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花更,吉野,扬福表达,竟然玩了一个花活,一家送了一百大洋,三十九家,三千九百大洋,先送出去,这是捻儿,害怕出货的时候,凉着了,那得多冷。
我看着,上货,第一件,南宋青釉双耳瓶,很一般的货色,15块大洋就搞定的货色,这叫试鼓,看看自己的人脉,人品。
我也清楚,这三家茶叶公司,虽然不在商鼓儿,但是和商鼓儿的人也有联系,毕竟在后期,商鼓连商,官鼓连官了。
有人敲锣,连续不断的,因为手里有一百大洋了,白来的,也算是捧个场。
敲到八十大洋的时候,只有两个人在敲了。
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个人和三家关系不错,我觉得有点丢脸了,就交下这两个人吗?而且暂时,只是暂时这样。
最后是一百大洋成交。
这试鼓儿,有点跌脸了,就是卡脸了。
第一件是吉野打场,一场下来,心里没底儿了,让扬福上来打二场。
三个人在后场半天才把第二件货拿上来,八件货,也场的顺序有着极大的关系,这里面的学问可不小。
大概是怕冷鼓了,把《游春图》拖上来,挂上,展子虔的画儿。
三十几个人就乱了,议论了半天,才静下来。
这展子虔的画儿,那可不是般了,估计这三十八个人中,加上我三十九人中,能买得起的,没有两个人。
这东西都干出来了,这是拼了命了。
观看,上前看。
我没动,商梅说:“你去看看。“
我过去看了,回来坐下,没说话。
商梅没动,我说:“展子虔的《游春图》,你不看看可惜了,也许失去这次机会永远也没有机会了。”
商梅小声说:“辨鼓,这个商鼓,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人打了,商鼓的记载中,没有了。”
我问:“几个意思?”
商梅往我这边靠了靠,说:“假的。”
我一下就明白了,这是分辨,谁和他们是一条心的,谁是他们的朋友,谁是他们的敌人,这画儿是假的,总得有人挑出来,自己的人不会桃的,出价捧场,可惜,这是重辨呀!
真是成了,砸在手里,东西拿回家,人家就不认账了,这事是两头说不清楚的事情,就认了倒霉了。
在官鼓中,这种应该是叫假鼓儿了,看眼力,假鼓是允许存在的,但是在开鼓之前,要是会长言明的,其它的人是不清楚的。
好玩了。
开价,二十大洋,我一激灵。
这什么意思?
你特么的开玩了。
我看商梅,她又往我这边靠了一下,头又往我这边靠了一下,小声说:“辨鼓中的退鼓,先底叫,高行,下面有托手。”琇書網
你大爷的,玩得心惊肉跳的。
商梅上来就砸了一锣,吓我一跳。
二十大洋,一锣下去,不过就是三十。
商梅砸完了,小声说:“你可以砸一下,虽然是假的,值个百十大洋也是有的了。”
我砸了。
我看出来,有四个人在一直砸着,第一件没跟砸,在这儿等着呢。
看来这三个人,也不是没朋友,秦桧还有三个好朋友呢。
轮着砸,就是这四个人,到是热闹,叮当的。
商梅不时的来一锣,我不动。
就这个假画儿,愣是让这四个人给砸到了近万的大洋,成交。
我看着都看不下去了,商梅摇头。
一个人突然站起来说:“重辨也不能这么玩的,刚入鼓儿,就开鼓,也已经是说不过去了,这又来重辨,假鼓儿,我看着都扎眼了。”
这个人就是当初反对这三个人入商鼓的那个人。
这个人说完坐下,冷场半天,陶次春就上来了,说:“规矩总是在破的,一切都在进步中,上货吧。”
这是第二件货,就干得兵败山倒的,第三件货上来了。
元代青花带盖梅瓶,体积不小,色泛青白,是一件真的东西,二百来的大洋。
商梅看了我一眼说:“面子得过得去,是吧?”
我不想尿这三个人,但是还是砸了锣,手劲儿有点大了,锣声有点大,不少人回头看。
一百大洋起价,一锣下去加十块。
那四个人不打了,到一百八十块的时候,没人打了,二百来块的东西,再打没赚头,商人之奸,处处可见,无义,这个无义是他们经历得太多了,才无义,无商义,其它的义在。
商鼓本身就是凑钱之意,大家都高兴的事情。
那四个开始打锣,打呗,反正是自报自销的事情。
打得到是热闹,四百大洋,完事。
尴尬掉牙。
后面的货,都差不多,最后一件,就是第八件,这是重头货,打鼓儿的,一般是会把这儿放到后面,当然,也有放在前面的,头一个,但是得有胆量,第一个拍倒鼓了,下面的就全完,你还得坚持着往下拍。
就现在的情况,四个人轮鼓,也是明显的,货不到其它的人手里,有点过了。
这最后一件是期待着的,高足杯,无代的,釉里红,这个就是极其的难得了,氧化铜的变数,成品极少。
不过,价格五千大洋。
这三个货色,就这水准吗?不少人失望。
这些商鼓,有钱的不少,不只是架子货。
就像何书林一样,到最后是架子,支撑不住了,出了商鼓了。
我总是感觉不对,这三个人,也是京城三道茶商,花更花叶公司的亏损,具体怎么造成的不知道,但是,他是最早京城的一家茶叶公司,也是赚了很大,不至于打个商鼓,弄得这样吧?
我感觉比市井鼓儿还差。
我真不明白了,看了一眼商梅,她侧头小声跟我说:“强弩之末,力不能入鲁缟。”
我也是明白了,这是枯骨之余了,不足为怕。
在商无义,钱去势失,还不是官鼓,更不如市井之鼓。
我起身要走,商梅一把拉住了我,瞪了我一眼。
我实在是脸红,坐不下去,他们还折腾。
我往下看,高足杯,四千五起的价,看来他们是真怕砸了,开头发钱,也是硬上架。
商梅起的锣。
往下有人跟,中间的利空不大,几锣下来,就是那四个人,他们不敲了,有一个人突然就敲了锣。
商梅跟了两锣,一锣五十,这就七千大洋了,远远超出了高足杯的价格了。
那个人又砸了一锣。
商梅跟了,八千大洋了。
我不明白了,商梅什么意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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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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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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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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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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