,但却还是要防着他。

  因为他的确有颠覆一个国家的本领。

  至今,她都还未弄清他当初出现在图梦国的目的?

  如今他又和白倾舞做交易。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他背后是否还有别人?

  对沈晚音来说,银翼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她一无所知。

  因为一无所知,所以才可怕。

  “开心,当然开心,看见你伤心我就特别开心。”

  他邪魅地笑着,声音却是诱惑而勾人。

  如果他的脸上没有那些可怕的伤疤,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妖孽。

  “你可不可以滚了?”

  沈晚音干脆坐了起来,淡漠地望着他。

  演戏也要精力的,她可不想一直演下去,所以他到底可不可以快走?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就算再恨我,也只能跟我在一起。”

  银翼站了起来,俯首望着沈晚音幽幽地道。

  就如他就算再恨她,也注定只能和她在一起一样。

  这是他们之间的命运。风拂过,白色的衣衫随风飞舞,和那些飞舞的花瓣交织在一起,恰似一副唯美的画。

  只是他出口的话却是带着几分刻骨的冷彻。

  “有些东西,你永远抗拒不了。”

  沈晚音仰首,亦望向了他。

  “不,只要足够努力,那么什么东西都可以抗拒。”

  说完之后,她也不再理会银翼,依旧躺在了那漫天满地的芊云花之中。

  “这也不过只是你自欺欺人的想法而已,你努力了,但南宫修玥依然没有记起你不是吗?”

  沈晚音心底淡淡的冷笑,只是表面上依然近乎淡漠。

  “他会记起的,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会让他记起的。”

  她顿了一下又道:“我不会跟有些人一样轻易放弃。”

  这样的话似乎刺中了银翼的软肋,他朝沈晚音怒吼道:“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一副自以为什么都懂的样子。”

  她根本就不知道过去的一切。

  是他们一起抛弃了他。

  是他们让他一个人面对那一切的。

  “就算你不愿意,也只能承受,我会在旁边一直看着的。”

  抛下这句话之后,银翼飞快地离去。

  沈晚音在感受到他的气息完全离开之后,才睁眼望向了天空。

  这一次,她的眼底流光闪烁,脸上神采飞扬。

  她就知道,他们之间的过去不是这么轻易就能被遗忘的。

  她就知道,她的修玥一定能撑过去的。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

  她又想起了以前的一切,那无法抹煞的过去,以及那种淡淡的心痛。

  突然间,她从花丛之中跳了起来,朝熙凤楼奔去。

  如果是冷千羽,那是否知道她娘的身份?

  到了熙凤楼前,冷千羽刚好站在那边,听见声音的时候回首望了过来。

  “晚儿姑娘,有事吗?”

  他自然也听说了南宫修玥和白倾舞之间的婚事。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却也不想多问。这是他们年轻人之间的事。

  不过如今看到沈晚音前来,却又恍然记起这个女子似乎是南宫修玥的妻子。

  如果是雨梦的女儿,那么她一定无法接受那份被一分为二的爱情吧。

  他如此想之际,沈晚音却是开门见山地直问了,“冷叔叔,我娘她跟天翼国的王室有什么关系?”

  她的一句话让冷千羽的思绪又陡然回到了二十年前。

  那一段年少轻狂的日子,那一段不懂珍惜,最终失去所有的日子。

  雨梦她跟天翼国的王室又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她才是天翼国真正的公主,只是为了他——

  明明已是那么多年前的事,但每每想起却总还是教他后悔莫及。

  “你真的想知道吗?”

  他抬首望向了沈晚音,幽幽地问道。

  沈晚音坚定地颔首,“我想知道。”

  对别的事情不好奇,并不代表对她所在意的那些人的事情不好奇。

  她的爹娘分明就有着不同于常人的身份,而这些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她以后的生活。

  也或许该说,已经影响到了。

  “你娘曾经是天翼国唯一的公主,当初她叫白镜染。”

  当冷千羽念出这个几乎已经快被他遗忘的名字的时候,心底那道看似痊愈的伤疤又重新裂了开来,鲜血淋淋。

  “唯一的公主?那——”

  沈晚音不懂了,如果她娘是天翼国唯一的公主,那么天翼国上一代国主和王后又是怎么回事?

  冷千羽略带着歉意地望了沈晚音一眼,这才继续开口道。

  “冷家的先祖曾背叛天翼国而被天翼国放逐。

  而我作为冷家的后人,一开始并不知道那段背叛的历史。

  反而以为那是白家欠我们冷家的。

  当初我一心想要报仇,一心想要夺回属于冷家的一切。

  那个时候,我遇见了你娘。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她的身份,而她也不知道我的目的。我们相爱过,也有过一段快乐的日子。

  只是后来,我知道了她的身份,就开始冷落她。

  而她也知道了我的目的。

  那个时候,她说她愿意为我放弃一切。

  我相信了她,只是后来我是冷家之后的消息却是被天翼国的王室知道了。

  我以为她背叛了我,心底很是恨她。

  后来才知道她为了我放弃了公主的地位,也被剥夺了属于自己的名字。

  我又觉得心底欠她很多,想要对她好,但有时候却还是会无故地伤害她。

  她一直在我的身后等我,等我放下仇恨,等我回头看她。

  但是等到我知道以前的一切,想要回头的时候,她却早我一步离开了。

  那一年,她十五岁。三年后,神医白雨梦的称号在江湖上声名鹊起。

  雨梦是她的字,所以我知道那是她。

  你娘表面柔弱,但内心却很是坚决。

  就如当初,她说放弃一切就真的为我放弃了一切。

  就如当初,她说不再等我了,就真的不再等我了,就连最后一个机会都不给我。

  不过我也知道这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一开始建造这个熙凤楼是真的想要她回心转意,但后来一直在这里,也只是成了一个习惯。

  只有自己尝试过了等待才能知道她当初等待我的时候的心情。”

  说到这里,冷千羽抬首远眺,眸光一片迷离,似是在回想着当初的美好。

  沈晚音这才明白了当初的一切。

  在某种程度上,她跟她娘很像吧。

  同样是爱得坚决,也恨得坚决。

  决定的事再怎么也不会回头。

  望了一眼身侧的冷千羽,沈晚音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曾经觉得让他等待的女子太狠心,如今却又觉得他实在是有些可怜又可悲。

  失去了一切之后才知道错了。

  等到无法挽回之后才想着想要挽回。

  但不管如何,这都是他自己的决定吧。如今他在这里,也算是过得平静,或许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幸福吧。

  至少不会如当初那般被仇恨所蒙蔽了双眼。

  就这么沉默了许久,冷千羽才再一次开口。

  “你娘因为我放弃了公主的称号,而她父王母后也是坚决之人。

  因为你娘始终不肯回头,所以就从旁系之中选了一个人为王位的继承人。

  但是我听说,她的父王母后终究没有做的太绝,留下了遗诏,只要你娘回去,天翼国还是属于她的。

  不过你娘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踏入天翼国一步。

  她就是这样的人,只会朝前走,绝不会回头。

  所以说,其实你才是天翼国血统最纯正的继承人。”

  如此一来,那些缠绕着沈晚音的谜题也解开了不少。

  白妖娆当初穿越而来的时候,的确是被人从海边救起的。

  而她的确也为了一个族的人所奋斗。

  那之后关于海之女神的传言或许是别人添加的,所以她的记忆之中并没有。

  但听了这一些之后,有些事情也就能想通了。

  或许后来那个族的人建立了天翼国,为了纪念白妖娆而把王室的姓改为了白吧。

  所以说,符合那个传说的人好像真的是她,沈晚音。

  因为她似乎本就是白妖娆的后世。

  只是——

  天翼国那个关于千年的传说又是怎么来的?

  难道这也跟魅巫族有关?

  跟凤清绝所知道的那个预言也有关?

  明明是中原之事,魅巫族又为何要给出这样的预言?

  知道了一些事,却又多了很多想不通的问题。

  “冷叔叔,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

  沈晚音知道,这些事必定是冷千羽最深的痛。

  让他讲一遍,就等于让他再痛一遍吧。

  对于这个曾经无意之中负了她娘亲的人,她却是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其实到头来,他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吧。

  至少娘亲现在很幸福。“晚儿姑娘,如果下次见到你娘,帮我跟她说声对不起。”

  冷千羽踌躇了一会,才慢慢地开口道。

  再一次把那些事记起了一遍,他觉得自己似乎释然了不少。

  或许他跟雨梦真的是有缘无份吧。

  “嗯,我知道。”

  沈晚音颔首轻应。

  看着冷千羽的笑,她也放心了不少。

  虽然他眉宇间的忧郁依旧,但他的笑却也是真实的。

  冷千羽又向沈晚音道了谢,又邀了她一起品尝新菜。

  沈晚音本想推辞,但一想到冷千羽刚说过这样的事,终究还是答应了。

  小夜依旧很别扭,看见沈晚音的时候只是哼了一声,然后又跑开了。

  吃饭的时候,沈晚音又问了冷千羽关于白倾舞的事。

  她总觉得第一次见到的她与这之后的她总有那么几分不同。

  冷千羽只是道了一句话。

  他说白倾舞有时候执念太重。

  沈晚音的心底还挂念着南宫修玥的事,所以也没有停留太久。

  走出熙凤楼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夕阳西下,染红了天边的云彩,亦染红了那漫天满地的芊云花。

  不同于白日的唯美,此刻的景象有一种嗜血的妖冶,便好似盛开在地狱彼岸的曼珠沙华一般。

  这一片芊云花,是白妖娆曾经喜欢的花,亦是娘亲喜欢的花。

  怪不得当初也有那么几分熟悉感。

  沈晚音在这里停留了片刻,又马上回到了城中。

  她没有回去宫里,却是回到了客栈之中。

  演戏已经演到这个份上,自然不能再回宫中。

  其实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是等待,等待她的修玥给她捎来消息。

  用了晚膳,又沐浴了一番,沈晚音正想睡觉的时候,房门却突然大开。

  回首望去,却是雪空立在那里,满脸的焦急。

  此刻已是秋季,晚上已然有些微凉,但他的脸上却是沾满了汗水,显然是赶过来的。“阿雪——”

  沈晚音刚想开口,雪空却是一个跨步走过来抱住了她。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随便走掉会让人很担心的。”

  这样的语气,又似乎是当初那个带着几分别扭的雪空。

  沈晚音低声道:“对不起。”

  她只是想着不让雪空跟白倾舞站在对立面,却忘了他会担心她。

  难道他刚才一直在找她吗?

  想到这里,沈晚音又多了几分歉意。

  “谁要你的对不起。”

  雪空又猛然推开了她,转过身哼道。

  这个女人,难道就不知道别人也会担心她吗?

  难道她的眼里就只有一个王爷吗?

  不过还好她看起来似乎没事了。

  他也可以安心了。

  刚才看着她那般漠然的神色的时候,他是真的很担心,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不过还好,真的还好。

  他刚才遍寻不到她的时候,真的是害怕极了。

  不过他错了,这个女人本来就没心没肺的,才不会做出什么傻事。

  想到这里,又不由地气起自己来了。

  “阿雪,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沈晚音笑着问道。

  “谁担心你了。”

  雪空依旧在闹别扭。

  “阿雪,谢谢你。”

  她却又收住了玩笑的话语,真心地道谢。

  “你没事就好了。”

  背对着她的雪空却突然觉得脸有那么些微热,他竟然因为她这么一句话而害羞了。

  他又开始气自己。

  “阿雪,你是不是害羞了?”

  沈晚音对着他的背,狡黠地笑道。

  此时此刻,她已经决定把一切都告诉他。

  心情也似乎轻松了不少。

  他是她的朋友,她也是相信他的。

  至于他会怎么做,那就是他的选择了。

  “闭嘴。”

  雪空愤愤地走出了房间,想着先去哪里冷静一会。

  而身后传来的是沈晚音悦耳的笑声——

  沈晚音把一切都告诉了雪空。

  关于南宫修玥已经摆脱情蛊控制的事情。

  也关于她从冷千羽那边知道的那些事。

  “这么说,天翼国其实本该属于你。”

  闻言,雪空喃喃地问道。

  “既然当初我娘放弃了继承权,那么也没有本该属于我这一说,只是——”

  沈晚音说到一半的时候望向了雪空。

  “只是如今我跟修玥可能会把天翼夺过来。”

  既然无法平静地过下去,那就只能迎战浪尖刀锋之上。

  图梦国弱小,但若再加上天翼国呢?

  又是否能在这中原天下占据一个位置?

  虽然一开始没有明白南宫修玥的用意,但是她后来一想之后便懂了。

  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彻底掌控天翼国。

  沈晚音了解南宫修玥,知道在那几次打击之后,他必然想要变得强大。

  既然他要变得强大,他要参与到这一场天下的争夺之中,那么她自然会立在他的身侧。

  前世的时候经历了那么多的杀戮,她自然明白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真正的随心所欲。

  “天翼本就属于你。”

  雪空却是重复道。

  她把一切都告诉他就代表她信任他,而他自然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就算一边有着血缘关系,但他们却和他有着生死相交的情谊。

  更何况天翼国本就该属于她。

  原来师父当初说的是这个。

  “师父曾是我爹的属下,却和我爹一起爱上了我娘,后来才和我爹决裂的,而我爹当初之所以要追杀师父,只是因为师父知道一些关于天翼国秘密的事。”

  雪空回想起了息越当初跟他讲的事情,慢慢地道给了沈晚音听。

  “图梦国除了王室,还有一个神秘的组织,称为伺神者。

  听师父说过,我爹虽然是天翼国的国主,但是却手无兵权。

  天翼国真正的兵权在伺神者的手中。

  如果得不到伺神者的肯定,那就无法得到兵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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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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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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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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