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包周给我找的是什么人?这个人能吞下这样的货?
我开始哆嗦了,这不是一个坑吧?
杀人取货的事情,在打鼓界儿,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听过说,有两起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冷汗直冒。
大包周似乎在给我设局儿。
这个时候我才想明白,太险恶了。
我帮着大包周,救了他的孩子,他能害我吗?
这我也是犹豫的。
我也想翻身,摆脱刘德为,可是现在看来,容易把命丢了。
这是歪爷的活儿,让我给扎了,这可是要命的。
我约大包周到胡同酒馆喝酒。
我想知道他给我出货的是什么人?
他依然是不告诉我,他说这也是规矩,我应该懂的。
我害怕。
这扎货的人,我不知道我是轻易的不敢出手,也许那就是致命的。
大包周没说,我也没有再多问,只能从另一个渠道来打听了。
那歪爷在胡同口把我堵住了,他一个人。
个子不高,嘴歪着,笑得太特么的吓人了。
我站住没动,看着他。
他离我三四米远,站住了,说:“刘德为的徒弟,小六子,小子,你师傅祸害我,你也来祸害我,这回这口气我是不能唵下去。”
我说:“歪爷,这个活儿确实是您扎了,但是您好几年没拿下,这个就凭本事了。”
歪爷说:“你懂规矩不?”
我说:“打鼓儿的规矩我懂,但是规矩是人定的,所以可以为通。”
歪爷处一东冷笑了一下说:“你和师傅一样,会狡辩,也会钻营,现在你和李王爷靠上了,那没用,李王爷不过就是背了气的王爷,别人不了解,我还不了解吗?小子,你给我等着瞧。”
歪爷摇头晃脑的走了,我心里哆嗦。
关于歪爷的传说很多,他手段毒辣,杀人不见血。
歪爷和刘德为有仇恨,他一直没有动手,也是在等待着时机。
他惧怕刘德为,但是他不害怕我。
恐怕我被刘德为给赶出来的事情,歪爷也是知道了。
我这个没有根基的人,恐怕也是招架不住。
我得问问刘德为,赶我出来的原因。
恐怕这里面不是大包周所说的,他似乎给我下套儿了,让我钻进去,就让刘德为逼我走这一险棋。
刘德为在德庆行,现在很少出来,都是师娘的那个表弟打鼓儿,走胡同,串街过道。
我站在德庆行门口,想了半天,进去了。
刘德为看到我,火气就来了,说:“滚出去。”
我坐下了,自己倒上了酒,看着刘德为说:“你曾经是我的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不要我了,我本来也不想烦你了,可是你不要我,总得给我一个原因吧?”
刘德为说:“你干的下作事情,还好意思还问我吗?”
我一愣,果然有事儿。
刘德为把我赶走,我能理解,这个人性情就是无常,可是师娘突然都不理我了,这事就不对了。
我说:“我不知道。”
刘德为说了:“欺师做藏,这是打鼓儿最让师傅丢脸之事,你竟然做出来了,我跟你说过的,不只是一次。”
我说:“您让我开门了,三分门,我谨守三分,没过三分。”
打鼓儿的,收徒弟,师傅让开门,才能开。
开门就是收货,三分门就是小货,不能过千大洋的东西,而且也要和师傅言语一声,师傅点头,才可以去收货。
我没有过。
刘德为说:“你可是满圆满囤的干了。”
我说:“您明说。”琇書蛧
刘德为说:“那季太监的活儿,你扎下来了,算是你本事。”
我一听就明白了。
我说:“大包周过的话儿?”
刘德为愣了一下说:“你别管是谁。”
我说:“我上当了,你也中圈套了。”
我把前前后后的都说了。
刘德为站起来,背着手走了几圈,突然站住问我:“货呢?”
我说在出租屋里,我马上就拿来。
我把货拿来了,摆到桌子上。
刘德为说:“你什么想法?”
刘德为看我的眼神,让我心里发毛。
我说:“送给师傅的礼物,我知道,我愚笨,惹师傅不高兴了。”
刘德为把两个盒子拿到后院,有半个小时才出来。
他出来说:“喝完酒,你就离开,你依然是你自己,和我没关系。”
我愣住了,心想,你特么的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刘德为小声说:“歪爷会找你麻烦的,我会帮你的,你依然是我的徒弟,现在李王爷那边,你要靠住,我们的地盘要扩大,甚至是把打鼓儿打到满城响,所以我们要一点一点的扩张。”
我一下明白了,这刘德为野心可是不小。
我把东西给刘德为,我很清楚,这两件东西,我没有命拿,我还没有到可以拿这两件东西的实力,不然我的小命就没有了。
如果我知道是这样两件东西,我动都不会动的。
所以,就让刘德为接了架了。
他能架起这样大的秧子,而我不能。
他能帮我挡住歪爷。
我说:“那李王爷的副府要七万大洋,我不住进去,恐怕……”
刘德为说:“我会想办法的,三天后,我会让人送到你的手上的。”
这刘德为敢这么干,恐怕也是有实力的,七万,三天能拿出来,不简单了。
我回李王府,进客厅,歪爷坐在那儿和李王爷在喝酒。
我一愣,心想,这是坏菜了。
歪爷冷笑着,歪着嘴。
我进去,看李王爷的脸色,似乎不太美好。
我坐下了,自己倒上酒,说:“四爷爷,那事三天后就成了,干一个。”
李王爷没动,看了一眼歪爷说:“他出十万大洋。”
我一愣,这是架秧子起祸事呀!
打鼓儿的,凑价是信手拿来,那也得有实力接呀!
歪爷什么实力不清楚,十万大洋。
我说:“四爷爷,我们可是本家呀,你把副府卖给不相关的人,恐怕……”
李王爷说:“说实话,倒架了,我卖了祖宅,也是丧尽天良之举了,对不起列祖列宗,我也不要什么脸了,我只要钱,只有钱,才能让我更好的活着,活着一个王爷的样子来,我知道,多少人不尿我,因为我没有钱。”
很现实的一个李王爷,那特么的我套瓷是没套住,被一锤子给砸得稀碎,这歪爷的锤子,很厉害。
我不敢拍板,往上凑,再凑就得多于十万的大洋。
我也不宜于再多说了,话多必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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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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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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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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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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