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笔墨纸砚来,让我画。
我看着多革青,画?
他知道我会画画。
“还得给你点润笔费吗?”多革青说。
我画,画完,多革青说:“落款。”
我写了和他的那幅画完全一样的款。
多革青看着,目瞪口呆。
“差一个章的事儿。”多革青摇头。
多革青把画收好,拉着我去了大餐。
他问我,怎么会画得一样?
我说我就是赵之谦当年的学会,他特么的也不信呀!
我说:“弄古董的,大部分会画上两下。”
多革青说:“这些画你仿的?那老头手里的画儿也是你仿的,可是不对呀,那老头的那幅画儿,落款可是真的,我可以肯定的说。“
差点没把多革青弄疯了。
”你别想那么多了,这事不准往外说,那画就是真的,你一口咬定,谁也不敢说是假的。“我说。
”我说是真的有屁用?看着感觉不对,没有人收入手。“多革青瞪了我一眼。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喝过酒,我回家了。
第二天,我在鬼眼当铺呆着,突然就听到了鼓声,我一哆嗦,京城再无鼓,那是年代的事情。wWW.ΧìǔΜЬ.CǒΜ
这突然就来鼓了。
多革青叫我,我出来,他让我听。
我说听到了。
回去坐在窗户前,喝茶。
那鼓声越来越近了,竟然和师父刘德为打的鼓是一样的,给了我错觉。
一个人穿着破破烂烂的,出现在了这条街了,停鼓后,坐在了鬼眼当铺对面的长条椅子上,看着这边。
多革青进来了,坐下,小声说:”有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我不认识,或许是打着玩的。”我说。
那个人就是盯着这边看,那鼓打得绝对漂亮,不是打着玩的,是扎货的鼓儿,这是来扎货的,是扎我的货,打我的鼓儿?
这和谁有关系?胡八爷?或者说是其它的人?想不出来。
京城的鼓儿更多,更乱。
鼓系也很多,但是更多的就是德鼓,当年我师父刘德为的鼓儿也是很有名气的,京城大刘。
就现在会德鼓的,除了那几个人,还有其它的人,有的是德鼓的延伸。
对于突然出现的鼓儿,我并没有在意,因为在京城,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了。
也许就是打的闲鼓。
也有人在公园,专门玩闲鼓的,就是娱乐鼓。
没有想到,第二天,那个人又出现了,打鼓,在鬼眼当铺的对面。
这个人是谁?
我坐在那儿喝茶,看着,听着。
是泣哭,在述说着一个故事一样,确实是非常漂亮的鼓儿,这么多年了,还真就没有听到这么好听的鼓儿。
这个人打完鼓儿,就离开了。
两天了,我不理会。
多革青不知道去什么地方逛够了,来铺子。
我下午出去的,去潘家园。
我走着,看着,转着,我竟然看到顾瘸子,坐在角落,在那儿摆了几件东西。
这货,一天天的,不安生。
我过去,坐下,点上烟。
“瘸子,你又在干什么?”我问。
“你瞎呀?”顾瘸子真是吃了火药了。
顾瘸子肯定不是来卖东西,几件东西到是真的,都不过几百块钱的东西。
有人过来问价,一律三千,这价要得是太高了。
我看着,那个人讲价,顾瘸子说,不讲,不买一边凉快去。
那个人骂着走了。
“瘸子,到我哪儿喝一杯?”我说。
“嗯,去西野吧!”
顾瘸子布皮四个角一拎,就走。
西野是哪儿,我不知道。
顾瘸子钻胡同,进了一家小馆儿,没挂牌子,很小的一个地方,但是非常的精致,是西餐加中餐的那种,创意菜,有点意思。
喝酒,顾瘸子问我:“你不打算再回那边了?”
“是呀,那边什么都没有了,我回去干什么呢?”我说。
“也是,这儿怎么也是皇帝住的地方。”顾瘸子的话听着有点冷。
“你到潘家园来干什么?”我问。
“我琢磨着玩点什么。”顾瘸子说。
“别胡闹了。”我说。
现在人多精明,玩不好,就把自己玩个半死。
顾瘸子没说话。
“有一个鼓儿出现了,第二次了,估计明天还能来,三天而鼓,必鼓物。”我说。
“那我就在你的铺子里住,明天我要看看。”
“行,但是别给我惹事儿,我可不想在这儿惹出来什么事儿。”我说。
顾瘸子骂了我一句,喝酒。
回铺子,顾瘸子把那几件东西放到一边说:“给你了。”
顾瘸子到后院去睡觉了。
几件东西摆上架子,我看着外面。
其实,我十分的担心,再有什么事情。
就胡八爷的事情,我也不时的打听着。
胡八爷倒了架了,但是不是真相,这种人是狡兔三窟。
第二天,早晨九点多,那个打鼓的人又来了,三鼓必物。
我和顾瘸子看着。
“好鼓。”顾瘸子说。
这个人打完鼓就走了。
我冒冷汗,这要打几鼓?
“你手里有什么东西?”顾瘸子问我。
“现在我手里就是一堆的破烂。”我说。
“那就不是鼓的物,而是事儿了。”顾瘸子说。
三鼓不进,那就得九鼓,九鼓鼓事儿。
“这个人你见过吗?“我问顾瘸子。
顾瘸子摇头。
鼓事?那会是什么事儿?这个可真说不好,也不好猜测。
顾瘸子也分析不出来。
顾瘸子找了消息人,没有打听到这个人的消息。
看来这个人是极少露面,也是极少打鼓的。
顾瘸子说有事,走了,走的时候告诉我,不要理这个人,等他打鼓,看看他能打到几鼓。
顾瘸子走了,多革青进来了。
”顾瘸子呢?“
多革青进来就问。
“有事走了。”
多革青坐下,没有提顾瘸子,说鼓儿的事情。
“那小子三鼓不入,不鼓物,鼓事,这小子是在我们两个人铺子前,位置是两个铺子的中间,你说是冲谁来的?”多革青问我。
“我在这儿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我贝勒爷可是复杂了,恐怕是冲着你来的。”我说。
其实,我早就知道,这鼓是冲着我来的,那打鼓人,坐在对面,鼓声一起,我心里就明白了。
多革青不懂鼓儿,但是会使用鼓人,给不懂鼓的人,不敲明鼓的。
“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我问。
多革青说,他查查。
多革青走了。
多革青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小子风光的时候,交了不少人,但是也得罪了不少人。
就现在的叶家,谁知道,会不会找多革青的麻烦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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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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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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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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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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