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八爷把船调头,划回去。
上岸喝茶。
胡小锦看我,脸是阴沉的。
”八爷,今天来呢,我也想说一件事情,你一直在打我的鼓,我呢,也容你时间,这个时候再打鼓,就是落鼓了,不是鼓人所为,没有鼓德。”我说。
胡八爷懂鼓。
胡八爷的脸也阴下来了。
“其它的事情我不想说,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呢?”胡八爷问我。
“这个你想不明白的,我会等你的。”我起身走了。
我回宾馆。
胡小锦一个小时后,给我打电话,说想找我聊聊。
“没必要。”我挂了电话。
我也不会写诗。Χiυmъ.cοΜ
第二天返回去,多革青就找我,吃饭喝酒,说和我吃饭喝酒痛快。
“贝勒爷,我问你一下,你的那个鼓,我能见一面吗?”我说。
多革青翻眼珠子,想了半天说:”你们会见面的。“
我笑了一下,多革青每天坐在我隔壁,卖古玩,实际上就是找一个事干,他现在不缺钱了。
顾瘸子来电话,让我回去一趟。
我真不想再回去。
顾瘸子一天打了八次电话,问我票订没有。
我还是回去了。
回去,顾瘸子在贵德街的胡同小馆里请我喝酒。
他说三套车的事情,这小子再弄三套车。
那多革青又找顾瘸子了。
”一物不三,不知道吗?你找死呀?“我火了。
顾瘸子低头想了半天说:”好,我不管,听你的。“
顾瘸子也是害怕,尤其是这样的东西。
”我说一件事儿,叶秋晨想和你见面聊一下。“顾瘸子突然提这事。
”你让我回来到底是什么事情?”我问。
顾瘸子把我也弄得发懵了。
“三套车我不动了,我听你的,原本我也是想问你这个能不能动,最重要的就是,叶秋晨想见一面,有话说。”顾瘸子说。
“不见。”我肯定是不见。
“我知道你不想见,可是叶秋晨还是有话说,见一下,也没有什么的。”顾瘸子在劝我。
叶秋晨确实是给我打过两回电话,我没接。
”什么事儿,你直接说。“我说。
顾瘸子说,他也不知道。
这酒喝到这儿,我不说话,顾瘸子就没有再提。
”没其它的事,最重要的是,我想你了。“
”你别恶心我了。“
喝酒,喝醉了,去顾瘸子那儿就睡。
第二天,我去简衫那儿,简衫在店里看书喝茶。
看到我笑起来,站起来,拉我坐下,泡上茶。
”昨天没少喝吧?一股酒味儿。”简衫说。
“和顾瘸子喝醉了。”我说。
“以后少喝酒,到我这儿来,有事吧?”简衫说。
“衫子,还真就有事儿,叶秋晨找我有什么事儿?”我问。
这个我得问清楚了,别再搅到叶家里面去,我害怕。
多革青这个人,容易打穷鼓,穷鼓是拼命,如果真有仇恨,那多革青是不会放手的。
简衫说,她这个到是没有听说,也不知道叶秋晨是什么打算。
她和叶秋晨这段时间也没有见面,叶家这次的这一劫,也是让叶家受了挺重的伤,叶秋晨在忙着家族的事情。
既然这样,那就见一面,我让简衫给叶秋晨打电话了。
叶秋晨来了,瘦了很多,但是精神状态还是不错的。
喝酒,聊天,叶秋晨看了一眼简衫,跟我说,以前发生的事情,都是为了保护我,我护叶是非常危险的,她和李小河根本就没有夫妻之实,就是想互相的保护一下……
叶秋晨说了很多,那意思,我们能不能再重修夫妻之缘。
简衫听到这儿,说有点事,让我们聊。
简衫躲出去了。
“叶秋晨,不可能的。”我说。
我拒绝了,我不想再被伤害,不管你出于什么心里,我不会再进叶家。
叶秋晨掉了眼泪,半天说:“也好。”
叶秋晨把酒干了,站起来说:“好好的活着。”
叶秋晨强笑了一下走了。
简衫回来了,她没有问我和叶秋晨的事情,也没有说这件事情,是聊了一些其它的。
我第二天回了京城,多革青躺在铺子外面,摇头椅子,看到我起来了。
“你去哪儿?”
“我回家看看,你紧张什么?”我问。
多革青把我扯进铺子的后院,拿出一件东西。
“你看看,是不是真的?”多革青说。
是一幅画儿,是当年我画的,仿的画儿。
“多少钱收的?”我问。
“三万,如果是真的,那就贵了。”多革青说。
“这事你看不准吗?”我问。
多革青说:“看不准,这画也是太奇怪了,益甫,这个没毛病,赵之谦的画儿,章也没有问题,可是看着有点怪。”
这多革青还是有点行道的,确实是能看出来不对,没有点真功夫还真就看不出来。
这画是我跟赵之谦学画的时候,仿他的画儿画的,章是赵之谦的,这自然就不会有问题。
但是就功力上,确实是差着一块。
这画都传下来了,到是有意思了。
当时我仿完画儿,偷偷的给卖了,我就想试验一下,当时当真的卖的,没有被人怀疑。
”你找人看过了?“我问。
”是呀,你找了好几个人看了,都说怪怪的,说是真的吧,和赵之谦的画儿,有着区别,说是假的吧,可是都对。“多革青说。
”这个年代没问题,纸也没有问题,墨也没有问题,章也没有问题,只是这字不是赵之谦写的,是他的学生写的。“我说。
多革青翻着眼珠子看了我半天。
”学生?谁?“
款儿是赵之谦的,章是赵之谦的,学生仿的。
”不知道,绝对是。“我说。
多革青又看,说:”跟我走一趟。“
多革青把画拿着就走,走了有十几分钟,在一家画苑前站了一下,进去。
进去,一个老头。
”把赵之谦的画拿出来,我看一眼。“多革青很不管气。
老头到是很客气,先泡茶,然后进后院拿出来画儿。
展开,两幅画展开对比。
我看着,不说话,那画也是假的,我写的,赵之谦落的款,那天他喝高兴了。
当时我仿制赵之谦的画时,让我师父刘德为给我骂了,他说学画就是识画,不是让我画,不是让我仿,识画收画,不打瞎鼓。
但是我偷着仿制。
”不对呀,这款的字也有点怪怪的。“多革青说。
”有什么怪的?这可是真的,祖传下来的。“那老头不高兴了。
”你看看,这字应该是一个人写的,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假的。“多革青说。
老头当时就急了,把画收起来。
我不点破了。
出来,多革青骂着。
回去,我们两个喝酒,多革青问我:“铁子,说实话,这画你是看明白了,那老头的画怎么回事?”
“款是赵之谦的,没问题,字不是,是他学生的。”我说。
“你这么确定?”
“其实吧,如果是这样,年代对,章也对,就是真的。”我说。
多革青心眼儿,突然说出一句话,让我一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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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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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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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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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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