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真对不住您了,您让我查,老大也让我查了。”
我心里骂着,吕良我就没给你办事,你就来这招儿,刘山也不要你这货色呀!
这是报仇来了,恨不得把我弄死。
我说:“吕哥,精忠报国,是我学习的榜样。”
吕良说:“哪里,您才是。”
我特么的太担心了,我空降过来的,那手续都正常吗?
别查出事儿来,如果真是这样,我恐怕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我担心呀,可是没办法,我无法联系上组织的人,心里发慌,都考虑了,跑不跑路,但是不能,就是死,也要死在前线,祖国有召,必回,回必能战。
看文件,又有字纸,告诉我,安全。
就是说,吕良再查也没用的。
其实,刘山让查这件事,就是虚张声势,他害怕这个罪名。
局长叫我过去,跟我说,为是保住奉天十少,我不得不做样子看,到时候,随便的找两个人,枪毙就完事了。
我心放到肚子里了。
这段时间我要稳稳了,霓虹人暂时是被赶出了东北,但是卷土重来,是随时的事情,如果不打鼓,不抵抗,依然是完蛋。
我痛恨也没办法,只能找机会打鼓儿了。
吕良查了我三天,这事就过去了。
吕良是真对我的,但是第三天的时候,突然就说,不查了,没事了。
看他的表情是不情愿的,似乎上面说了什么。
吕良这个货色,开始疯狂的抓人,满城的找外党。
中统的特务处不时的就会有消息传过来,吕良就带着人,疯了一样的冲出去。
我站在窗户那儿着急。
中统原来和军统是不合的,现在提消息给军统,而不是中统亲自抓人,有问题。
我去刘山办公室说:“这事不对,行动处是您的人,中统这是要干什么?”
交错小鼓,这个也不好打,权衡利弊,不能有纰漏,小小的一点也不成,不比大鼓好打。
刘山说:“中统那边这是欺负人,我们这边有人把消息透露了给那边,你电讯处好好查查,怎么回事?”
我说:“电讯处这边,我盯得紧,不会是我的人,我会盯紧的。”
我是想得到消息,电讯处这边没有,如果有,我会知道的。
刘山非常的生气,中统局那边不给刘山面子,是显而易见的。
这让我生出了打鼓之心。
这是险中之险。
他们疯狂的抓我们的人,看着我心里难受,我得想办法,让他们内部乱起来,没空去抓我们的人。
我回家,白蕊和瞎眼于在聊天,我进去,他们不聊了,似乎两个的表情都不太对。
白蕊说:“我去炒菜。”
我坐下,瞎眼于就问我:“你们是不是在抓人?”
我说:“是行动处的和中统合作,刘山也非常的生气。”
瞎眼于说:“唉,何时能了。”
我觉得瞎眼于和白蕊说的是其它的事情。
我说:“我准备打险鼓儿。”
瞎眼于说:“那是致命的,险鼓儿的成功率只有一半,一半对一半,历史上交错鼓儿,也有打过的,但是险鼓儿,没有成功的,似乎进了一个怪圈一样,我不建议。”
我说:“必须得这样做,乱事求真。”
瞎眼于摇头。
吃饭,我喝酒,白蕊和平时不太一样,有点奇怪。
吃过饭后,回屋休息,我问白蕊了。
白蕊坐在哪儿半天问:“有一些消息你应该传出去的,也不至于让他们抓了那么多人。”
我一听,愣住了,什么意思?
我点上烟,看着白蕊,半天问:“什么意思?”
白蕊说:“你是电讯处的头儿,应该是最先得到消息的,可以避免的。”
我这回是明白了,我是想证明一下,白蕊所说的话,没毛病,他是外党,是自己的人。
我说:“你说什么我没明白,那是我的工作。”
我被弄进军统的时候,那文件中的字条就告诉我,不准和任何人露出你的身份。
现在我是抵制外侵,是国人都会的,但是谁也不知道我是外党。
白蕊说:“现在是内战期间,被抓的那些人才是能救国的人。”
我说:“和我没关系,早点睡吧。”
我非常的吃惊,白蕊什么时候是外党了呢?
我心里哆嗦,这才可怕,如果暴露了,让军统抓住了,那罪可有得受了,到时候,我是真的救不了,把自己搭上都救不了,而且我也会扯进去,你老婆是外党,你还能好了吗?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我说:“以后别给我提那件事,你们也不准做,如果想好好活着的话。”
我去上班,喝了一会儿茶,进了电讯科,我让电讯科长,监听中统那边的信息,还有所有的信息都要报给我,而且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电讯科长犹豫了一下,我就瞪眼睛,说不想干,马上换人。m.χIùmЬ.CǒM
电讯科长说:“一定完成任务。”
我要得到有效的信息。
半夜我还没有走,电讯科长进来了,汇报说:“得到了消息,双井胡同二十号,应该是能确定,但是没惊动。”
我说:“监听,不要让这个消息流出去,中统那边呢?”
电讯科长说,暂时是没有消息。
双井胡同,有我们的人。
这事不太好弄了。
我给吕良打电话。
吕良在家,我说:“吕哥,你马上到局里来。”
吕良说:“你是头儿,我也是,凭什么?”
我说:“老板说了,你归我管,我随时调动,你敢不听吗?”
吕良骂了一句。
我马上给边树打电话,说:“我们奉天十少让中统给盯上了,得让他们内部乱起来,转移注意力,让他们没时间查我们,双井十号,明天夜里,会有外党重要的人去,分析应该是会有三个人,从上面下来的,你把信儿传过去,能行吗?”
边树说:“自然没问题,我还能拿到点赏钱。”
我说:“这事不要跟任何人说起,重要的情况,记住了,别弄出麻烦来了。”
边树说:“我懂。”
吕良来了,我说:“带十五个人,换上便衣,到双井胡同二十号埋伏,明天晚上,会有外党进去,应该是三个人,这功劳算你的,不过呢,我给你消息,是不是到时候给我点好处?”
吕良说:“如果是真的,自然会有的。”
我说:“你这次立功了,局长说,会让你进那个圈子的。”
吕良知道局长有一个圈子,他叫发财圈子,他一直想进来。
吕良说:“真的?”
我点头,说:“我保证,到时候我也会说点好话的,功劳给你,我想要点东西,只有你有,一幅画儿。”
我知道吕良手里有一幅画儿,他总是显摆,一喝多了,就说那幅画儿。
吕良愣了一下说:“你太贪心了吧?”
我说:“是外党的重要人物,大人物,这功劳我给你,图的是什么?就是那幅画儿,如果你真的抓到人了,你可以进发财的圈子,你知道,那能赚多少钱吗?”
吕良自然明白,奉天十少,干什么的。
吕良说:“好,我打电话,明天早晨九点,我让家里的人送来。”
我说:“吕兄是一个痛快的人,记住了,埋伏好了,必须是便衣,别一下都进去,一个,两个的,分开进去,别让人觉察到了,到时候任务失败了,不仅没有功,还容易被老板骂。”
吕良说:“我是行动处的,这个我能不明白吗?”
吕良拿出画儿来,心里是不爽快的。
吕良的人,分别走的,出门也是左右分路而行。
吕良真是太鬼道了。
我站在窗户那儿看着。
他们全是便衣,没动车。
下一步的鼓儿我就得跟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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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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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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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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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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