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多革青十点多给我打电话,说到他铺子去。
我正往铺子去。
去多革青的铺子,他在后院。
茶也泡上了。
”贝勒爷,您这是遇到了好事了?“我问。
”当然。“
多革青拿出三件东西摆在桌子上。
是半坡彩陶,壶,碗,罐儿。
我的汗都下来了。
”多少钱?“我问。
”一百六十万。”多革青说。
我感觉不太对,有一件可是高品。
我拿起来看,是高品,一件单品应该就在二百万到三百万之间了。
这单跳的人,不会出现这样的错误的。
“单跳的吗?”我问。
“对,今天就这三件,说再也没有了。”多革青说。
“不是原来的那个人吧?”我说。
多革青摇头,他没有意识到,我要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正美呢!
“你还是抓紧出手,马上。”我说。
“出手?我得捂着。”多革青说。
我越发的感觉不对。
“明天你再过去看看。”我说。
多革青看着我,说:“当然,我得去。”
喝完酒,我就回家休息了。
第二天,我给顾瘸子打电话。
顾瘸子说,在潘家园。
我过去,顾瘸子弄了一件东西,摆在那儿,还是假的。
我坐下,点上烟。
潘家园似乎和以往有一些不一样,恐怕就是那彩陶给闹的。
“你没打算弄上一件?”我问。
“不。”顾瘸子摆这破东西,我就知道,他来这儿是另有目的。
”瘸子,差不多就收手吧!”我起身走了。
去铺子。
我已经明白了,那些东西,有问题,我不知道问题的所在,就是感觉上的。琇書蛧
五点多,多革青回来了,让我过去喝酒。
我说有事,他就过来了,把我拉过去。
他又弄了两件东西,我就看了一眼。
估计多革青手里的那钱点也得瑟得差不多了。
顾瘸子没有联系他。
多革青说,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突然就来了不少人,卖彩陶。
有几十件,一下就抢没了。
顾瘸子收手了,听我的了。
顾瘸子跑回去了。
这件事儿,我就等着炸了。
我也提醒了多革青,能出手抓紧吧!
多革青是在发晕的状态中,根本听不出来话音儿来。
再多说,就得急眼了。
多革青每天都很美,拎着鸟笼子四处转,转累了,就回铺子休息,喝酒,喝茶。
这事一个星期就炸了,机构那边也收了不少,大量的出土,这个也有可能,但是一下就上来了,不太对。
敲碎一件东西,检测,甚至制作的土都没有问题,但是最终还是发现了问题,就是烧制的时间上。
全是假的,这个造假的技术真是太吓人了。
我看不出来,但是感觉就是不对。
那些东西,不过几百块钱一件。
多革青这一天,出来进去的十几次,最后一次回来,把东西在铺子前砸了。
我坐在窗户那儿看着,这多革青骂着,完全失去了贝勒爷的样子。
他坐在台阶上。
我出去。
“贝勒爷。”我叫了一声。
他瞪了我一眼,没理我,进去了。
我笑了一下,回铺子,收拾一下回家。
我回家给顾瘸子打电话。
顾瘸子说,让我回东北一趟,有点事儿。
我也正想回去看看。
我回去,顾瘸子请我吃饭。
我没提彩陶的事情,这事就是顾瘸子干的,但是没有人怀疑到他身上来,这小子太精明了。
顾瘸子说,让我来,让我和他去一趟门家城。
”什么事儿?“我问。
门山有意思,摆了一个鼓台,有一件东西,就在台上摆着,能打鼓败了他的,东西就是谁的。
门山要干什么?
”没意思。“
我不想去,和门山叫劲,不好玩,那小子太固执。
”去看看。“顾瘸子说。
这小子心眼儿多,我总是害怕让他给算计了。
我还是跟顾瘸子去了。
第二天,去门家城。
门家城竟然开了公路了,车直接就开到门家城。
没有想到,门家城很不少,成了一个旅游的景点儿了,原味古城。
这个门山玩得真好。
我们进去,里面弄得不错,有一个鼓台,摆着鼓,还摆着一件东西。
”就是那东西,王步的堆雕瓶,真的漂亮,瓷画大师。“顾瘸子说。
看来顾瘸子是看过了。
在里面逛着,门山突然就出现了,跑了几步。
”铁子。“门山叫了一声,很高兴。
他和顾瘸子也是熟悉了,看来两个人,也总是接触。
”你们先转着,我处理点事儿,然后吃饭。“门山走了。
这门山城,被顾瘸子弄得相当好了,门家人也都回来了。
有点脑袋。
转到中午,门山过来了,进一个酒馆叫饭。
聊天,门山问了一些,转头看顾瘸子说:”你是想要我那堆雕花瓶吧?“
”对。“
”那东西给你成,得打百花鼓。“门山说。
我一愣,这小子让我打百花鼓。
百花鼓极为难打,而且打得是大鼓。
如果是对鼓,那我到是愿意试试。
我摇头,顾瘸子就瞪着我。
“眼珠子瞪出来,我也不打,因为我不会。”我说。
顾瘸子根本就不相信的,他问门山,除了这个还有其它的办法没有?
门山摇头。
百花鼓是表演加上实用性,打鼓花,鼓锤儿上下翻飞,打出百花,最后是以菊-花杀鼓,就是菊-花杀鼓才是实用的,鼓入心,如果懂鼓之人,便是杀鼓,杀心之鼓。
那鼓声,声声震心,声声碎心。
当年,这是在宫心表演的鼓儿,最后成了杀鼓,菊-花杀。
宫里宫斗很残忍,这杀鼓,必定要懂鼓,那就有人教鼓,然后打菊-花鼓,步步为营,步步惊心。
当年在京城的时候,我师父刘德为教了我一年的大鼓。
打大鼓最初就是表演,一直到后来,我师娘说,这鼓最后听着就闹得发慌,不让再打了。
我在山野里学会了这菊-花杀。
我师父刘德为在我学成后,打了百花鼓,菊-花鼓结束,鼓漏。
我跟师父回去,心感觉十分的难受。
第二天,我师父让我去那儿,说有一件东西落在那儿了。
我过去,看到四周的花草都枯萎了,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是菊-花杀,我师父并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我师父告诉我,菊-花杀可以针对某一个人的。
从那以后,我师父再也没有提过百花鼓,我也没有再打过。
我师父教我这鼓的意思是,将来真的没饭吃了,就表演这鼓儿,最后菊-花杀,就是保护自己的,不用,慎用。
那门山让我打这百花鼓是什么意思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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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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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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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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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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