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去谈大炮那儿,把那珠子给了他。
他看了半一说:“这是什么珠子?”
我不知道,这谈大炮,打官鼓儿的,懂不懂这个,至少我现在看不出来。
我说:“珠子是好东西,是冠上来的。”
谈大炮说:“那这冠呢?”
我说:“在京城,有人要查这珠子,想必就是这冠的主人了,您不要粘手,我是打市井鼓儿的,我熟悉鼓儿人,我让他给查,查到后,收货,但是要出一些钱。”xiumb.com
谈大炮说:“这冠有什么值钱吗?”
我说:“一些都是传闻,但是凭这珠子来看,绝对是宫里的冠戴。”
谈大炮说:“嗯,弄来,宁少将的老婆喜欢这玩意,不管多少,弄来。”
瞎眼于说我进了官鼓儿,没有退路,只有往前,那么就要喂食谈大炮。
我找少小年,让他帮我查。
少小年也是犹豫的,我说,不会扯上他的。
少小年打听到了,查这个珠子的,剩下的就是我的活儿了。
我背上蓝布包,打着鼓动儿。
一户普通的人家,敲门,打直鼓儿。
一般打鼓儿的,得人家叫,你才能进,直接敲门,打直鼓儿,是很少的。
开门的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看到我说:“没有卖的东西。”
他要关门,我说:“留冠若灾呀!”
这个人愣了半天,让我进去了。
进去坐下,这个人看着我说:“您既然知道了,我也不妨说了,那冠戴是上面留下来的,冷夫人正是冷家人,珠子是被孩子拿走卖掉了。”
他带我到了后院,有一间房子,打开,里面供着冷夫人的画像,真的很漂亮,冠戴就供在哪儿。
供奉着,这个就不好办了,如果收藏着的,还好说一些。
回房间,男人给我泡上茶了。
这事还真不知道怎么说了。
男人问了:“你出多少钱?“
男人的话让我一愣。
我说:“这是供奉之物,我没有强夺之意。“
男人说:“唉,人都死了,供不供的,就是一个念想,我连这宅子也买了去,我就回老家了。“
这个男人大概是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
我问:“您要多少?“
男人说:“连宅子,给八百大洋吧。“
八百大洋,真不多,我犹豫了一下。
男人说:“您出价。“
我说:“五百吧。“
男人说:“那就五百,现在就把冠戴拿走,钱您什么时候送,我什么时候就走,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归您了。“
我没有想到,真的就卖了,我一愣,八百大洋都不多。
我回去后,让管家送钱过来。
我直接去谈大炮那儿,没有想到,宁少将在,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很威风。
我进去,把冠戴放下说:“谈爷,您要的东西。“
我要退出去,谈大炮说:“别,一起喝一杯,宁老弟,这是我的人,李净秋,你叫他小六子就行。“
宁少将冲我点了一下头,笑了一下。
他眼睛就盯着冠戴。
谈大炮说:“我专门给弟妹弄的。“
然后,他让人把那珠子拿出来,放在那个缺的位置上,完美了。
这冠戴是太精致了,珠子九百九,其它就不用说了,极致能事。
宁少将说:“这个不太好吧?“
谈大炮说:“我留着就是浪费,最多就是换两个钱儿,给弟妹,那才是正主儿,也配。“
宁少将笑了一下说:“你这个兄弟有点本事。“
谈大炮说:“那是,不然我也不会收进来。“
我坐了一会儿,起身说:“谈爷,宁少将,我还有点事儿,你们忙。“
不能坐久了,显得我不懂事儿。
我出来,开车回家,我让管家把那个宅子收了,半个月去打扫一下。
第二天,谈大炮叫我过去,他说,这事干得漂亮,及时。
我说了,那宅子也买过来了,那个人非得卖掉。
谈大炮说:“一看就是明道儿的人,或者说是有高人指点了,算他跑得快,宅子归你了,钱呢,我让木头送过去。“
我说:“钱不用了,您送我的大洋还不少呢。“
谈大炮说:“没有这样的道理,送你的就是你的,一事归一事。“
这谈大炮到是讲究,不过这人,城府可是太深了。
这事没多久,谈大炮让木头给我送来了三套衣服,鞋,还有手表,告诉我,准备一下,三天后,到华宅。
华宅我知道,但是到底是谁的我不知道。
华宅里面公园就两个,其它的更不用说了。
木头说,那天谈爷不会去,但是有事,一定要压着,回来找谈爷处理。
我就紧张了,是一个大局呀!
这两天,我一直就不安,也很少出去。
第三天,我换上了衣服,木头过来了,拿了一个请柬,陪着我到往华宅去,快到华宅的时候,他说:“我回去,车停在那个位置。“
我看华宅的门口有几台车了。
我就明白,这局可真是不小。
我停好车,大口吸了几口气,进去。
门口的人看了我的请柬,让我进去了。
里面已经有二十多人了,在院子里喝酒,吃东西,冷餐。
我没有认识的,找一个角落坐下,倒上红酒,喝酒。
这摆场可是不小。
有十几分钟后,一个人招呼,关门,到后院。
院子的大门关上了,后院,有一个台子,上面红布蒙着一个东西,看不出来蒙的是什么。
一个人上台说:“各位,找位置坐定,开鼓儿,大家多多支持。“
我找角落坐下,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锣,碗大小,有一个小棒子,每一个桌子上都有。
我这张桌子坐了两个人,两个五六十岁的男人。
一个男人上台了,一脸的麻子,麻相,麻子。
有人把红布扯下来,是一面鼓,官鼓一响,金银万两。
麻子开鼓。
锤子下去,鼓声漫院。
官鼓只一鼓,不打二下。
我终于见识到了。
随后,有一件东西摆到桌子上,把布扯掉,是瓷器,在人就介绍了。
然后开价,二百大洋,有人敲铜锣,我看着。
一声,一声,此起彼伏,最后就零落了,一锣定音,竟然叫到了六百块大洋。
那瓶子,离得有点远,看不清楚。
这架势,有点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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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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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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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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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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